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煥從皇宮剛回到軍部,就看見沙夯早已在那邊等候著他了。
「王爺,剛才門口有個叫花子送了封奇怪的信來,我擅自打開了,卻發現或許對我們尋找木姑娘有幫助。」沙夯說完將信遞給了博煥。
博煥听了心頭就已一驚,連忙看信,寥寥數字曰︰「以小將手中之木姬,以易獄中之八皇爺,以及吾等安全離城,明日正午綠波湖畔酒樓!」落款「羅仕雲」。
博煥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羅仕雲,這個名字他再熟悉不過了,南瑞先鋒宮,當朝駙馬,現在已是副帥了,居然也潛入了本城。而且羅仕雲這個名字對他還有其他特殊的意義,想到這里,他問沙夯道︰「派去南瑞的探子有沒有消息了?」
沙夯有些不解,為何博煥在此緊要關頭還問這些無關問題,遂回道︰「前兩天已回來了,只是這幾天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
「快叫他來見我!」博煥道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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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波湖畔酒樓是北狄鬧市中心最大最高的一間酒樓,它一面臨湖,所以窗景極為秀麗。羅仕雲選擇大白天在鬧市中心與博煥交易可謂是孤注一擲,因為如果正面沖突的話,他們根本是以卵擊石,現在已封城,就是劫獄成功,他們也出不了城了。如今只能相信手中這個叫木姬的女人是一個對英爾王來說極其重要的人了。羅仕雲的膽子也是夠大了,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鋌而走險了。
他們一行九人,要了一張臨窗靠湖的小桌子,一張靠樓梯的桌子,還有一張臨窗靠街的桌子,就這麼靜靜地候著官兵的動靜,一切如大戰前夕的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店小二穿插在各桌之間,正忙得不亦樂乎。
悠閑地品著茗茶,羅仕雲似乎聞到了故鄉的味道。他看了看對面坐著的輕紗蒙面女子,雖然他也好奇,想看看這個有可能讓他們轉危為安女子的真面目,但是他是正人君子,在已經如此利用了她,他更不能讓她沒有一點的空間來隱藏自己了。那女子淡然而清雅地坐在哪里,頭轉向窗外,似乎將要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羅仕雲突然平白生出一種親近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還是因為她也是他的同胞。羅仕雲甩甩頭,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才會涌起這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畢竟這麼多人的生命,就在他的一個決定之下。
就在太陽爬到了正中間時候,羅仕雲的一個手下突然神情緊張起來,羅仕雲知道一定是英爾王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本來還熙熙攘攘的酒樓突然空了下來靜了下來,不斷看見有人奔出酒樓,那小二還在一邊大叫道︰「客官,你還沒結帳呢,怎麼就……?」但是他的話顯然是被涌進來大量的官兵給硬生生地塞了回去,酒店的掌櫃一時間也有些糟了,直到看見英爾王大步跨進來,他才哆嗦著過來磕頭見禮,他意識到這間酒樓已經被圍了,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
博煥大步走上了三樓,若大的一個廳也是人去樓空,只剩了三張桌子九個人坐在了那里。在這些人中,博煥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白衣蒙面女子正坐在窗前,優雅鎮定地望著窗外的景致,似乎這里的一切暗藏的殺機都與她無關。只這一眼,博煥就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他擔心了兩晚上的小妖,看見她完好無損的樣子,博煥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羅將軍,別來無恙啊!怎麼來我京城也不打個招呼,好讓本王略備薄宴招待一下?」博煥大笑著說道。
羅仕雲也微微一笑,單刀直入道︰「英王爺,小將此來目的想必英王爺也清楚,只是不知道我手中之籌碼是否值得與王爺交換?」
「當然可以。」博煥看了一眼小妖,她依然頭望向窗外,似乎並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博煥喚手下帶上了八皇子允罡,任由他回到了羅仕雲這邊。現在全局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如果沒有他的命令,這里是不會走出一個活口的,所以他樂得大方。
羅仕雲見博煥如此風度,倒是有些訝然,連討價還價都不與自己討,心中還有幾分疑慮,怕英爾王耍詐,便道︰「小將還想請木姑娘送我們出城!「
博煥冷然道︰「本王言出必行,如果本王想殺你們,羅將軍以為出了城以後本王就沒有辦法了嗎?」他森冷的目光掃過了羅仕雲一眾人等。那些人也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卻也給他瞧得汗毛倒豎起來。
羅仕雲知道,此時是他必須決擇的時候了,信與不信就在這一念之間。想到這里,他也大笑道︰「不錯,英王一向言出必行,既已說放了我們,必然不會再與我們為難,小將有何不信?」說完,他對著林小妖作了一揖,說道︰「木姑娘,羅仕雲對不住你了!」
林小妖這才收回目光,轉而望向他們,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愛了十幾年的人,一個是完完全全佔有她身體並已開始入侵她心靈的男人,可恨的是,羅仕雲在她還彷徨的時候又把她推向了博煥。林小妖無奈,她知道博煥正在那里等著她,為了一個八皇子,羅仕雲要出賣她,博煥卻想也沒想就選擇了她,如果說這個八皇子重要,那麼對于這敵對的雙方都是一樣的。林小妖心中長嘆一聲,緩緩向博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