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不量思,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不知怎的沈笑笑想起了這樣的詩句,只覺得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十年了,依依都已經十歲了,十年了,過往所有的一切那個男人都應該已經放下了吧,他現在是否有了新的女人,新的妃子,他是否還像從前那樣的任性而霸道,後宮是否擠滿了數不盡的絕色佳人。
想著想著,所有的一切埋怨都因這十年二字而退去,只剩下天人相隔的那種淒涼。
現如今回到了這里,但一切都變得不能倒退了,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要如何進皇宮,進去了又如何再相逢,即便是與女兒相識,該是怎樣的身份。或者說那根本就不可能。
沉思著的時候,隔壁院子里有幽怨的笛聲響起,一絲一縷的在述說著過往。
沈笑笑抬起頭看去,是小蠻在放孔明燈。不知怎的,她突的有了傾訴的**,就當是一個陌生人也好,她敲開了隔壁的屋子。
小蠻打開門讓她走了進去,院子里幾碟小菜,兩杯清酒,孩子似乎已經在屋里睡著了,小蠻的嘴里散發著淡淡酒氣。
「我們好像曾經相識。」小蠻將一杯酒遞給了沈笑笑︰「這杯是替我相公準備的,你喝了吧。」
「你相公呢?」沈笑笑問。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許他一直在我心里。」小蠻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就在這時,屋里的孩子卻發出了奇怪的尖叫,很痛苦又很快尉的聲音惹得小蠻和沈笑笑一起沖進了屋內,小蠻的眼神很了然,似乎這孩子不是第一次犯病了,沈笑笑卻震驚,因為她看到了孩子身上涌動的是藍色的血光,好像中了幽藍花的毒。
「姑娘,你先離開,我現在不方便陪你。」小蠻將沈笑笑請到了屋外,將院門牢牢關好,屋子里發出了一陣又一陣低悶的輕叫聲,是孩子的叫聲。
沈笑笑在門外沉默了好久,終于落下淚來。
天亮的時候沈笑笑發現自己就睡在院子里的角落,身上濕濕的似乎著了風寒,漁四和妻子沒有追問她奇怪的裝扮和奇怪的衣裳,干活似乎成了她的主要事情,給了兩個饅頭後讓她把魚送到集市去,去往集市的路上,沈笑笑听到很多人在議論宮中的依依公主,每听一次心便痛一次。
兩旁的桃花搖擺,說書人道︰「听宮中的人講,那可不是什麼公主。」
「何出此言?」百姓們好奇圍觀。
「那簡直就是小惡魔啊。」說書人嘖嘖搖頭︰「那陳家的閏女小秀硬是拼了命也要出宮來,她身上的傷就是那小惡魔公主弄的。」
說書人瞪大了眼楮︰「她年紀小小,心腸卻夠狠,一刀刺進了陳小秀的月復中,差點沒要了她的命。」
當一聲,沈笑笑手中的木桶著地,水順著邊沿全都流了出來,魚活蹦亂跳著蹦滿了街道,驚擾了兩旁路人︰「喂,你干什麼呢?」
「不可能。」她印象中躺在懷里依依呀呀的小女兒不可能是說書人口中的惡魔。
「那位姑娘,你說什麼,不可能?」說書人露出輕蔑的神情︰「你以為我說書簡單啊,沒有真憑實據我才不敢亂說,這一次冒著殺頭的危險露了這個小公主的底,你不拿銀子倒罷,在此顛倒是非,在下不說也罷。」
「別別別,繼續往下說啊。」不少人往說書人的桌上扔上了碎銀子和銅板,見到銀子與銅板,說書人繼續下去︰「還有一次……」
「你有什麼真憑實據?」沈笑笑沖進了茶樓內不依不饒。
「你要證據啊,小姑娘,我看你模樣倒也清秀,不如你進宮去當那小惡魔的貼身宮女試試,不出一天,包你大禍臨頭。」說書人輕蔑揚起了唇。
腦中猶如一個驚雷炸過,說書人的話在她腦海浮現,沒錯,進宮去做她的貼身待女,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