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盛寵“賣身”妻 075以命相搏(二)

作者 ︰ 亦堇

「雪兒,你去哪里?」一臉擔憂的小二哥叫住格外開心的清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還記得,昨天雪兒回來時,臉上仿佛天塌了一般的表情,神情沮喪的宛若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不管他怎麼問,這丫頭都緊閉著一張嘴,死也不肯開口。

今天怎麼……

「我去找寧姑娘。」清雪擺了擺手,回以小二哥一個大大的笑容,邁著歡快的步子出了家門。

小二哥呆滯的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隨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雪兒是遇上喜歡的人了吧,轉眼間,她也是個大姑娘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紀……

陽光很溫暖,風也很輕快,就像清雪豁然開朗的心一般,整個冰城都是歡樂的。屋檐折射著絢麗的色彩,天空澄明,一片安寧。

昨天發現鳳簫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那個人就是他的主子之後,清雪的心是沮喪的。她知道的,鳳簫心中深愛著一個女子,在那個滿是尖石的深坑中就知道了。他那麼努力地想要爬出去,就算弄得皮開肉綻血流如注也毫不在乎。

她問過他,是不是有人在等著他?他當時嚴肅的表情剎那間變得溫柔無比,就像昨天,他守候在院子里,看著她房間的模樣。

他眼眸中閃過的悸動,在那個時候她就察覺了。應該是因為一個女子吧,她想。突然地,她很羨慕那個女子,有這樣一個人將她記在心上,無論如何也要回到她的身邊,這樣的女子真的很幸運。

她看著他一次次的被四壁密密麻麻瓖嵌著的尖石劃開口子,再要觸模到頂點的一刻重重的落下,撞在鮮血還未干涸的尖石之上,然後再次鮮血直流。被這樣尖利的石頭刺傷,應該是很痛的,她都能听到尖石劃破他皮膚的聲音。

可是,他卻只是小小的悶哼一聲,緊緊地皺了皺眉。緊接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的爬了起來,在此向上爬去,然後,再一次的在觸及頂點之時重重跌下。他看也不看周圍尖利的石頭,眼眸緊緊地盯著頭頂的天空。

一次又一次的,他像是沒有任何痛覺的,重復著一件事情。

他要出去!他必須離開!

他的眼神這樣告訴她。

她看的有些心酸,忍著發痛的腳踝走到他身邊,雙手搭在他的手腕,閉上眼楮仔細。

再睜眼,她低下頭,不敢去看他的臉,怕自己會怯懦的哭出來。他的五髒六腑受了很大的損傷,應該是被人重重的擊打過。這樣的傷,不好好躺著休息是無法復原的。

可他卻在五髒六腑尚未復原之下,就來了這冰冷的北疆,他難道不知道,寒氣一旦深入受傷的五髒六腑,受損的器官再想完全復原,只會是機會渺茫。

究竟是怎樣的人,能夠讓他這樣不顧一切的去往她身邊?看了看頭頂的天空,只差一點點了,咬緊下唇,清雪心中有了決定。

「公子,踩著清雪的背上去吧,你的身子還沒好,那個高度可能達不到。」背過身去,清雪慢慢的蹲下了身體。

沒有任何聲音,半響,坑內一片沉默。

「公子……」清雪轉身疑惑的看著鳳簫埋在陰影中的側臉。他不是急著去見那個人嗎?踩在她的背上,他很容易就能出去了。

正疑惑,一雙手猛然將她抱了過去,呆愣的一瞬間,他向上一躍抓住一塊突出的尖石。

噗!只是一霎那,尖石刺入掌心。清雪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她呆呆的看著鳳簫有些蒼白的臉,听著他不斷向上縱越,抓住尖石手心卻被刺破的聲音,腦中一片空白。

「姑娘,我們出來了。」當清冷的嗓音在耳邊傳來之時,她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上面。低頭,深坑內壁的斑斑血跡仍然清晰可見。

砰!

