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皇宮的城北街道是條雜貨鋪,里面什麼樣的東西都有,賣胭脂水僂的,賣劣質玉器的,還有賣蔬菜瓜果,肉類魚類的,這條街是許多老百姓常去逛的街道,也是一條繁華的商貿街,與皇宮相隔了十多里的街上這天聚集了許多的官差,其中一位手拿皇榜張貼到了老百姓經常觀望的布政欄,木頭制成的欄有些破舊,卻絲毫不改它的威嚴,尤其貼上了金黃色的皇家帛布後更顯得端重不可欺。
有識字的書生將上面的榜文念給百姓听︰「宮中要舉行立後和冊封大典了。」
「什麼?不是說皇上多年未曾納過女子進宮嗎?這皇後是誰?」
「皇後當然是死去的尚書女兒雲桃花了。」隱約知道些起因的說書人將大伙兒聚集攏堆︰「你們听我說啊,這公主呢就是那雲娘娘的女兒,九日後要立的亦是雲妃的靈位。」
「啊?」百姓們嘩的一聲嘩然開來,身在宮外的他們當然不知道那個小惡魔公主有多麼的可怕,所以並未過多討論她,只是一個個搖頭婉惜著憶起了當年的雲妃娘娘。听說她當年不但上過戰場陪駕親征,更是用自己的半條命換來了玄月國與北冥國之間的安寧,這樣的女子確是玄月百姓的福氣,只可惜紅顏薄命,死了。
他們婉惜著回過了各自的攤位。
「喂,我跟你們說啊,九日後的大典就在晚上,全朝上下特敕三日,大家都可以前去觀望。」大家伙兒議論紛紛,最後干脆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買東西的和賣東西的全都停下了自己的交談,蹲坐到榜下的石頭上閑聊了起來。
其中有一位叫漁四的男子更是關掉了店鋪門,索性听大伙兒講個不停。
直到他身後擊來重重一棍︰「好你個漁四,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你跑到這里來鬼混,還不給我滾回家洗尿布去。」
「喂,你別打啊,我這不就回去了嗎。」漁四怕娘子是出了名的,大家伙兒善意的哄笑中他灰溜溜的和他老婆一起回去了,誰也不曾料到,或許是老天爺出了錯,或許是命中注定好的,他們家在這一天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從此將改寫貧窮的命運。
漁四家的孩子在床上哭個不停,尿死了的屎尿布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就在兩人相互罵罵咧咧著回到家里的時候,仿佛是一場幻覺,漁氏夫妻先是看到了一陣詭異的蔚藍,緊接著一聲晴空的驚雷,似乎有一場大雨就要降臨,兩人傻愣愣的看著天空,空中真的有東西落下來,伴隨著驚叫︰「啊!!!」
巨大的叫聲嚇壞了屋里的孩子,漁四的妻子在一團藍色的影子砸穿屋頂掉落到床上後,瘋了一樣的跑過去抱起孩子,卻發現它正揪著一縷頭發玩兒。
躺在床上的少女似乎砸蒙了,但眼楮卻是睜開的,一雙細細迷迷的眼楮雖然不是很大,看起來卻分外有神,她瞪著眼楮望漁四的妻子,接著又看漁妻懷中的孩子,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蒙頭大睡了去,片刻後,在漁四妻子動也不敢動的時候,嗖的一聲從床上跳起來︰「這里是……」
似乎受了莫大的震驚︰「玄月國?」
她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漁四的妻子,似想得到肯定的答復,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床上的人一躍而起,連跳幾下,咚咚咚幾聲後——床——塌了!!!
漁四的兒子倒是開心,小小年紀看著床塌了,不哭也不鬧了,使著勁兒發出了咯咯咯的歡笑聲。
女孩兒抱著他的兒子使勁親了一口︰「依依,我終于回來了。」
說罷沖出了屋子就要離開。
卻被一雙手緊緊拽住了︰「喂,你把我家的房子給砸塌了。」
漁四惡狠狠看著眼前的女子,總覺得她有些怪怪的,管她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樹上掉下來的,砸壞了東西就要賠。
「你想讓我賠錢?」沈笑笑瞪大眼楮看著面前一身玄月百姓裝扮的年輕男人。
「當然嘍。」男人向她伸出手來。
「錢我當然會還,不過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沈笑笑滿臉燦爛笑容看向男子︰「去皇宮的路往哪走?」
「皇宮?」漁四夫妻兩人都愣住了,莫非這小女孩在宮里有關系不成。
「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你們帶我進宮我就會賠銀子給你們,要多少賠多少?」那一切仿佛前世的悲痛已被重新來到玄月國的喜悅沖淡了,她的心底已沒了對那個男人的思念,傷透的心只剩下對女兒依依的牽掛,盡管這種身份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只要遠遠看著就可以了,所以,她甜甜的笑︰「成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