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豪華的紫竹區別墅,顧城野和凌風似乎在為什麼事而爭執著。
「野,難道你還不想讓默兒知道這件事嗎?」
「既然無論如何她都會難過,我只是想把對她的傷害減小到最低……」
「越早告訴她,對她的傷害才越小!」
「風,你是不是已經……」顧城野疑惑的盯著凌風。
「沒錯,我已經把查到的地址告訴給默兒了……」
「你怎麼會這麼不冷靜!」顧城野鮮有對凌風發火。
「你就是太冷靜了,才婆婆媽媽的,而且,不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嗎?」凌風反駁他。
一時無語,兩個人都陷入沉思。
剝落的牆壁透露出年久失修的滄桑,巷子很窄、很小,也很暗,到處是堆砌的磚塊和水泥,偶爾傳出來幾聲狗吠顯示出人煙氣息。
這個地方還真是難找,默兒拿著凌風寫有地址的紙條,他說,找到了這個地方,所有的存在于她腦海里的疑惑都會解開。
拐角的地方,兩個少年下巴踫著頭頂,在鬼鬼祟祟的張望著。
「風哥好不容易給我們下任務,原來是保護這個女的的安全啊。」語氣透露出濃濃的不滿。
「笨蛋!」上面的那個狠狠拍了一下下面那個腦袋︰「風哥肯把這麼大的任務交給我們,可見對我們的器重!」
下面的痛的齜牙咧嘴︰「還器重?」
「听說那女孩是野哥的馬子……」
「野哥?!」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怎麼?沒听到風聲?‘天跡’稍微有地位的大哥都拿到了她的照片……」
「那我們怎麼沒拿到?」
「廢話!」上面那個白了一眼「我們算什麼東西,你看看這地方,不知道風哥還派了幾對人馬跟著呢……」
「那是那是,快,快跟上,別把人跟丟了……」
「快看,那女孩進那件屋子了,待會有什麼動靜,我們就沖出去……」
陳舊的木門,「吱呀——」一下開了,默兒眉頭輕皺,屋子的主人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當然,這麼破舊的房屋,也不會有小偷會光臨吧。
可是接下來映入眼簾的畫面就讓默兒目瞪口呆了。
昏暗的燈光下,窄小的樓梯間,一對男女擁著,纏綿的相吻,雖然他們的輪廓朦朧,但是依稀還是可以看到,女孩把舌頭伸進男孩的嘴里。
默兒瞪大了雙眼,不禁後退了一步,踩到了旁邊的木桶,發出窸窣的響聲。
韓羽回轉過頭,本來的黯淡的眼神狠狠抽動一下,不可思議的瞳孔收縮。
好像有什麼東西,心里的東西慢慢的死掉了。
「韓羽,你怎麼會在這里?」
「默默!」
「還有,她是誰?」她認識這個女孩,上次引誘她去酒吧,差點害她被人佔便宜。
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然……竟然和韓羽在擁吻!
心痛得好像無法呼吸了……
「不!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默兒後退了兩步,喃喃自語,她使勁搖著頭,眼淚噴涌而出,再狠狠轉頭,飛奔了出去。
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是命中注定嗎?韓羽呆坐在樓梯台階上,雙手捂著臉。
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只知道喉嚨火辣辣的疼,最初後面有隱隱約約喊她的名字,但是不是韓羽的聲音,後面聲音逐漸消逝,可見她的速度有多麼快!
一直跑到大街上,抬起頭,「戀戀寒冰屋」,閃亮的招牌,晃得眼楮生疼。
戀戀寒冰屋……
好想回到那段時光,單純而幸福……
知道這個時候,默兒才像是從昏厥中醒來,開始不住的心痛,就像因卷曲而麻木的四肢,到伸直了,才感覺到血脈流通的刺痛。剛才被強忍的悲傷被囫圇了,沒有功夫辨別滋味,現在零星斷續,慢慢咀嚼出了深深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