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走的時候說,有什麼事就找小葉。
熟悉環境,了解了大約情況。小葉給她抱來了一大摞文件和簽呈,「上官先生還有許多文件沒有過目。您是他的特別助理,這些都是您要替他過目的。另外,亞州也在您在職權範圍之內,所以各地來電您也要親自回復。上官先生還吩咐,把國內各大上市的情況拿給你您過目,特別是與這次競標案有關。」
仇憶筠仿佛看了硝煙峰起的戰場,處處刀光劍影。殺人不見血,卻比金戈鐵馬的戰爭,還要殘忍數十倍。
她以為她永遠也不會面對這樣的場面。畢竟,在她的心里,從來都沒有認為這是女人的天下。她本身也並不喜歡這個戰場,無奈她已經是身披甲冑的戰將,所以她必須戰下去。
小葉真的是上官耀留給她的最好的禮物。幾乎是她想要知道的,小葉都能對答如流,還會附上自己見解。
在了解了一切之後,仇憶筠問著對面的小葉,「你跟著上官先生多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出了問題,她總覺得小葉某些見解與上官耀的很相似媲。
小葉笑著回答,「上官先生剛成立光憶時候,我就在了。」時間長了,有些東西不用教。用看的也就會。
「那也不算短了。」仇憶筠笑道。
「對了,您約了段氏的段總下午三點見面。」小葉提醒著仇憶筠。這次的競標案還有些細節,要當面商量的。
「嗯,我知道了。」仇憶筠回道。然後又繼續著那些自己還不太熟悉東西。在曼哈頓時,她還能應付自如,但在這里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二點半的時候,小葉再一次提醒了仇憶筠。她這才想起來,該是去見段氏總裁的時候了。
段浩南,那個她兒時的伙伴,後來的朋友。不惜為了自己與濮陽傲較勁的男人。如今再聚,是因為利益而並非敘舊的情意。
仇憶筠到過約會地點的候,段浩南已經等在那里。看到她到來,喚了服務員幫她要了杯水。
「對不起,我來晚了。「仇憶筠淡淡的笑意里帶著真誠的抱歉。
段浩南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是我來得太早。」想早一點見到她。可是,偏偏她該死的準時,剛剛好不多一秒也不少一秒。
上官耀教過她,約會準時是基本的禮貌。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的每次必要的約會都很準時。當然,不必要的就連出席也不用了。
「要喝點兒什麼?我給你叫了杯了水。」段浩南正說著,侍者就端著水過來了。放到了她的面前。
仇憶筠的輕輕的笑了下,把水放到一邊,仰頭對侍者說道︰「給我一杯黑咖啡。」
「好,請稍等。」侍者對于這樣的事也並沒有感到奇怪。
段浩南卻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她連自己的生活習慣都改變了嗎?以前,他帶她來這種地方的時候,她總是點一杯白開水的。
仇憶筠承接著他的眼神,微微笑語,「浩南,我習慣了喝咖啡。」尤其是黑咖啡。因為那是上官耀的習慣,跟著他的時間長了,她也就染上了相同的習慣。
「是嗎?」看來,這些看她改變的還真是不少呢!
「習慣了就戒不掉了。」仇憶筠回道。而且她也認為,這樣的習慣並沒有什麼不好。當那苦苦的帶著濃香的味道喝進嘴里的時候,正好綜合了她心里的苦澀。
段浩南也跟著微笑了下,「這些年你過得好嗎?」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他也曾花了心思去尋找眼前的女人。可惜,總是竹籃打一場空。
于是,他帶著思念等待著她出現。四年後,她果然出現了,出現在了他的競標會上。只是,她不是別人的妻子。她的身邊又多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身份,再一次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只能遠遠的看著她。
「很好。上官耀對我很好。」仇憶筠回答時候,臉上還有著類似于幸福的東西。
听到仇憶筠如此回答,段浩南心里有了酸酸的感覺。像是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他再也爭取不到了。原本還帶著機會,而現在,連機會也不再有。
看著她那輕淺的笑意,他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麼當年不給我一個機會呢?上官耀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呢?」
仇憶筠端起侍者剛上上來的咖啡,輕輕的抿著。別說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牽絆,就算沒有那也不可能呀!「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是朋友。」這是她給他的回答。
「就只是朋友嗎?」段浩南反問道。
他的心意,就這樣被她以朋友的關系全部給否定掉了。
「只是朋友。」仇憶筠回答的很快。抬眸望向他的時候,她說︰「我們就只做朋友。」其它什麼也不用想,不能想。她不想虧歉了眼前這個好男人。
好男人應該有一個好的女人去愛他。而她,自認為並不是好女人。最重要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再有升華。
段浩南看著她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微微牽動了一下唇角,「好,我們只做朋友。」然後是相視而笑。
仇憶筠知道段浩南也對自己好。可她的仇恨與他沒有關系,所以她讓他出局。四年前,為了自己。他賠上了自己剛起步的公司。現在,她什麼也不要他做。
「那我們合作愉快。」仇憶筠淺笑。
她幾乎是逼的段浩南說出了那句︰「合作愉快。」看著她的樣子,心里像是突然出個洞,洞里一片黑暗。
不能怪她。這樣也好,他不會把視線單獨的停在自己的身上。上次在競標會上看到他的眼神,她就有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