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幽然突然想起了一切,她現在連恨的權利也沒有了,連城,那個自己一直愛著的男人,是他傷害了自己,可是那是自己應得的懲罰對嗎?
「不,幽然,是我錯了,如果你不喝藥催產,將月復中的胎兒產出,胎兒會在你的肚中**,最後你會因為敗血而亡。」連城心痛的說,原來,她真的是出了什麼事,自己真的不是人,自己真的該死。
幽然接過湯藥,看著碗里烏黑的湯汁媲。
太醫這時開口說道︰「請姑娘要有心理準備,喝下這碗催產藥,會肚痛如絞,屆時落胎的疼痛將不下于真正的分娩,請姑娘要有心理準備。丫」
「是嗎?要痛就痛得徹底些吧!痛得讓我知道這孩子曾經在我的肚子里活過,痛得讓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忘記」說完,她仰首一口氣喝光了碗里的藥湯,鎮靜地把碗交給連城。
緊接而來的劇烈疼痛,就像是快要將她整個人給撕扯成碎片,她再也忍不住哭喊出聲,讓這一聲痛呼喊出了她心里最深沉的悲傷……
這時,連城一陣心痛,就像是有只手緊緊地捉住了他的心髒,讓他痛得快要無法喘息。
他按住了心口,半晌不能喘息。他緊緊抓住幽然的手「你放心,我會陪著你一起承受,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皇後,大周的皇後,沒人在會傷害你,我會保護你,一直保護你!」東宮在場的宮女、太監、太醫全跪了下來︰「參拜皇後娘娘!」
幽然痛苦的看著連城︰「連城——哥哥——如果——可——可——以——選擇——我——我希望——的是——我的孩子——而——不是——什麼皇後!」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幽然,是我,全是我錯,你恨我吧,你怪我吧,你罵我吧!這樣我好受一些!」連城不在她的面用「朕」。
明明只是產下沒有生命的死胎,卻仍舊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幽然虛軟無力地倚在迭起的軟枕上,緊緊地揪住覆在身上的被褥。
但無論她揪得多牢,把自己蓋得多密實,卻仍舊感覺寒意打從心底泛起,徹底地冷了她一身。
听見太醫離去的足步聲,幽然閉上雙眸,嗆鼻的熱淚幾乎是同時滾落下來,她全身失去了力氣,就連控制住淚水的最後一點力氣都提不上。
孩子沒了!孩子都已經沒了,這時候他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
「連城哥哥,你替我找個高僧,讓他超渡這個孩子,然後,把他火化了,讓孩子跟在佛祖身邊吧!」
「幽然……」連城早就已經心痛不已了,如今听她這麼一說,更是不由得悲從中來。
「去吧!我累了,想歇一歇。」她閉上雙眼,滑子,用被子牢牢地把自己裹住,就像是冬眠的蠶蛹。
「好,我等會就去,現在只想多陪陪你。」
「我想好好睡一覺,睡好長、好長一覺,等我醒來,連城哥哥就會告訴我什麼事都沒了,我是妥妥當當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幽然是妥妥當當的,無論是什麼時候,你都是好好的,誰也傷不了你,因為,有我會一直保護你。」
「可是,這次你不是傷害了我嗎?」她昂起美眸,噙著苦澀的淚意
「怎麼會是好好的呢?早就被你傷透了不是嗎?」
「幽然……」
「不需要你陪了,去吧!我想要歇息了。」說完,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連城,拉上被褥,連臉兒也全部蓋住。
「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只管喚這些宮女來通報我一聲。」連城離去之前,忍不住一直回顧,一千萬個不放心。
幽然沒有回話,靜靜地把自己給裹成一團,她哪里還會需要什麼呢?她什麼都不要了,反正她真正想要的,永遠都得不到了!
寂靜的黑夜,梆子剛敲過了三更的聲響。
連城在寢殿之中久久無法入眠,便決定來到宗廟,只身走進大門,內燈火通明,他屏退了隨身的僕從,他大老遠就見到宗廟之迎面而來的是兩排燃燒著的蠟燭,像是一條金紅色的道路般,夾道的盡頭是他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
看著祖先的牌位,想到他們交付在他身上的重責大任。雖然他極力想擺月兌這些日子以來的心痛和傷悲,但最終所有的努力都只是徒勞無功。
自從那天之後,他的心就一直不能舒坦。
她真的想要那個孩子嗎?那個雷烈的孩子?既是如此,自己為何又要感到失落悵然呢?現在她沒有了那個孩子不是正好了嗎?要不然自己的皇後懷的是別人的孩子,這怎麼可以呢?
可是她是那麼傷心,那麼痛苦,看見她的樣子,自己就會心痛。用其他的方式來彌補對她的傷害吧!想到這里連城有了決定。
第二天,皇城就各地放榜,三日後,周國皇帝封後,普天同慶。
這個消息在皇宮、在朝堂大殿、在後宮、在天下都像炸開了鍋,怎麼突然會封後呢?在安王府更是讓人猜不透,安若知道不會是封安心為皇後,那麼這個皇後又是何人呢?
雷烈的心卻沒有在關心這個,他關心的是幽然,已經二天了可是仍然沒有消息,怎麼會這樣,她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正在大家都各懷心事的時候。
血姬卻突然走了進來,她一臉著急的說︰「國主,快逃吧,國後出賣了你,告訴了連城你的蹤跡,朝庭已經派軍來捉拿你了,還有,那個新皇後就是她,听說為了當皇後,她還將,將國主的孩子流掉了。」
什麼?雷烈和秋月睜大了眼楮,他們怎麼會相信呢?雷烈憤怒的盯著血姬︰「哼,你在騙我們,幽然不會的,她不會。」
「是的,我也相信幽然不是這樣的人,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是想挑撥幽然和國主的關系。」秋月理直氣狀的說。
「我沒有騙你們,國主你快走吧,不然真的會被捉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很多官兵闖了進來,這安王府怎麼可以隨意就讓人闖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