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見五彩再不言語,以為她已在知錯悔改,只手拈訣,巨大的金光籠罩整座五彩石。
感覺到來自外力的壓迫,五彩問道︰「娘娘,這是……」
「此處是吾所設的結界,汝且好好在此修行。汝之元神被伏神戟所傷,需要幾千年時光才能凝聚穩固。」話鋒一轉,女媧警示道︰「此結界乃吾親自所設,汝休想要逃出去,潛心修行才是正道。」
聞言五彩有些慌神︰「娘娘,那我何時才能出去?」
「天機不可泄,金剛罩破裂自有它應破裂的時日,短則明日,長則萬萬年,汝好自為之。」
「娘娘,娘娘……求求你,五彩不要什麼元神,求娘娘放五彩出去吧。」思之離去的極月,她哪里有心思等上萬萬年。
「荒謬,汝難道以為,天生神力是不需代價的嗎?吾來仙界這一趟,便要修行上萬年才能將元神的虛耗填補。」女媧的聲音霎時間震耳欲聾︰「汝救世的命冊乃是早就注定,掙扎也不過是徒增困擾,靜心修行才是上策。」又道︰「當此金剛罩月兌離之時,汝必然已放下心中執念。」
五彩苦笑道︰「我願放下心中執念,放不下只是他的安危。」
「他自是有他的命冊,」那一剎,五彩仿佛听見女媧娘娘的一聲嘆息︰「如今他已成妖,棄你而去,你又何必如此。」
「是我先棄了他,若非我心中有遲疑,將他引至凌霄寶殿,他斷不會棄仙而成妖。」
「可若當真如他所說,一切仙界殺戮皆是他所為,你又當如何?」
「我願舍棄一身修為,與他共赴妖界。」
女媧大怒︰「荒謬。汝生來便是為了造福六界蒼生,而今說出這般混帳話來。」
五彩聲音淡然謙卑︰「娘娘息怒,此前五彩也以為只要是擁有強大神力,便可為六界消災擋劫。可是今日,即便我身負萬年神力,與他只有寸步之遙,卻難以阻止他成妖。可見徒有這神力是何等的無用。他若真是因為仙界排擠而成妖,五彩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若當真為妖霍亂仙界,五彩則更有責任。與他相處多年,五彩深信他並非心存顛覆六界之心,反倒是覺得他志在護佑天下生靈。曾听聞地藏王菩薩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更立誓︰‘眾生度盡,方為菩薩,地獄未空,誓不成佛’。所以五彩甘願舍棄修為,同他共入妖界,勸說他能重歸仙界,免除生靈遭受涂炭。」
「五彩,此話吾原本不應說與汝听,可汝太過固執己見。」女媧娘娘的語氣變得和藹卻帶著一絲堅決︰「極月此生乃是經歷了億萬年的輪回,他命冊之中注定與妖界難月兌干系,無論汝做什麼,他都將成為妖界之王,汝入世未深又逢此巨變,此時正是靜心之時。汝對極月存有私心,難以天下之公正去待他,讓汝與他同去,絕非上策。」
「娘娘,請讓五彩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