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點頭,趁著易若萱失神的瞬間,跟著易水寒走出了別墅。叫來了一輛出租車,快速的上車,待身體坐定,這才輕松了下來。回頭,卻見易水寒斜躺在車椅靠背上,臉色白的近乎透明,額頭的汗更加的多了!
夏花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今晚的易水寒看起來十分不一般,似乎一直都在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怎麼了嗎?」
夏花抓住了他的手,心里的擔憂更甚︰「怎麼看起來這麼難受?」
「沒什麼。」
易水寒擺擺手。
「是不是那個毒?媲」
夏花的心頭突然涌上了一抹恐懼,「很疼是不是?那個毒很厲害對不對?」
「不是很疼。」
易水寒輕松的笑了笑,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這段時間很辛苦對不對?是我沒有相信你,抱歉!」
「到底怎麼了?」
夏花的手無意識的抖了起來︰「你是傻子是不是?現在還要笑的這麼輕松?疼就說出來啊!」
夏花搖晃著他的肩膀,表情有些失控,易水寒撫上了她冷汗涔涔的臉,突然抬頭,印下一吻,表情閑時而優雅︰「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
夏花睜著大大的眼,突然一滴淚直直的落在了他身上,身體有些顫抖︰「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的!我當時一糊涂,就沒有選擇相信你,對不起!你打我好不好?罵我也可以,好不好?」
他笑了笑,將手插×入她的頭發,輕輕揉了揉,語氣輕柔的近乎寵溺︰「乖花花,別吵,讓我休息一下,我現在好累!」
他傾斜著身體靠上了車椅,聲音沙啞里滿含著疲憊。
「好好好……我不吵你,你好好休息!」
夏花將他的腦袋靠上了自己的腿,月兌上的外套,將他蓋好。
易水寒的眼緊緊的閉著,臉色慘白,眼底有著一道疲憊的淡青,雙眉緊皺。夏花忍不住伸手撫上了他的眼瞼,心里的某個角落在漸漸的分崩離析。
很疼對吧!很痛對吧!那樣的毒藥,任誰吃了都會受不了,頂著這樣虛弱的身體來到法國救自己,搞的自己越來越虛弱,真的對不起。
夏花低頭,吻了吻他的額︰「沒事了,只要等我們回台北,請來羅斯先生就會沒事了!」
突然,夏花感覺到身下的身體越來越涼,越來越沒有溫度,與此同時,易水寒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這……難道那毒藥開始發作了?可是現在還在法國啊!羅斯醫生遠在彭伯利,根本就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易若萱雖然有解藥,但是現在找她卻是自找死路!夏花抬起頭,打開了出租車的窗戶,試圖讓清涼的夜風緩解自己的焦躁。
該怎麼辦?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睡夢中的他只是皺皺眉,表情帶著淡淡的痛苦,卻沒有申吟出聲,但夏花從來就知道,他有多麼的堅強,多麼的隱忍,不到疼的受不了,他是不會叫出聲的。
夏花身側的手握的雪白,冷峻的朝司機開口︰「我們不去飛機場了!給我們開到最近的一家酒店吧!」
司機點點頭,急速轉動了方向。
××××××
入夜,酒店11樓。
一抹縴細的身影坐在落地窗前,後被靠著牆壁,仰望著無垠的天空,讓自己的心沉澱,沉澱,再沉澱……
寬敞的房間,精致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緊緊的閉著眼,靜靜的呼吸著,靜到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生來,就是高人一等的,就該睥睨眾生,竟然會落得今天這番田地?夏花嘆了一口氣……
他的毒不能再拖了,本來一個月才會毒發的慢性毒藥,竟因為他這些日子的操心,奔波,變的一個星期都拖不了。自己剛剛打電話給羅斯醫生,本打算讓他連夜趕到法國來,應該來得及解易水寒的毒,結果司徒棋告訴自己,羅斯醫生竟然在這樣重要的當口出去全國旅游了?
他的小日子倒是過的舒心,夏花無奈的笑了笑,望著手中的手機,久久的沉默。
找不到任何方法了,所有的辦法,所有的人全都找遍了,依然無法救他,夏花的心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焦急,穩了穩神,低頭播下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短暫的‘嘟嘟’聲後,電話被人接起,女人的聲音中透著淡淡的疲憊︰
「喂?」
「若萱小姐,我是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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