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李姨恭敬的把一碗清香的銀耳蓮子粥端到默兒面前。一連幾天,她如一尊雕像躺坐在床榻上,不說話,也拒絕進食,連退燒藥都是霍騰命令下人強行灌下去的。
「小姐,你若不喝,先生會怪罪我的。」李姨露出難色。
默兒還是面無表情的不發一語。
「小姐,先生前兩天已經發話了,如果您不進食,那就要我們陪您一起挨餓,要知道,李姨低血糖的……」李姨旁邊的一個小女佣再也憋不住了,焦急的說。
好不容易,默兒才微微抬起頭,瞥了粥一眼。
李姨趕忙把粥遞上去,默兒慢慢抬起手,剛觸到碗沿,胃里突然一陣惡心,她捂住嘴巴,掀開被子下床,跑進衛生間。
無來由的干嘔,嘴里滿是苦澀的味道,可是胃是空的,想倒也倒不出來。
默兒抬起頭,看見鏡子里面的自己,臉色像薄紙一樣蒼白,下巴憔悴瘦尖的可怕。
默兒迅速把門反鎖,自己的身子慢慢沿著門下滑,蹲在角落里,蜷縮著雙腿。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從下人的言行中隱約發覺這樣一個事實︰她被綁架了。而且顧城野應該也被他們囚禁在某個地方︰這棟別墅實際上是一座可怕的牢籠。
她想找李姨口中的「先生」質問個明白,只是自打那日他離去後,便再也沒踏進過這個屋子。
她不知道顧城野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還有親果、阿烈,那日的混亂中他們有沒有出事。
默兒覺得眼楮漲漲的鼻子酸得厲害,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反復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她要想辦法逃出去,而且還要救顧城野出去。
听見門被反鎖的聲音,李姨立刻吩咐小女佣︰「快,叫先生過來,我去找開鎖匠,我怕小姐……」
小女佣跌跌撞撞的跑到霍騰的書房外面,被兩個黑衣人攔截住了︰「先生和初陽少爺在書房聊天,不讓打擾。」
「快告訴先生,前幾日送進來的那位小姐把自己反鎖到衛生間不出來了……」小女佣喘著粗氣說。
「你等等。」一個黑衣人迅速走到書房門前,敲了敲門。
「誰?」里頭傳來霍騰不悅的聲音,他正在告訴肖初陽剛剛查到的關于神秘人的線索。
肖初陽接過霍騰遞給他的一大疊厚厚的資料。
「騰哥……」
「我們無法從他本人身上下手查,不過你姐姐曾經有他送過的一枚戒指,上
面的瓖嵌的水鑽是CartierTrnity的一部分」
「真是大手筆啊……」肖初陽無比嘲諷得看著那顆巨大水鑽的照片,泛著玫瑰金的光澤。
「你姐姐的那一枚是子戒,據說水鑽當初被分割成十塊,而且被一個人所擁有……」
「是誰?」
霍騰搖了搖頭「不過,我費盡周折,知道最大的那一顆正在從法國空運我們城市的路上……」
「騰哥,此話怎講?」
「收到這顆鑽戒的人,應該是一位不滿十六歲的女高中生。」
「……」
「寧默兒,你听說過這個名字嗎?」
肖初陽的瞳孔瞬間放大,手上厚厚的一疊資料嘩啦啦從手上滑下。
門外,正響起黑衣人遲疑的聲音。「前幾日送來的小姐……」
門突然「刷」得被打開,霍騰凌厲的盯著他︰「怎麼了?」
「家里的女佣說她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不出來,怕出事……」
「一群廢物!」霍騰冷冷撇下一句話,大步往默兒所在的房間走去。
留下來的人面面相覷,不敢噤聲。
肖初陽冷眼旁觀,輕輕的說︰「這真的是造化弄人嗎?」
李姨把疾步走來的霍騰引到衛生間門口。
「小刀。」霍騰面無表情的命令道,這點撬鎖的小技巧還難不倒他。
「不用了。」門突然被打開,默兒淡淡的望著一屋子人忙碌的背影和霍騰冷峻的臉。
「你耍我?」霍騰眯起眼楮,危險的氣息。
默兒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騰哥多慮了,我不會逃的,也不會傻到想不開。」
霍騰閃過一絲疑惑,隨即邪笑︰「怎麼,小貓咪關了幾天變成溫順的小綿羊了。」
「這不是騰哥想要的嗎?」
「可是,我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霍騰的大手,慢慢覆上默兒晶瑩剔透的雙頰。
默兒閉上雙眼。
「騰哥。」突然低沉磁性的男聲從門外響起。
默兒豁然睜開眼,肖初陽正站在門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