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野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斜睨著沐展顏。
「顧城野,人家還只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你怎麼忍心做這樣殘忍的事情?」沐展顏微笑,俊朗而明媚。
「給你當個護花使者的機會豈不很好?」話從顧城野嘴里冷冷的吐出。
「我可不是一只招搖的蝶,隨意去采摘芬芳的花心。」沐展顏嘴角傾斜。
「說吧,什麼事?」他深知他來找他的目的絕不是來討論如此無聊的問題。
「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一個星期之後的迎新舞會,我需要你出一個節目。」沐展顏收斂起笑意,正色道。
「節目?」顧城野冷笑了兩聲︰「你不知道我從不在學校的公共場合露面嗎?」
「可是你已是‘人未現身,名已遠揚’,這次的民意調查,新生們最期待的就是你能上台表演,校外你的呼聲也是最高的。」沐展顏心里其實在打鼓,如果不把顧城野說服,觀眾那邊還真的有點難打發。
「還不是你那破報社搞的鬼?」顧城野挑了挑眉毛,極具嘲諷的語氣。
要不是一時疏忽,被格林校報抓拍到他和凌風的一張照片,並放到報紙上網路上大肆宣揚,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麻煩,所以,當他強行勒令那張校報停止發行之前,那一版已經印到月兌銷,而貌似幸運的那個狗仔同學,也已經被踢出格林校報。
「為你宣傳也相當于為學校宣傳,你應該不會介意的。」沐展顏扶了扶眼鏡。
「學校還需要宣傳嗎?」顧城野反問。
「那你是堅持不參加這次的舞會咯?」沐展顏打算放棄,要說服他簡直比登天還難,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輪滑社的面試結束了嗎?」顧城野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沐展顏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留一個名額,表演的事我答應你。」顧城野這才開始正視沐展顏,酷酷的說。
「我沒有听錯吧?」沐展顏再一次微笑,「沒問題。」
「不過我不會參加任何彩排,現場我只會出現三分鐘。」
「OK,況且我們也找不到你。」
事情順利得有些出乎意料,沐展顏反倒是覺得有點異常,那個名額,究竟是給誰的呢?不過他不是好管別人私事的人,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就行。
顧城野雙手插口袋,酷酷的走開。
夜,深。
黑色的勞倫勞斯在紫竹區緩緩行駛。
下午的時候,紫竹區工作人員開始進行大換血,所有的保安人員都必須得具備三年以上從軍經歷,道路被清潔如洗,街燈被煥然一新。
居民卡似乎成了通行的唯一憑證。
只為,迎接這輛勞倫勞斯的主人的到來。
白色的小洋房,隱約的茉莉香。
推開虛掩的柵門,一切熟悉如常,似乎,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只是,沒有那抹熟悉的倩影,張開小小的懷抱,小鳥般的向他奔來。
小默,也許不知道,為了愛你,我準備了很多年,而你只不過花掉了一點點,而剩下的仍儲存在我心里,等你再一次支取。
寧裔天站在那兩道門的過道上,一白一黑,高貴而典雅。白色那扇門中間,掛鉤上是一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忽閃著美麗的大眼楮,粉紅色的蓬蓬裙,而黑色的那扇門,頂部掛著一串粉紅色的風鈴,好象很久沒有響過,寂寞的待在那里。
風鈴,是他走的那天親手掛上的,是小默送給他二十歲的成人禮。
可是終究是小丫頭,居然選擇了她最喜歡的粉色系。
他之所以沒有帶走,是因為他堅信一定會回來。
紫薇花開放的季節,他真的就回來了。
他轉了轉門把,輕易的走了進去,屬于自己的房間。
坐在黑色的皮椅上,越坐越深,越陷越深,直至成了皮椅的一部分,煙,吸了一只又一只,那猩紅的煙頭,像思念的影子,在手指間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