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游泳技術非常高,不敢保證能橫跨長江、黃河,橫跨瘦西湖絕對沒問題。這兒冬天不象北方那麼冷,水也冰涼,一下水我的腿就抽筋了,我身子使勁撲騰,希望船里有會水的侍衛下來救我,等我連甩帶蹬,從水里冒出來,大吃一驚,哪里還有船在,我踩著水,使勁揉了揉眼楮,希望是眼花了,可是等我眼楮再睜開時,依舊沒看到有任何船只。
難道是他們扔下我走了,可是不應該這麼快,難道船沉了,那乾隆,我心中一種不祥的預感,瘋狂地在水底尋找。在現代瘦西湖上船只雲集,而今只有我一個人在河里晃,我心焦如火,又不敢大聲喊,找了半天,即沒有看到船的殘骸,也沒看到船中任何一個人在水里,難道他們在人間蒸發了。
我游到河邊,已累得筋疲力盡,我趴在河岸上,靠在一棵柳樹下喘息,由于衣服全濕了,上岸涼風一打,冷得我直打寒顫。真想趕緊找個熱乎的地方,可是身子卻一動也不想動,我抱著雙肩,眼望著河面,希望能看到乾隆瀟灑地站在船頭。
可能今天瘦西湖上的文人墨客都休息,游人非常少,我坐了半天,竟沒看到一個人影。我頭重腦輕,上下眼皮打架,我心里恐慌,怕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雖然知道乾隆是十全老人,八十多歲駕的崩,可是心里還是擔心他。
我扶著樹想站起來,試了幾下,靠在樹上一動不想再動。我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之間,听到旁邊好象有人說話,我睜開眼楮,天已經黑下來,听到旁邊好象高少爺的聲音,另外一個好象是船娘的聲音,有一股軟軟的吳儂口音。
船娘說︰「恆郎,快走吧。天都黑下來的了,那個丫頭再怎麼命大也不可能在水里待這麼久?」
高少爺淡淡地說︰「都是你笨,我讓你把那個丫頭解決了,你可好,差點把船弄沉了。」
船娘無辜的聲音︰「要不是我用竹嵩絆了那個小丫頭一跤,那丫頭怎麼輕易入水,誰想到忽然起了風,好在你大哥安然離開,他和那下水的丫頭是什麼關系,船眼看著沉了也不肯走非要找到她再走,要不是恆郎連哄再勸,我看他好象要殉情。」說完吃吃笑起來。
高少爺輕聲嘟囔了一句︰「婊子就是婊子,你知道什麼是殉情。」
船娘輕聲啜泣起來︰「恆郎你怎麼這麼說我,我為了你已經搬出了青樓。」
「搬出青樓又怎樣,你還奢望我能娶你,婊子再怎麼立貞節牌坊也成不了貞女。你以為小草那丫頭是被你的竹嵩絆倒的,她是故意的,你們這些女人就是好騙,我給她兩天笑臉,她就不知道北了,一個下賤的丫頭也妄想攀高枝。」
听他們談話,我的心好象被針扎的一樣一陣痙攣,誰是朋友,原以為和小草雖然算不上生死之交,也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她竟然也會害我!這個高少爺初送我來揚州時對我雖有敵意,臨走時對我有一翻衷告也是出自肺腑,怎麼忽然翻臉,竟在乾隆眼皮子底下,大膽地指使人害我。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我屏住氣息,不敢出聲,怕被他們發現,如果他們發現我沒死,會放心留我活在這個世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