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慢慢地徒步到了一條小湖邊,念慈看著清幽如鏡的湖面,掙開龍帝的手笑著走上前。
「殿下,這里的水好干淨啊!」
她將袖子撈了撈,跪坐在地上,伸手掬了一把水,往自己的臉上輕拍了兩下。冰涼舒爽的湖水讓她的腦子立刻清明不少。她抬頭看去,對岸青草沿翠了湖水,岸上長滿了無數的野花,或大或小地掩映期間,如同鋪在地上的綠色地毯,夾雜著奼紫嫣紅的印花!美麗的東西,總會讓人心曠神怡,念慈看著,沒來由地心情舒展開來丫。
回頭看著龍帝嫣然一笑,她粉面半濕,眉毛和睫毛都沾了一絲水珠,在陽光下散著琉璃的光澤,奪目地不敢逼視。絕艷的面孔帶著純淨沒有絲毫雜質的笑容,可以讓他窒息的同時,也讓他發怔了一下媲。
他猶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她,風將她的長發吹散開來,絕艷的面上帶著一絲絕望與堅強!
她為了同伴奮不顧身地沖上去,他看到了她眼里的絕望和不顧一切。美麗的女人,如果再加一點憂傷和絕望。那麼就會有像罌粟一樣,帶著致命的誘、惑!他那時便決定要了她,只是,他將她玩弄之後,才發現,美麗的東西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他突然想看她毀滅!
在他快要將她遺忘掉的時候,千秋突然帶她回來,讓他再次見到她。
「殿下,你怎麼分心啦!」
她轉頭看著龍帝,漆黑的眼眸靜靜地看著自己。
龍帝慢慢地走上前,看著她,見她已經月兌了鞋,將腳靜靜地放在水里。清幽的溪水,照在她潔白細致的腳上,縴細流暢的小腿線條,美麗精致地恍如一件藝術品一般!
龍帝走到她身旁,蹲了下來。他只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一條簡單的西裝褲,卻穿出了別人所沒有的韻味。
他這種人,天生就應該操縱別人。操縱生殺予奪的,就算沉默地站在,坐著,不發一眼,也足夠震撼一幫人!
念慈拉他坐在自己的身旁,倚在他懷里,靜靜地說道︰「殿下,很美,對吧!」
龍帝看著滿眼小溪對岸生長的花花草草,面上慢慢地松動下來。他伸手抱住念慈,靜靜道︰「阿慈,你好像說對了,我們應該有些回憶!」
回憶,他人生中的記憶,永遠只有灰與白,只會心疼和不堪。他只能讓自己學會遺忘,而不是記得!
念慈淚水慢慢劃破眼角,她其實早已在他面上,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他不堪的曾經。他並不比自己好,一點都不比自己好!
「殿下,一直以來,你都是怎麼樣過的?」爬上那個位置,不是那麼輕松容易的事,縱然有冷夫人在幫助他,可是,如果自己不夠強大,還是會被淘汰掉。就像在「煉獄」,不夠強大的殺手,只會長眠與地下!
「有些事情,只能遺忘!而讓自己遺忘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自己停下來,有空余的時間!」他淡淡地說出這一句話,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念慈抬腿慢慢地跪在地上,轉身摟住他,輕聲說道︰「殿下,我知道,無法抹去你記憶中最殘酷的一面,可是往後,往後我們會幸福的。阿慈說過,一輩子陪在殿邊,不離不棄,一輩子糾纏著殿下!」
龍帝慢慢地閉上眼楮,很溫暖,阿慈,抱著你很溫暖。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我根本不是你父親!」
「一個被詛咒的孩子,有什麼資格成為哈布斯堡的繼承者!」
「就算你成為了哈布斯堡的繼承者,你以為會有多少人服從你?」
「你永遠都是一個詛咒的孩子,與你的母親,一起入地獄!」
「孩子,你在哭嗎?為什麼要哭,你要學會強大,學會將說那些話的人踩在腳底下!孩子,你才是長子,是哈布斯堡最有資格為王的人!」
念慈給他的感覺,就像一直處在地獄的他,看到了千葉夫人一般!就像長期奔跑在黑暗的甬道中,突然之間,看到了光明的曙光!
他摟著念慈,眼眸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念慈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手上的力道更加地重了。
「以後,不開心,有我在,我會一直陪在殿邊,會一直一直在殿邊!」
龍帝緊緊地摟住她,柔聲說道︰「阿慈,溫暖,會貪戀,會沉醉。你要知道,做出了承諾,就不能更改!我,一旦沉醉,就容不得背叛!」
念慈在他懷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改不了了,殿下,阿慈愛你,一直一直都會愛你下去!」
龍帝慢慢地閉上眼楮。
愛我,愛我的人,你是第一個吧!
念慈穿上鞋子後,抬首環顧了一周,這時一只可惡的蜜蜂在她耳邊不停地「嗡嗡」地叫著,念慈轉頭掃了一眼四周,最後才看到了不遠處的蜂巢,她突然有一個邪惡的想法。
拉著不明所以地龍帝跑到蜂巢下,抬手指著蜜蜂說道︰「殿下,我想吃蜂蜜!」
龍帝略顯驚訝地看向念慈,卻發現她眼眸間閃現一絲狡黠。
他還沒反應過拉,卻看見念慈不知從何處摘下了一根樹枝。
她拉住自己的手,拿樹枝狠狠地去搗弄那蜂巢。龍帝剛想制止,卻听見嗡地聲音鋪天蓋地地向自己周身襲來。
「啊!好疼啊!」念慈慘叫了幾聲,龍帝也被蜜蜂蟄了幾下,忙拉著她往小溪里跑去!
只听兩聲「砰」地聲音,小湖立刻濺起一躥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