體力不支的鳳簫猛然倒下,清雪接住她重重倒下的身子,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照顧了他一夜,第二天,兩人分道揚鑣,他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她記在了心里,而她的名字,他卻不曾問起。

那個時刻,清雪的心是失落的。可是她沒想到,重逢的那一天來的那麼快,而且,他記下了她的名字,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輕柔的說︰「清雪姑娘。」

沒想到他早就記住了她的名字,在兩人陷在深坑之時,他就記住了。

清雪,應該滿足了,他還記得你,這樣就很好呀。即使他不會知道,照顧著他的那一個晚上,她冒著風雪去山林給他采摘價值千金的奇藥,差一點葬身狼月復。

即使他不會知道,她不顧男女之防,一整夜的抱著他。

即使知道了他喜歡著寧小婉,她也不曾後悔,依然慶幸自己能夠遇見他,喜歡他。

鳳簫,你是這樣重情義的男子,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你。只要不被你知道,這份喜歡我偷偷放在心里就好了。

在兩人跌至滿是尖石的深坑,他用身子擋住她,不讓她受到傷害之時;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爬上去,卻又重重跌下,弄得傷痕累累之時;

在她將背後交給他,想要幫他離開這里,他卻一把抱著她,拼勁身體所有的內力,不顧叫囂著的五髒六腑,什麼也沒說的將她帶了出去之時;

在他在她耳邊說,姑娘,我們出來了,她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他。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可以為了一個人做到這樣的地步,這樣重情義的男子,他當然會喜歡呀!

即使他愛著別人,即使他從來都不會看她一眼,她依然會偷偷的喜歡著他,不打擾他的喜歡。

喜歡是她一個人的事,不用讓他知道!

深吸一口氣,清雪輕輕的敲著鳳簫的門。

「進來!」清冷的嗓音傳出,一如他的人,讓清雪的心又慢了半拍。

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清雪推門而入,「鳳公子,今日我們去……」話才出口,清雪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

「鳳公子,你們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嗎?」無聲的看著打包好的行李,半響,清雪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麼快就要分離了嗎?低著頭,清雪將自己的臉埋在頸項里,顫抖的咬住下唇。

「清雪姑娘,這些日子有勞你為我和主子帶路了。在冰城呆了許久,我們也該離開了。」鳳簫看著天空,腦海中浮現了睡夢中不安的哭泣著的一張臉。

深鎖的眉頭,不斷起伏的心口。濕了的眼角,就算是夢里也在哭。不斷低喃的話語,湊近了,才能听得到。

「封寒鈺,你不要死!」訴說著沉重的悲傷和不舍,當鳳簫終于听清了這句反復呢喃著的話語,他的夢,碎了。

他的幸福,真的只是曇花一現,鏡中水月啊!

深深地凝視著睡夢中的寧小婉,回想著這段時間的一切,鳳簫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主子,你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嗎?只有在宮主身邊,你才會展露真正的笑容呀。這一段時間,你所做的一切,鳳簫都會記在心里,永遠也不會忘記。

鳳簫的喜歡,還是對你造成了困擾,是不是?

呵,你知道了鳳簫喜歡你,所以想要回報鳳簫,也努力地喜歡上鳳簫是不是?這些,鳳簫都明白的。

鳳簫很高興,卻不能接受。因為,你還沒看清自己的心,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夢里的你,那麼悲傷地喊著宮主的名字,這樣的你,像極了那個七夕夜里看著宮主受傷,以為他就會死去的你。

這才是你真正的感情,所以,鳳簫要做一件你知道了會討厭鳳簫的事。

等這件事做好了,鳳簫就會離開,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只在你察覺不到的角落里保護著。

離別的時刻總是來得很早,清晨的冰城,一男一女站在城門口,深深地凝視著美麗的冰城。

「主子,我們走吧。」將包袱放進馬車里,鳳簫對寧小婉道。

寧小婉最後看了眼冰城,踏上馬車。

咕嚕的車輪開始滾動,這一次,他們將去往西越。

「吁!」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寧小婉掀開車簾,只見一個穿著翠綠羅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路中間,對著她露齒一笑。

「清雪姑娘?」

「寧姑娘,我想去西越采藥,」清雪笑著揚起頭,期盼的看著寧小婉,「可是我從沒去過西越,不知道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

周圍的一切突然變得很安靜,清雪緊張的盯著馬車上的女子,她會答應嗎?

