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瑯開著車,上了高架橋。大概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吧!念慈沒來由地感覺那條路,竟然那樣熟悉。
車子才緩緩駛入了一條小山路,不多久,才駛進一道幽深的鐵門中,過了一排香樟道。車子很快停在了一棟白色的別墅前。佘瑯下了車,紳士地為念慈開車門。跨出車子,她仰頭,看著別墅,身子輕顫起來。這里,這里是她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佘瑯沒有主意念慈突變的臉色,他柔聲道︰「進去吧!」
念慈面上雲淡風輕,可是心卻顫動地讓她的身子,也輕顫起來。她點了點頭,過了花園,在進門前,她回身看了一眼屋子旁的那棵香樟樹。此時枝干粗大,枝繁葉茂,但是她記得,那棵樹十年前的樣子,還有那是她與佘瑯小時候一起栽種的。
那個時候,念慈的母親穆玉兒時常帶著小念慈到佘瑯家里。她記得那一年春天,佘瑯父親要求改動院子,植一些香樟。念慈看見工人在花園中忙活,興奮地拉著佘瑯走到院子里面,她抬頭對著佘瑯說道︰「瑯哥哥,我們一起種棵樹吧!」
佘瑯看著念慈,微笑道︰「好啊,不過我來挖土,我來澆水施肥!」
念慈看著佘瑯,不解道︰「那我做什麼?」
「你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就可以了呀!」佘瑯說的理直氣壯,讓念慈沮喪地搖頭道︰「那樣子我豈不是太無趣了!」
她不顧佘瑯的阻止,自己拼命彎子,就去刨土。兩人一陣手忙腳亂,才將一棵樹歪歪斜斜地豎了起來。佘瑯寵溺著看著念慈,見她小臉滿是泥巴,忙抬手幫她擦拭,沒想到越弄越髒。
佘瑯看著滿臉污泥的念慈,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後他一把摟住念慈,說道︰「阿慈,這是我們兩個人共有的東西。你覺得是不是應該做下標記啊!」
念慈晃著小腦袋瓜子,好奇道︰「瑯哥哥,做什麼標志呢!」
佘瑯跑了出去,很快走回來,拿著小刀在樹上刻了「瑯」和「慈」最後加了一句「一輩子」。然後他轉頭對著念慈說道︰「以後,它就是我們共有的寶貝!」
小念慈開心地叫了起來,滿是泥污的臉色溢滿笑意。
坐在院子里的兩個中年美婦看著兩個玩鬧的小孩,穆玉兒品著咖啡對著佘瑯的母親喬晴晴說道︰「晴晴,你看,我們的孩子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晴晴點了頭,說道︰「玉兒,我很想早點看到瑯兒娶阿慈!」
兩個美婦對眸一笑,均是低下頭輕抿了一口咖啡。春光暖人,那樣靜謐地午後,空氣中仿佛涌動著無數的幸福顆粒。
只要你努力呼吸一口,就能裝滿滿滿的心窩。
那些記憶太過幸福,幸福地可以讓她只要一想起,心口就會泛起莫名地疼痛。
遇到佘瑯後,她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脆弱了。那些封閉在記憶底層的回憶,如同一張張撕裂的照片,開始一點點地自動拼接。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回憶之中,可是,那些美麗地過往,如同罌粟,帶著致命地誘惑,讓她沉迷在一種虛幻的美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