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白雲落行至賞花台下,拾步而上,微眯的雙眼,冷然的直視著冷依依,她人比花嬌,如狐似仙,美讓人無法忽視,深深的刺疼了自已的雙眼,她笑如謫仙,攜寵帶嬌,傲得無法無天,弄亂了自己的心情。白雲落知道此刻,自已在深深的妒忌著冷依依。
"妾身拜見王妃。"冷依依身姿微微一躬,算做行禮,不待雲落說話,便自己起身站直了身子,垂了眼簾也不看人。一邊行禮的雙兒卻是嚇得鞠身定著,一動不敢動。冷眼瞧著,雲落臉色一冷,威嚴氣息涌現。同樣的錯,犯一次若是無心,二次便定是有意。輕蹙眉頭,雲落厭惡的掃了冷依依一眼,聲音透著冷意道︰"冷姑娘進王府有些年頭了。怎麼這上下尊卑的禮數,明白的還不如一個下人清楚!"
"起來吧。"側身對小心行禮的雙兒說完。白雲落朝著無禮而冷傲的冷依依走近了一步。氣息逼近,冷依依被迫的後退,移動之間,雲落聞到由她身上飄過的香味,淡香幽異,跟昨天晚上在唐賢懷中聞到的香味一樣。懷疑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心中狠意聚集。
"既然你不清楚,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她玉指輕挑起冷依依的臉,冰冷攝人的眼光輕掃。被迫與她對視,冷依依不禁身子瑟縮著輕輕抖動,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王妃初來,可能不知,王爺曾經允準妾身,可以不學這些繁縟禮節。"雖然心生懼意,但有唐賢的絕對寵愛在身。冷依依心中傲氣絲毫末減,冷冷一笑,強裝鎮定回看著白雲落,淡淡說著話。"自入王府以來,在王爺面前,我便不需守禮。因為王妃未入府時,已有雲公主封號,妾身對王妃才會處處禮讓。"
"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驚得兩側的丫頭都抬起頭瞪大了眼楮看。被打得歪側著臉的冷依依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瞪大眼楮喃喃"你,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樣?"一臉怒氣,打完人的白雲落抬手擰眉冷問。輕挑冷依依下巴的手加重力氣,將她的臉牢牢捏住,冷冽眼眸緊緊盯著。"昨日我尚以為你會有另一面。今日看來,你有的,只是這張臉。"
看了她眼中閃爍的奇怪,冷依依心中寒意加深,顫聲道︰"你,你要干什麼?"
單手拔出腰中金刀,輕挑眉梢,冷聲道︰"我要劃花你這張臉。"抬手舉刀,雲落咬著牙根,狠下著決心。似是被她口中冰冷和臉上的狠意嚇倒,冷依依似木頭般怔怔呆住,一動不動。
"小姐""姑娘"彩月和雙兒見狀,都嚇得驚住了。待看清白雲落手中舉起的金刀,慌張尖叫著全都沖了上去。
迅速將金刀伸向冷依依美麗的臉龐,刀片緊貼著臉,她怒聲呵道︰"都站住。"彩月和雙兒舉著雙手,連連搖擺著定住腳步,哭聲求道︰"不要啊。王妃不要。"
"白雲落,你瘋了。"嘈雜的女聲中,突然傳來一聲狠歷的男音。白雲落回首凝望,是他自狂吼中飛奔而來。一陣冷風突起,冷依依的身子竟生生的向前邁了一步。
"啊。"淒歷慘叫響起,急忙回過頭的白雲落,愕然的看著手中金刀,不知怎的,那刀竟刺進如梨花般美潔的女人胸膛。明明她將刀貼在她的臉上,明明自己持刀的手從末動過。冷靜的掃過冷依依蒼白的臉,來不及思考更多,咬下嘴唇,手下一用力,閉上眼楮,雲落生生將刀拔了出來。耳邊響起哭天搶地的叫喊聲。雙兒和彩月涌過去,扶住了冷依依倒下的身體。低頭看著鮮紅的血自她胸口涌出,片刻就染紅了衣衫。雲落看著手中染血的金刀,在一片愕然迷惑中怔住了。怎麼會這樣?
