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字，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一棒槌狠狠地敲打在暮西子的頭頂上。
「是你結婚的時候送給你的賀禮嗎，姐姐？」暮西子蒼白著臉努力保持微笑，心里一直拒絕承認一個事實，雲妃的話一直在耳邊回響。
「不是。是凌小時候送給我的定情禮物。我們曾經私定終生了。」李妃看到暮西子蒼白的臉禁不住嘴角上揚，心里的勝算多了幾分。
滿意地觀看著暮西子的表情，李妃心里明白暮西子其實還是知道有個叫李雲的人的存在。
暮西子張了張嘴，突然說不出來話。原來，原來，原來。
凌有個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女人。原來如此。
凌那個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女人是李妃，原來如此。
凌那個喜歡到不顧一切的女人還喜歡著他，原來如此。
那自己呆在這里算什麼？原來整個皇宮都自己，自己卻像個傻子一樣，以為凌喜歡自己。
「李妃娘娘，時間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小霞上去欠身說道，語氣卻不像她的態度那麼和善。這算什麼？公然跑來叫板？早就看出來她來著不善了。看著暮西子像個失魂落魄的破布女圭女圭，小霞忍不住一陣心酸。
「該走的我自己會走。」李妃依舊美麗的臉此刻看在小霞的眼里多了幾分獰猙，「記住你的身份，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小霞還欲說上兩句，卻被小玉悄悄拉著了衣擺。
想了想，小霞終究郁悶地閉上了嘴。
「姐姐想說什麼？」暮西子許久開口，聲音因許久不說話而變得有些嘶啞。
「妹妹當真不知道？」李妃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暮西子，「他喜歡我。凌喜歡的，是我。」
「都過去了不是麼？」暮西子輕輕地說道，可是心里卻像是被油炸，被火烤，疼的不行。
「沒有過去。」李妃嘴角上揚，「是不是他看到這個翡翠整個人就變了？」
見暮西子沒有說話，李妃更加得意起來，「如果不是喜歡怎麼會這麼在乎？」
連呼吸都讓心痛起來了。暮西子慢慢地抬起頭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手不禁捏著翡翠有些用力，指尖微微泛白。
卻在這時，「撲通」一聲，李妃在眾人的錯愕中跪了下來。
再抬頭的時候，李妃早已是哭的梨花帶雨。
「請你請你給我。我沒有想和你搶凌，真的我沒有。」李妃不住地磕頭，沉悶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寢宮，「求你，我只想留下我們的記憶。」
還沒等暮西子反應過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帶著三分慌亂，七分關心走了過來。
「起來。」凌粗魯卻不失溫柔地扶起李妃，聲音隱隱地全是怒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求你，你讓她把翡翠還給我好不好？那是你留給我唯一的紀念。我答應，保證不和她搶你，好不好？」李妃哭著抱著凌的手臂哀求道。
「這翡翠是你拿的？」凌看了看暮西子拽得緊緊的手。
「算了。沒事。」李妃慌忙說道，「只要她還給我就好。不關她的事，是我昨天掉在這里的。」
「我在問你。」凌冷著聲音說道。
「陛下，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閉嘴。」凌喝住小玉，轉而看向暮西子，「我要听你說。」
「你都認定好的事還需要問我麼？」暮西子冷笑道，伸手把翡翠扔到了桌子上。
「暮西子，你」凌氣極。
暮西子挑釁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原來，即使她沒那麼漂亮，光是你們那份情，我永遠都比不上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