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拿到手提了,呵呵~更新速度飆升中……
深夜。
星期八橙色的暖光投射在三角桌上,韓羽和親果相對落座。
「有興趣听听我的故事嗎?」親果看著桌子上的紅酒,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液體,像被兌了水的鮮血。
「如果你想說的話。」韓羽靜靜的看著親果,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約他來這家酒吧。
「我小時候最深愛的游戲便是將別人院子里的花收集在一起,撕下殘敗的部分,將尚且完滿的部分拼接在一起,那些拼湊而成的花朵,那些死亡且殘缺的花朵,那些花瓣里溢出的汁液凝固後事深淺不一得紫,總是將我的手指和白裙子染得一片狼藉,然後宿醉的那個我叫做爸爸的男人便會揚起寬大的手掌摔在我臉上,耳朵像炸雷一樣轟鳴,烙下鼓脹發燙的紅色烙印……」親果模著自己臉頰,仿佛在重溫當年的情景。
「親果,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韓羽真誠的說。
「我?好女孩?」親果自嘲似的笑了笑「我是一個墮落到連墮落都厭倦了的人,我以前還傻傻的認為,墮落會使我盡快長大。」
「那現在呢?」
「我發現我錯了」她抬頭看看眼光深邃的韓羽「因為你……」
「因為我?」韓羽眉頭微微皺起,好像預感到親果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你像一道光,漂亮的將我灰暗的生命點亮,讓我知道這個世界還有美好溫暖的一面。」親果認真的盯著韓羽,她欣喜他的瞳孔里此時此刻只有她的影子。
「親果,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我,其實你是一直沒有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看看身邊,還有很多人能給你溫暖的感覺。」韓羽微笑。
「你不懂我的意思嗎?」親果的眼楮一下子黯淡下來。
「可是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個人。」韓羽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來,既然無論如何她都要受傷,還是把傷害程度減小到最低吧。
「我知道你心里的那個女孩,她就像暖暖的向日葵,清白到每個神經線上都滴著露珠,而我……」親果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你和默默沒有可比性,你們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當然沒有可比性,她是純潔的,我是骯髒的,你不要我很正常!」親果死咬住嘴唇,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親果!」韓羽有些薄怒,她明明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韓羽,你知道嗎?早知道我就遠遠的暗戀你,一輩子也不會讓你知道,這樣就不會有後悔,不會這麼痛……」此時的親果像一頭受了傷的小獸,眼里滿滿的悲傷。
韓羽沒說話,慢慢走到親果身邊,靜靜摟住顫抖的她。
「你的懷抱太過溫暖,我放不開怎麼辦?」親果把頭埋在韓羽懷里,喃喃的說,聲音被掩蓋在大聲喧嘩的人群中。
漸漸的,陸續進來了幾對男女,相擁著。燈光調得很暗,居心不良的曖昧,他們的聲音低低的,听起來就像是種申吟。
「親果,答應我,這是你最後一次來這種地方。」韓羽嚴肅的說,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好……只要是你說的,什麼我都答應……」
許久,她從他懷里抬起頭,朦朧著雙眼︰「喝了桌子上那杯酒,我才勇氣繼續下面的故事。」
韓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留在喉嚨里的感覺是酸澀的,泛濫在胃的底部卻像是一簇火在燃燒。
「我已經厭倦,從一開始學會成長,要求豐富的時候,所有人對我的索取我只是遷就,一個只是在不停拿自己做賭注的人,還能奢望有人喜歡麼?」她緩緩的說著,平靜的看著韓羽的眼楮慢慢變的迷離。
「等不起,放不開,愛不得,你現在離我這麼近,卻又是這麼遠,我只能感覺到虛幻,盡管這麼美麗的虛幻現在讓我深深沉迷,無法自拔……」
「親果……」韓羽感到一陣鼓脹,連忙打斷她,「我可能有些不舒服,這些話改時間再說吧……」
話還沒說完,親果雙手已經勾住了韓羽的脖子,搽著洋棗紅唇膏的嘴巴緊貼著韓羽的耳朵囈語「我不會放你走的,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接近失去理智的邊緣,韓羽無力的推搡著親果。
「今晚,你是我的……」親果這一句話又淹沒在喧囂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