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上畫三生 紅淚垂,百事非,此恨難解亦難休(三)

作者 ︰ 赤羽せ

天宮凌霄寶殿。

「罪仙極月,你身為紫微真君竟與妖界勾結殺害仙界上仙,如今你還有何話說?」玉帝坐與凌霄殿至高處,衣袖晃動間壓迫之感油然而生。

極月站在凌霄寶殿的正中,身旁兩列站滿了各路仙神。

凌霄殿,上一次踏入這里還是位列紫微真君之時。自那之後,便再沒有來過這里,無論是眾仙議事或是玉帝盛宴。

思及至此,讓極月覺得真是諷刺,這凌霄寶殿既是開始又是終結。

極月負一手而立,錦白的長袍孑立而孤傲,他的嗓音淡淡︰「彩兒,你喚我來凌霄寶殿,便是為了此事嗎?」

「大膽,五彩上神的名諱,豈是爾等能隨意喊得!你還不……」負責鎮守凌霄殿的南天將軍仗著人多的氣勢,大喊出聲。

極月輕輕一揮手,那將軍便再無了聲響。紫微真君仙法超群一事,眾仙們都是有所耳聞的,見此情景卻是再無人敢張口。

「彩兒,我要听你親口說。」

當日玉帝懇求五彩之時,不過是說,讓她請紫微真君來到凌霄殿,以便澄清此事。五彩也不知怎的,今日來了竟然是這幅陣仗。非但能數得上名號的仙神都在兩列之內,寶殿外也有天兵天將層層駐守,甚至連誅仙台的刑具都已然備齊了。

「紫微君,此事若是真與你無干,你在此說了便是,何故讓他們總是誤解于你呢。」五彩有些心急,想著極月早些否認,此事也早些塵埃落定。

極月是由妖成仙的身份,早就被眾仙所不齒,與其他眾仙神從來不曾有什麼往來,但又因他的仙力強大,也就無人敢明目張膽的為難,只是少不了平時在背後嘀咕。

此次表面羽化,實則被妖魔暗害的上仙,恰巧也是平日里喜歡嚼舌根的一群,頓時仙界非議聲四起,有心要聲討紫微真君的,多半都奈何不了他,于是事情捅到玉帝那,玉帝只好苦口婆心親自去求的五彩上神。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五彩上神素來與紫微真君走的近,自然是只有她能請得動紫微真君。

極月轉過身,話語清徐神色淡然,反讓人看不出端倪︰「那便是為此事了?」

五彩頓時有些不知所措,確是為了此事沒錯,但她是希望借此機會,讓極月澄清此事,故而才將他引至此處︰「是,不過紫微君你只要……」

極月豎起了食指,示意她噤聲,溫和之中又帶著親昵地問︰「你信我嗎?」

看他如此淡然,五彩握緊了衣角,輕輕咬著唇︰「紫微君,我是信你的。可是你總要堵悠悠之口,你什麼都不說,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

那熟悉的笑容又浮在極月的臉上,只是在此處看來卻多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我為何要在意他們相信與否?」

看著兩列眾仙那鄙夷卻驚恐的神情,他已毫不在意幾千年了,信與不信,對于極月來說,真的毫無區別了,只因他是由妖成仙便處處受盡那鄙夷,又因著他的強大才無人敢將他怎樣。逼得他避開仙界諸事,久居小築,這樣的日子過得久了,卻是也膩了。

唯有她,是不能與眾仙神相提並論的,可最終她卻也站在了他的對面,而不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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