飛快的,高大身形一閃,唐賢飛至她面前,以往柔情的雙眼,灌滿仇恨的目光。捏緊她的細頸,撅去了她所有的呼吸,他冷冷的說︰"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毒蠍心腸。"他用了全部的力氣,只一下,她便已雙眼發黑。滿臉漲紅得就要窒息。本能的伸手掙扎,握住的金刀在唐賢眼前晃動。
"王爺,不要啊。"彩月撲了上來,似瘋了一般,死命的去扒唐賢的手。白雲落手中的金刀在太陽光下閃耀金光,晃著唐賢的的眼楮,他蕭殺的眼神微動,手上一松,放開了她,轉而對著彩月一揮,彩月的身子似風中落葉般,飄落在亭台一側,當下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癱軟著身子伏在地上,捂著脖子拼命地急劇喘息。待她回過神,唐賢已經抱著冷依依飛落賞花高台,消失在花林之中。撐起身子,蹣跚著走向臉色蒼白,嘴角帶血的彩月,急聲叫著︰"彩月,你怎麼樣?"
跪子,將彩月扶住,抱在懷中。彩月虛弱的抖著身子,呼吸聲已斷斷續續。悔恨,內疚,擔心的情緒涌上心間,白雲落滿眼痛苦盯著彩月流著血的嘴角,心中一片淒涼。
"來人,來人吶。"大聲疾呼,她瘋狂的高聲叫著。高林帶著一行人沖到面前,有兩人將彩月自她懷中抬起迅速離開。
"王妃,王爺吩咐,您要暫居柴房。"高林臉色凝重,沉聲對她說道。白雲落慢慢起身,身子微晃,似是沒听到高林的話般,只說︰"高總管,一定幫我救彩月。"
"王妃放心,老奴必定盡力。請!"
得到允諾,感激的沖著高林一點頭,虛晃著身體,剛一邁步,就倒了下去。高林連忙命人將白雲落抬起來,一行人將她關入偏院柴房,放在柴草上面,鎖上房門就離開了。諾大的院子似是空的一般,靜靜的只有風在院子里呼呼的來回刮著。
"大夫,她的傷怎麼樣?"高林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昏迷不醒的彩月,心中沉重,焦急萬分的追問著坐在桌邊開方子的老大夫。
早已預料到會出事,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到如此嚴重的地步。在王府大門翹首苦守,一看見王爺歸來,便疾聲通知他往後花園來。卻沒想來,片刻,就看見王爺抱了滿身是血的冷依依沖了回來。現在彩月又是生死未卜。
"這姑娘傷的蹊蹺。內月復震動,卻末大傷。若再進半分力,怕是…………"輕捋胡子,老大夫頓了頓。"按方子抓藥,養上十天半月方可下床。"
接過方子,高林送走大夫,吩咐下人抓藥,煎藥。接著有護衛來報,說王爺尋他去書房,他便趕緊過去。
"王爺"入門行禮輕喚,高林盯著眼前背對著他,負手而立的男人。心里千萬個疑問。
"她怎麼樣?"沒有轉身,唐賢冷然開口,暗啞粗重的聲音帶出一絲疲憊。
"王妃昏了過去。現在關在柴房。彩月昏迷不醒,老奴請了大夫,大夫說要養十天半月才可下床。"不知道王爺口中的"她"所指具體是誰。高林只能將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一一說了。
"派人照顧彩月,直到她傷好。"听到唐賢溫和的聲音,高林揣測著,想要多問一句,可話到嘴邊卻又猶豫了。
似身後長了眼晴般,仿佛能看到高林的欲言又止般,唐賢冷聲開口︰"還有什麼事?"
深吸了口氣,高林低著聲音輕問︰"王妃那是否要派人駐守?"
"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接近柴房。"冷冽中透著寒意的聲音,听得高林直打了個冷顫。他後悔死多問那一句。本想著王爺對彩月一個下人都能心存關念。對王妃更應該會念些舊情。可…………唉!這下好了。連他也沒辦法接近柴房。腦海里浮現出王妃昏倒後慘白如紙的臉色,心中暗暗無奈嘆息著,輕輕搖頭退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