柔和的陽光漸漸地有些刺眼,清雪眯著眼楮,焦急的凝視著被光暈包圍的女子,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心中慌亂的砰砰直跳。

笑容漸漸地漾開,清雪听到了一個字,「好!」

一輛馬車,來時的兩人變成三個,未來總是有很多變數,此刻的清雪滿心歡喜,眼眸里只有車轅上的那個男子,從來不會想到這次去往西越會差點丟了性命。

馬車悠悠前行,分離的人終究會在不遠的將來相遇。不是天意,事在人為。一張看不見的網,其實早已經撒開,慢慢的將所有人拉到一起。

西越京城。

御書房的氣氛沉悶的叫人窒息,獨孤德文面無表情地看著遞上來的折子,半響無聲。太子獨孤傲垂下眼,大氣也不敢喘。太監宮女早就被潛了出去,此刻的御書房只剩下獨孤德文和獨孤傲兩人。

啪!

奏折突然被扔到地上,發出啪的響聲。

「父皇,發生了什麼事?」獨孤傲疑惑的看著一臉陰沉的獨孤德文。

「你自己看!」獨孤德文胸口急速的起伏著,雙眼圓瞪,鼻孔噴出重重的濁氣。

獨孤傲蹲,將奏折撿起來,展開,臉上大變。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獨孤德文,失聲道︰「丞相府怎麼會和羅剎宮扯上關系?想不到,羅剎宮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藐視朝廷,對朝中重臣之女下此毒手。」獨孤傲回想著奏折上描述的內容,心中震驚。

「臣之女彩雲,不知何故前日感染了天花,有辱太子妃之名。臣在彩雲房中發現了一枚標記,經查證,此乃羅剎宮之物,此時干系重大,臣回稟陛下,不知如何處理?」

羅剎宮乃是江湖組織,多年來與朝廷分庭抗禮,並無沖突,怎麼會突然之間在選妃的節骨眼上對丞相府出手?傳聞羅剎宮主,為人心狠手辣,武藝高強,勢力強大,羅剎宮殺手不計其數,多不勝數,此番對丞相府出手,是仇殺還是針對朝廷的陰謀?獨孤傲一臉凝重。

獨孤德文冷冷一笑,「傲兒,你錯了,此事與丞相府並無關聯。」

「難道羅剎宮是打算對朝廷出手?」獨孤傲驚訝的看著獨孤德文,「區區江湖組織,竟然敢覬覦朝廷,這麼多年來,他們終于閑不住了,想要吞並整個天下了嗎?」

御書房一陣靜默,龍涎香悠悠的蔓延開去。

「你可知道羅剎宮宮主是何人?」半響,獨孤德文幽幽說道。

這羅剎宮宮主向來行蹤飄渺,帶著半張銀質鬼面,從沒有人見過其真面目,即使是羅剎宮人也是如此。羅剎宮主其真容,一直是武林之謎,曾有人以此為賭注,下注一千兩,猜測羅剎宮主是個丑八怪還是絕世俊美之人,第二日,兩人就被發現拋尸于禿鷹山上,渾身只剩下皚皚白骨。此後,誰也不敢猜測羅剎宮主的真面目。

羅剎宮主狠毒之名更是由此傳開。

獨孤傲想了想,搖頭道︰「兒臣不知!」

「哼,」獨孤德文突然冷哼,嘴角擠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你當然不會知道,羅剎宮主可是在我們眼皮底下活了二十年,肆意的玩弄著所有人,將皇宮的一舉一動監視在眼皮底下。」

獨孤傲看著獨孤德文冷厲的眼,心中驚駭無比,羅剎竟然有著這樣的能力,這未免太過可怕了。他的權力竟然打過了皇權,這麼多年,沒有讓任何人發覺!

想不到,羅剎宮主竟然比傳聞中更加陰險百倍!

「數月前,皇宮所有的暗衛都被人鏟除,這事你還記得嗎?」

「兒臣記得。」獨孤傲咬牙切齒,眼眸閃過一絲陰狠。他怎麼會不記得,他手下的暗衛也在那次被神秘人一夜之間一網打盡,再無可用之人。「不光如此,西越在北疆、東夷、南蠻埋下的所有暗樁也在一夜之間杳無音訊,難道說,這些全是羅剎宮宮主所為?」若是如此,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野心勃勃,權勢遮天的男人。

「這些都是羅剎宮暗中所為,想不到他們的勢力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原本朕還想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可他們卻干擾到朝廷選妃,朕絕不會心慈手軟,不管用何種手段,羅剎宮決不能留。」

