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澤司優雅從容地走進**酒店,敲開了薛琴的房門。
「小司——」薛琴穿一條黑色長裙,身材高挑。左邊臉大半被頭發遮住,右邊臉看上去非常漂亮,和宮澤司有幾分相似。看見門口站著的宮澤司,薛琴興奮莫名,「你終于來看媽媽了!」
「進去再說!」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宮澤司臉上完美的的面具被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激動中夾雜著憤怒的臉——
「你,就那麼恨他?」
「什麼?」薛琴顯然還沒從見到兒子的巨大喜悅中回過神來。
「在我面前,你還要演戲嗎?」宮澤司忽然提高了聲音,「為什麼要傷害爸?你就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嗎?」
「你說什麼?」薛琴驚恐地看著宮澤司,抬手捋了捋左邊遮住眼楮的頭發,不經意間便將左邊臉上那道傷疤暴露了出來,「你說誰要傷害你爸?誰要置他于死地?」
看見薛琴臉上的傷疤,宮澤司的心一軟,聲音便小了許多,「難道不是你開車撞的我爸?」
「你說你爸被車撞了?」薛琴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停在發絲上的左手有點顫抖,「那他現在怎麼樣?」
「傷得很重,雖然已經月兌離的危險期,但還處于昏迷狀態。」宮澤司差不多可以確信薛琴與這件事無關,因為薛琴從來就沒有在他面前掩飾過她對宮澤明凱的恨意,如果真是她做的,她大可不必這樣演戲。那,想到另一種可能,宮澤司的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他怎麼可以昏迷?她還有很多事想找他問清楚呢!薛琴只覺得腦袋轟隆一聲響,眼前一黑,身子搖搖欲墜。
「媽——」宮澤司連忙一把扶住薛琴,讓她坐在沙發上。
看著她滿臉痛苦神色,看著她渾身發抖,看著她眼里赤果果的傷心難過,宮澤司心里一時間五味雜全。她到底是恨他呢,還是愛他?
輕輕坐在她的身邊,溫柔地拍著她的後背,宮澤司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這個女人,這個賜予他生命的女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澤司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酸了,薛琴的情緒才終于平復了下來。
然後,宮澤司問了句,「雲在賀現在在哪里?」
薛琴抬眼看著早已經控制好自己情緒神色淡定的兒子,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和自己一樣。只是,她不想他去找他。
「我不會告訴你的!」薛琴擺了擺手,「你先走吧,讓我靜一靜!」
薛琴的脾氣宮澤司再清楚不過,她決定不說的事情便是打死她也不會說。所以,宮澤司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離開,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雖然雲在賀一向神出鬼沒,但宮澤司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是可以找到他的!
宮澤司剛走,薛琴便像是忽然之間被抽干了全身的力量,軟軟地倒在了沙發上。
宮澤明凱,這個她愛得最深的男人,同時也是傷害她最深的男人。曾幾何時,她發誓要讓他家破人亡,痛不欲生。可是現在,听說他受傷,她卻還是會心痛,會難過!她不是恨他嗎?她不是當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嗎?
薛琴痛苦地閉上了眼楮,往事向電影回放一樣一幕一幕地在她的腦海里閃過。甜蜜,幸福,痛苦,噩夢,仇恨——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分針在時鐘上轉了個圈之後,薛琴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盯著面前的牆壁看了足足30秒,然後起身出門進電梯,按下了這個酒店總統套房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