背心垮褲黑色領帶,肖初陽俊美的像個妖精。
剛剛從頒獎典禮上回來,盡管無一例外,又是當晚最大的贏家,最閃耀的明星,但是此時此刻他,正以抗拒的姿態,坐在客廳牆角藍白色沙發里,像一個寂寞卻倔強的小孩。
寂寞是逐漸從皮膚中滲透進來的,直至填滿周遭骨頭的裂縫,溶進冰冷的血液。
默兒正在犯愁,怎麼把宣傳廣告的事告訴韓羽,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剛剛想按下通話鍵,鬼魅的鈴聲響起,默兒心里不由的「咯 」一下……
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默兒有些遲疑。
「寧默兒嗎?」溫柔的女聲,默兒的記憶中好象沒有儲存這樣的聲音。
「請問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不過你的韓羽,正和一個漂亮的女生走進酒店開房呢,哈哈……」狂放快意的笑聲,與剛才判若兩人。
「是嗎?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平淡疏離的語氣。
「不相信‘縱橫大酒店’V1222房間,敢過來看看嗎?」米洛在電話的這頭笑得陰險,既然她得不到的,所有人都得不到。
真是上天長眼,居然讓她看見了那一幕,她親眼看見韓羽摟著那個女的進了「縱橫」,被拒絕的屈辱現在還溢滿心頭,對韓羽的愛遠遠不及對他的恨,如今,讓這個昔日被他寵上天的寧默兒嘗到背叛的滋味!
默兒掛掉,想了想,打了一通電話給韓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心頭。
出租車趕到縱橫大酒店的時候,金碧輝煌的大門外晃悠著幾個掛著記者牌的人,默兒沒多想,直直跑了進去。
「請問您是住宿還是訂餐?」大堂的禮賓小姐禮貌友好的問默兒。
「我來找人,麻煩您查查V1222房間。」默兒盡量讓自己語氣顯得平靜,殊不知喉嚨已經有些微微發顫。
「對不起,我們酒店規定,不能提供客人的任何條件,如果您有急事,可以私人與他聯系。」職業性的微笑,讓默兒語塞。
韓羽用家里幫他辦的假身份證開了間房間,小心翼翼的把親果扶了進去。
他在酒吧又一次見到親果。
他看到她的時候,她沒看見他。她好像被推到地上,然後慢慢爬起來,臉色冷淡的,突然拿起一只啤酒瓶子就向一個男生砸了過去。
「你去死吧,畜生!」她狠狠的罵著,玻璃碎片把她的手劃出鮮血,被她攻擊的那個男生臉上和頭發上充滿白色泡沫的啤酒,直直倒了下去。親果迅速被一群人包圍。
等韓羽把親果從一群圍毆她的人群中出來的時候,他看見她全身發抖,嘴唇是紫色的,目光空洞可怕。
韓羽把親果扶倒床邊,讓她慢慢坐下,自己去浴室放洗澡水。
耳邊傳來「嘩嘩」的水聲,讓親果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她以為她可以和以前的世界隔離,以為從今以後好好愛護自己。但是她錯了,當她不知不覺跟蹤他進酒吧的時候,被一個以前玩過的男孩認出,他糾纏著親果,想和她親密,親果厭惡的推開他,他卻死皮賴臉的說「再續前緣」,居然開始撕扯她的衣服。親果當即給了他一巴掌,那男孩模著紅腫的臉,一把推倒親果,流里流氣的說︰「來玩的,就別裝清純,這里誰不知道你是人人可以上的婊子啊!」
婊子……
「洗澡水放好了。」親果晃神的時候韓羽走了出來,輪廓分明的俊臉,親果生命里唯一的亮色。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韓羽終于不能做到熟視無睹,走到親果面前,用手固定她的腦袋,微微低下頭,看見親果頭頂上的血塊已經凝固,一道猙獰的傷疤。
親果低著,不敢抬頭看,她聞到淡淡的薄荷煙的香味,是屬于他的味道。
「你知道嗎?你是一株有毒的罌粟,卻固執得讓人心疼……」韓羽幽幽的說著,無可奈何。
他無聲的吻上親果沾滿血跡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