丞相之女感染天花,這是一個警告,倘若置之不理,選其他重臣之女為妃,一來羅剎宮會再次出手,二來也會讓他們囂張得意,三來也會寒了丞相之心,此次,他們已經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不得不那樣做了。

索性,還有一個極為隱秘的暗樁並未被發現,此時正好派上大用場。

「哼,區區江湖組織也想和朝廷對抗,簡直是不自量力。父皇,這羅剎宮宮主究竟是誰?」敢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間的人,他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獨孤德文眼神微眯,語氣冰冷的吐出三個字,驚得獨孤傲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

竟然會是他?!怎麼可能會是他。

真是可笑,一個傻子竟然把他們騙了二十年。

獨孤傲手握成拳,死死地咬著牙齒,仔細的想了想發生的一切,突然道︰「父皇,既然他就是羅剎宮主,此番做法也未免太過明顯。」故意在丞相府留下證據,簡直就是刻意的告訴他們這是他做的。他究竟是懷著什麼目的,這樣的態度未免也太過囂張了!簡直就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獨孤德文嗜血而殘忍的冷冷一笑,「不管是什麼目的,此次朕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離王府。

一干暗衛跪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驚得樹上的麻雀紛紛逃走。

「主子,請三思而行。」柳無跪伏在地,大聲道。此次事關羅剎宮生死存亡,絕不可如此胡來。他沒想到,主子命人將丞相之女染上天花之後,竟然還將羅剎宮令牌留下。如此大方坦然的告訴朝廷此事乃羅剎宮所為,定然會引起上位者警覺。這對羅剎宮來說相當不利,再加上主子早就失去了武功,身子受了重創,哪里抵得住朝廷的大翻侵襲。

刷刷刷。

房間內,案桌後的封寒鈺提筆疾書,對柳無的話置若罔聞。

眾人大氣也不敢喘,呆呆的跪伏在地。他們都是與封寒鈺極為親近之人,他的身體狀況也是知曉的,個個心中無比擔憂。

「追月。」擱筆,封寒鈺終于開口,卻仍是看也不看眾人一眼。他悶聲咳嗽著,一手捂著唇,一手彎曲的撐著桌案,整個後背拱了起來。眾人無不是擔憂的抬起頭,極為不安的看著封寒鈺。

追月抱來了一個暖爐,正要遞過去,封寒鈺擺了擺手,慢慢的坐了下來。追月咬著下唇,想起那些往主子手里塞了暖爐,卻惹得主子勃然大怒的手下,只得作罷。容若大夫要是知道主子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身子冰冷卻不肯用暖爐,也不肯呆在鋪著暖玉的房間里,一定會勃然大怒。

追月憶起了容若離開那天說的話,只覺得一陣心憂。

「追月,好好照顧你家主子,萬不可讓他離開這間鋪了暖玉的屋子,還有,房間里的暖爐要多備一些,爐火也不能斷了。我知道你家主子脾氣很不好,性子太淡了些,但是他的身子如今的狀況很不好,非得如此不可。我知道這很為難,可是我必須去小藥谷一趟,半個月後就會回來,這半個月就勞煩你了。」

容若大夫,你要是知道從你走的那一天起,主子就不讓任何人進那間鋪了暖玉的房間,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暖爐也全都扔進結了冰的前院,唯一的這一個只剩下我手里這個,你一定會很生氣。

追月有負你的囑托,沒有把主子照顧好。想到這,追月心中一陣難過。要是寧姑娘還在這里就好了,有她在,主子一定不會這樣。

對了,她怎麼沒想到去找寧姑娘呢?追月眼楮嗖的發亮,心中也充滿了希望。只要將寧姑娘找來,以主子對寧姑娘的重視,絕對會言听計從,百依百順。

「追月!」

恩恩,就這樣辦,等會兒她就去將寧姑娘找回來。

「追月!」一個冷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誰叫她?追月不悅的看向發聲處,只見封寒鈺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漆黑的雙眸中暗含著隱隱的殺意和怒氣。

不好!

追月心中咯 一聲,她竟然沒听見主子叫他。偷眼瞄向柳無,他正用著看死人的眼光看著自己。在皇宮的那一次,她逃過一劫是因為將寧姑娘照顧的很好。可這一次呢?追月驚恐的看向封寒鈺,雙腿軟倒,想不出任何討饒的話。

可一不可再!她兩次藐視主子的權威,一定會被殺死的。追月認命的閉上眼。

「把這個交給飛星。」竹筒飛來,追月條件反射的接過,呆呆的看著封寒鈺。主子不打算殺她?

