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走了女孩,一個人怔怔的倚在窗前。
等我意識到楚涵的時候,他大概也站了很長時間,臉色蒼白,手上緊緊攥著KO棒。
「你站了多長時間?」我有些慌亂捋了捋額前的發,不知道剛才我和女孩的談話他听去了多少。
「你發呆了多久,我就站了多久。」他微微的笑,純澈的眼眸望著我。
「楚涵……」我緊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是要向他解釋我失憶的事呢,還是要向他解釋我已經有男朋友的事?總之,腦海一片空白。
我感到莫名煩躁。
他什麼也沒說,走到我身邊,緩緩拉起我的手,認真仔細的看著我的傷口。
「天哪!怎麼流了那麼多血!」他忽然驚呼,我一看,剛才的小劃痕,此刻卻滲出大滴血珠,不知道是我遲鈍還是女孩的話對我震撼太大,以致我都沒有絲毫感覺到痛。
他望了我一眼,眼楮里充滿了清澈的責備。然後迅速低下頭,把嘴巴湊近我的指尖,輕輕的吮吸起來。
我的手指被他含在嘴里,他的舌尖溫溫的,滑膩的,在我縮回手之前,他已經抬起頭,熟稔的把KO棒貼在我的傷口處。
我有些尷尬的撇過臉。
「默兒。」他輕輕喊我。
我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只是盯著他上衣一排方方的扣子。
「你看著我,好嗎?」他溫柔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容置疑。
我緩緩仰起臉,望進他的眼楮里——那里只有我的影子。
他咬緊了嘴唇,手緊握著,看樣子好像要找什麼東西錘一下。
然後,他突然抓著我的手臂,慢慢的俯過身來,湊近我的臉。
我能感覺到他緊張的呼吸和不規律的心跳,因為我也很緊張,心跳也加快。
他的唇越來越近,我甚至聞到了淡淡的青草香,像羽翼一樣環繞著我。
如果這之前,我也許真的會讓他吻下去,他的薄薄的唇形很可愛,讓人很想親吻。
可是,不論我如何調適自己,心還是好像起了小褶子似的,順不了,有些別扭。
在我們的唇瓣快要挨在一起的時候,我忽然轉過臉,難過的閉上眼楮,不去看他。
他輕嘆了一聲,把手緩緩松開。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玫瑰花,可是小王子只心愛他的那一朵,可惜那一朵已經被人所擁有了。」他語氣依然柔和。
「這朵玫瑰花其實是有罪的,她遮住了小王子的視線,因為這個世界上有更好的玫瑰花在等著他。」我的眼楮里忽然有了莫名其妙的潮水。
「不管怎樣,小王子希望那朵玫瑰花幸福。」
「會的,我們都會幸福……」
「不過,在這之前,希望你早日恢復記憶。」
我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他輕輕勾勒起唇角︰「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在沒有我的日子里,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餓肚子……」
…………
楚涵,你是如此單純,朗直,我的生命缺了你,就像隻果開了一個缺口,是不完整的,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替代的,譬如感情。
我想你並不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雖然你會為我難過,還是抵不上我心頭的那個傷口,所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