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台灣的溫度已經升到了一定程度,有點熱,久違的雨水一直沒有來。有時候炎熱會讓一個人想要台風的來臨,當然,這只是假想。
台風,它的到來帶來了涼爽也帶來了災難。不過,現在正是台風來臨的高峰期,就是想要它不來它都會來丫。
範藝眉和梓依搬到台南之後,範藝眉開了一家小吃店,梓依有了孩子之後便安心的呆在家里養胎,偶爾到店里幫點小忙,生活過的還算安寧。
中午休息的時候小店里居然出現了一個她怎麼也料想不到的人。榮可心,這個她只見過幾次,卻怎麼也無法想象是自己親身女兒的人。
她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可心,她已經選擇了梓依,那麼她和可心便沒有任何關系了。
可是,在可心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離開她,作為母親,她確實有點過分了。看了一眼可心,臉上怎麼也撐不起笑容。憋了好久,總算憋了一句話出來,「你來了。媲」
範藝眉不是一個木訥的人,可是在可心的面前卻顯得有點局促不安。可心也有點緊張,畢竟現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樣,她們已經不是曾經那種只是親戚的關系了。「恩,我來了。」可心的回答也不見得大方。
「我沒想到你會來。」範藝眉看著自己的小店,似乎和可心的身份不大匹配,「我們到公園坐坐,這里人來人往,太吵雜。」
可心點點頭,在這樣客人不停進出的地方,還真不適合談一些煽情的話題。先走出小店,天氣很熱,自己開車過來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帶傘,結果一出小店就被太陽給曬的很難受。
範藝眉的太陽傘遮在可心頭頂的時候她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有點酸酸的。良久,她才說了一句,「謝謝。」
兩人靜默著走到離小店不遠處的公園,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涼亭才停了下來。範藝眉的臉上是柔和的表情卻沒有一點笑意,笑容,已經變得很艱難。那場變故,其實受到傷害的人很多。
「你和梓依過的還好嗎?」可心悠悠的問,其實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能夠好拿才叫奇怪。
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沒辦法好起來,特別是梓依,當她知道毅軒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時,那種悲痛的心情也許比她還要絕望。
範藝眉低頭看著地面,道,「她還好,已經能夠接受事實了。只是」抬頭看著可心,「你也知道,不管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到哪里去。謝毅軒呢?他」
想要問他怎麼樣,是不是也處在低谷期,後來才發現,其實這是多余的話,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好好的。
可心咬著嘴唇,她已經四五個月沒有見過毅軒了。他怎麼樣其實她也不知道,只能如實的說來,「我辭職了,也不再住在血盟山莊,他的情況我並不知道。應該不會好過。」
「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嗎?」終于,範藝眉的臉上露出一點點的微笑,「謝謝,我和梓依過的都還好,你也希望你能過的好。」
這是真心的,就算她否定了這個女兒,但是想到她是自己身體的一塊肉,難過是必然的。自己的女兒,她當然希望她過的好。
可心雙手不自然的交纏著,「我來是想跟你說,我快要結婚了。現在,過的還不錯。已經可以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情了」
「要結婚了嗎?」範藝眉當然會為可心高興,「他對你好嗎?女人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對自己好,只要是出自真心那就好。你幸福,我也為你高興。」
「他也來了,只是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見他,我也怕你不願意見到我,然後然後會尷尬,所以讓他在酒店里等我。」她應該讓翌晨來見見範藝眉的,畢竟他們要結婚了,就算是沒有相認的母女,應該也想見到自己的女婿吧?
範藝眉深吸一口氣,「沒事,你的顧慮很正常,你放心,我不會生氣的。其實,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回原諒我,你也大了,這麼多年我和自已生活在一起,她因為我們家的事情受了很多的苦。在最艱難的時候,我必須陪在梓依的身邊。整件事情中一直受到壓力的人都是她,最痛苦的人也是她她,真的很可憐。命好苦,都是我給害的。」
想著曾經的種種糾葛,導火線不就是她嗎?愛情,有時候會變成殺人的工具。「你能理解我嗎?其實你不能理解也沒關系,畢竟你也受著苦」
「我能!」可心笑著說,突然她拉著範藝眉的手說,「以前也許不能,但是我現在可以了。最痛的確實是梓依,我的算得了什麼。更何況,我至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而梓依卻一直生活在陰影當中。」
愛情,也許真的要替代才行,不然會一直糾結著痛苦著。只有一個人給她好,才能讓她從陰影里走出來。就像她一樣,在自己最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便是翌晨。如果沒有他的愛,也許她到現在還活在陰郁當中。
範藝眉搖頭,單手蓋在可心的手背上,「她很難好起來的,孩子她都舍不得打掉,又怎麼可能重新找一份愛情?她不會,永遠都不會。」
可心忍不住驚呼,「你說什麼?!梓依懷孕了!她懷了毅軒哥的孩子?!」老天,這個孩子生下來能健康嗎?血親啊,很有可能出現畸形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