「還不去?」封寒鈺沉怒道。

追月猛然一驚,將竹筒收好,恭敬地對他行了個禮,轉身朝柳無得意的比了個鬼臉,咻的消失不見。

沉重的氣氛並沒有減少,眾人依然直挺挺的跪伏在地,等候著封寒鈺最後的決定。主子受了什麼刺激他們不知道,主子的命令也不得不听從,可是,若這個命令威脅到主子的性命,他們就算是死也要阻止!

「你們追隨著我已有多年,丞相府之事我自有安排,若是不想听我命令的,大可自廢武功離開羅剎宮。」

「主子?」眾人殷紅的眼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良久無聲,眾人呆滯。

柳無突然咧開了嘴,朗聲道︰「屬下的命是宮主給的,進入羅剎宮的那日就誓死效忠于主子,日後,屬下不會再有任何異議,定當隨侍在主子左右。」

呆愣中的眾人回過神來,紛紛宣誓,「定當誓死追隨主子。」

他們的命是他給的,既然選擇了追隨他,此生早就將命豁了出去。死算什麼,只要能保住主子的命,他們怎麼會怕?是他們一時的擔憂亂了心智,主子聰穎天下無雙,即使是失了武功別人也奈何不了他,想要取他性命,還要看他們答不答應。

熱血沸騰的宣誓響徹雲霄,整個京城都在顫動。

羅剎宮是無敵的,就算是朝廷也不足為懼,何必遮遮掩掩!

皇宮御書房,獨孤德文龍飛鳳舞,明黃的詔書閃過一絲銳芒。

翌日,聖旨下。

「離小王爺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听聞離王妃早在成親之日就被人掉了包,太子查探,確實如此,離王府中的王妃實為他人替身。探子來報,真正的離王妃被東夷大皇子擄去,朕甚為氣憤,是必要為離小王爺討回一個公道。念及離小王爺月余之前早已恢復神智,勢必要親自奪回離王妃,朕雖覺不妥,但離王府世代皆出猛將,想必離小王爺定然能凱旋而歸,奪回離王妃。朕封其為大將軍,統領三軍,三日後出兵討伐東夷,一雪前恥!欽此。」

當日,聖旨內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至京城大街小巷。百姓想起月前離王妃嫁入離王府之時,離小王爺對王妃的態度,恍然大悟。

怪不得離王妃一進府里就失了寵,原來,真正的離王妃早就被掉了包。

前陣子還傳聞離王妃奈不住寂寞,勾引太子殿下,與太子殿下有染,他們還納悶,那個仙子一般的女子竟然會是這樣的女人。沒想到這一切都只是東夷的計謀,他們的大皇子听說了離王妃的智謀,就將她給搶了過去。

這東夷實在是可恨至極,竟然敢將他們西越的第一奇女子給劫走了,實在是無恥卑鄙!百姓們咬牙切齒,摩拳擦掌,恨不得追隨離小王爺上場殺敵,將離王妃奪回來。

誓死追隨離小王爺,將離王妃奪回來。

西越人的尊嚴是不不可踐踏的,東夷勢必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各種各樣的口號在百姓中如海浪一般的傳開,不過幾日,此事就傳遍了西越大街小巷,婦孺皆知。

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西越百姓對離小王爺的崇敬之情更是上升到了全民偶像的狂熱地步。

當消息傳回離王府之時,各暗衛無不是一臉興奮。如此一來,主子就能將兵權牢牢地握在手中了,有了兵權,將西越朝廷握在手掌之中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

柳無卻從這令人振奮的消息中感覺到了怪異的味道。

「皇帝此舉是何意?難道說,他還沒察覺主子就是羅剎宮主?」若真是這般,這皇帝也早該下台了。柳無心道,目光深深地凝視著緊閉的書房。

書房內,封寒鈺低聲咳嗽著,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似乎對外界的傳聞一無所知。

所有的一切,都將從此刻拉開序幕!

------題外話------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纏綿——盛寵“賣身”妻最新章節 | 纏綿——盛寵“賣身”妻全文閱讀 | 纏綿——盛寵“賣身”妻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