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依特地搬個椅子坐在後院,靠在椅背上盯著二樓的窗戶,那正是她睡的那間臥室。一個星期前,謝毅軒就是從這個窗戶要將她摔下來,等到汪涵文告訴他謝毅軒不過是嚇唬她的時候,謝毅軒也突然從汪家的老宅消失了。
她也是從汪涵文的口里知道的,當時她差點忍不住哭了起來。自然她不會哭,更不可能在汪涵文的面前哭。
一直以來她都不被謝毅軒重視,不,確切的說一直以來謝毅軒都討厭她,不然也不會嚇唬她,羞辱她。當她受傷的時候他不會留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不能哭,這樣不愛她的男人不值得她去愛。
可是為什麼她每天都安安靜靜的呆在那個窗戶底下,時不時的望著它,猜想他當時的心里活動呢?
「梓依,又在發呆呢。」汪涵文單手插在西裝的褲袋里,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優雅,即使是走在草地上也不會影響他的形象。此時,他們已經不再用帶有距離的稱呼。
她想,如果換做是謝毅軒,應該比汪涵文更顯得帥氣吧?「沒事的時候發發呆也不錯啊,趁著受傷讓自己的性格收斂一些,安靜一點不是很好。我想我婆婆更喜歡我不頂嘴的樣子,也許能夠讓她對我改觀。」
「你變了,不過是受傷竟然連心態也變了。我還是喜歡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很可愛。」汪涵文站在梓依的身邊,微笑著看著她。夕陽照射在她的身上,就像一束光環,讓她閃閃發亮,聖潔的讓人驚嘆,即使是臉上的疤痕也一點不影響她在汪涵文心中的形象。
凌梓依努努嘴,一點也不認同,「可能在摔下山的時候踫到了腦袋,人也變得清醒很多。再加上這天的調養,心靜了人也跟著清醒了。如果我做的完美無缺,婆婆就找不到錯處,自然也沒辦法懲處我,我受的苦也不會太多。」
「當初就是因為我遲到,我頂嘴,受不了氣,所以才會被婆婆惡整,然後生病,央求你帶我出來。涵文,謝謝!」汪涵文是個好人,特別是這一周來的照顧,他的細心,他的溫和,他的沒有脾氣,讓她完全相信他是一個好人。
凌梓依富有轉折性的話語讓汪涵文笑了,「我都不知道你在感慨還在感謝,前後的話似乎關聯性不大。」
「我是想到哪里說哪些,真的。」凌梓依一臉的認真,沒有一絲開玩笑,「媽媽突然把我賣到謝家,婆婆又對我恨之入骨,謝毅軒常常在言語上給我難看,這些是我曾經從來沒想過的。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更應該往好的方面做。」
「恩……我都不知道該說逆來順受還是說你堅強面對,不管怎樣,你的個性真的像株雜草。」汪涵文哈哈的笑著,並沒想過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完全當成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