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廣場上,念慈跟千秋坐在一格格的階梯上靜靜地看著夜空。千秋手臂一撈,將念慈擁在懷里。念慈發間的馨香讓千秋滿足地笑了起來。
如果一輩子能這樣,是不是就沒有遺憾了。
念慈輕靠在千秋的懷里,低聲說道︰「大人,在你心目中,殿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千秋低下頭看著懷中的念慈,輕聲說道︰「美人,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不要提他!丫」
「嗯!」念慈點了點頭,又說道︰「大人這一年來,是怎麼樣過的?媲」
千秋淡淡地說道︰「我回了英國,跟在我外公身邊,幫他打理生意。美人,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你,一年來,我知道你在荷蘭,我知道你回了中國,可是我卻不能來找你,我很難過。」千秋手上的力道加緊了一分。
念慈抬頭輕笑起來,「大人這不是見到了嗎?」
「對呀!」千秋抬手輕撫了一下念慈的臉頰,低聲說道︰「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把我的美人弄丟了!」
念慈輕扯唇角,淡淡一笑,靠在千秋的懷里。
「我很喜歡看你笑,你一笑,就好美好美,像極了我的母後!」千秋淡淡地說道。
念慈靠在千秋的懷中,听著他心髒的跳動聲,沒來由地想哭。其實她早已感受到,哈布斯堡中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道傷痕。千葉夫人是,鸞是,龍帝是,甚至這個看上去最無憂無慮,玩世不恭的千秋大人也是。
千秋突然間抱起念慈,轉起圈來。念慈一驚,抓著千秋的手臂尖叫起來。
「大人,你瘋了嗎?」
「美人,我很開心,很開心,所以我想要全世界的人都要知道,我很開心!」千秋突然將念慈抱到廣場階梯的最高端,大吼一聲。
「我拉迪斯勞斯終于隔了一年找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逃出我的手掌心!」他說著,將念慈放在地上,單膝跪地,執起念慈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道︰「我愛你,一輩子!」
念慈俯視著千秋,抬起閑置的一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壓抑自己的感動,然而眼淚還是噴涌而出。
只有千秋,才會讓她體會到作為女人最極致的感動。也只用千秋,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行為。
一時間,廣場上稀稀疏疏的人群爆發出一陣掌聲。
「大人,我不值得!」念慈想要抽回她的手,不能再這樣子,她承受不起這樣沉重的愛。
「為什麼你每一次要說你不值得,你不配這樣的話呢?美人,在我心目中,你就像我的母後一樣。聖潔美麗,你值得我拉迪斯勞斯花一輩子的力氣去愛你!」他緊緊地握住念慈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低吟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就那麼喜歡你?美人,我很辛苦地過了一年,很辛苦很辛苦。但是這次再看到你後,所有的辛苦都變得好有意義!」
念慈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他慢慢站起來,抬手輕撫念慈的面頰。
「我的美人怎麼哭了,這樣就不美了!但是現在,我的美人就算不管是什麼樣子,我拉迪斯勞斯都會愛你!」
念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到千秋的懷里。
「大人,我……」
千秋擁緊她,眼眸也蒙上一層水霧。能再次抱著你,真的很好很好!
爛漫夜空,他擁著她,再一次感覺擁住了整個世界!只是她此刻的心境,卻是如此復雜和糾結。
千秋帶著念慈回到了他山上的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才進門,就看見影靜靜地站在客廳里
千秋牽著念慈的手,上前問道︰「影?」
影身上濃郁的血腥味讓念慈的眉頭輕皺起來,她目光帶著一絲疑惑地看向影。隱在黑袍中的太過黑暗,根本瞧不出一絲神情。
影指了指沙發上的一人,念慈視線飄向沙發,面上驀地閃現出一絲震驚。
她掙開千秋的手,慌忙跑上去,看著沙發上的蕭逸辰,面上一時喜一時憂。她顫抖地抬起手,卻一時間不知道踫他哪里。
這個身軀早已傷痕累累,好像沒有一塊地方,是安全的。眼淚又開始泛濫。
「辰,辰,你醒醒啊,辰……」念慈回頭看向影,卻看見那雙隱在暗處的眸光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說道︰「我救出他的時候,他已經傷痕累累,他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念慈一听,慌忙搖頭,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辰,你不會死,不會死的,去醫院,帶他去醫院!」
千秋看著情緒失控的念慈,忙點了點頭。
「好,美人,馬上帶他去醫院!」
念慈剛想點頭,感覺手臂上觸及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她回過頭,看見蕭逸辰緊閉的眼楮慢慢地張開,眼眸渾濁。
「阿慈……」聲音恍如蚊吶,他喘了很久,才慢慢地說道︰「多……多,多多!求你……」
念慈握住蕭逸辰的手,拼命點頭,眼淚噴涌而出。
「我會幫你照顧多多,我會的……」她頓了很久,才又道︰「可是你也要快點好起來,辰,你忍心讓多多成為一個孤兒嗎?」
蕭逸辰面上透著一絲釋然的笑容。有你這句話,他再也沒有遺憾了。
阿婉,很多很多的抱歉,讓我與你重逢的時候,再跟你說吧!
念慈緊握著蕭逸辰的手,緩緩地垂下。她忙再次握住,只是看見他眼楮緩緩地閉了起來。
「蕭逸辰,蕭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