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極南天者,誅!」
五彩很想說一句,我不是豬,我是神。
于是她從茫茫混沌之中找回了神識,她想將這個事實講給重傷自己的人听,于是帶著這股堅韌不屈的頑強念頭,她回復了意識。
眼前不再是白芒一片,她躺在一張柔軟而華美的床上。
簡單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很好,除了不能動和不能出聲以外,一切正常。
身上的每一個骨節都毫無知覺,口中干的好似吃了一嘴沙子,還隱隱作痛。
怎麼辦,她很渴,想要喝水。用盡的全身的力氣,想要大喊一聲,結果只是呼出一口氣,輕輕吹動了那遮住床的瑤紗。
「你醒了?」
她認得這個聲音,像這種即使在酷暑听到也會打一個冷戰的聲音,她過耳難忘,然後很配合的打了個冷戰。
我沒醒。這一刻,五彩覺得還是睡夢中比較溫暖。
隔著那瑤紗,是杯壺輕輕踫觸的聲響,他倒了一杯茶。
「我本無意傷你。」這內容听起來應該是有悔意,不過從語氣之中,連細微的抱歉之意都听不出來。
沒打算傷我,原本是想殺了我來著。五彩對他這種說法,一點都不能接受。
「看你是神,沒想到如此不耐打。」
五彩翻了個白眼,听完這話突然覺得胸口疼,她的傷勢應該是又加重了。
那瑤紗被輕輕掀起,五彩不知是因為自己剛剛蘇醒,無法適應外界的光亮,還是因為那光亮過于刺眼,金色的光芒閃得她無法直視。
好一會兒,五彩才適應那亮光,他舉著杯子,修長的指握著杯沿,那金色的光芒是從他皮膚之中滲透出來的。然後他緩緩舉起了杯子,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將杯子湊到她嘴邊,帶著清新自然花香的茶,緩緩流入她口中。
一杯茶入口,就仿佛澆灌在了枯萎的花草之上,五彩總算感覺自己是活過來了。
看她貪婪的喝完一整杯茶,他將臉湊近她,「為何打傷我的蛟?」
五彩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面孔,說沒有被那張臉吸引是假的。他甚至連臉龐都泛著淡淡的金色,眼眸漆黑如墨點,直挺的鼻子,嘴唇薄的似一張紙,怪不得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像刀割般鋒利。
咽了下口水,五彩漸漸找回自己的聲音,雖然是能開口出聲,可聲音卻是嘶啞難听,「我還沒等踫到它,你便先把我打個半死了。」
「你應該慶幸你沒踫到它,」他眸中寒芒一閃,「不然現在躺在這里的,只怕是你的尸體了。」
五彩有片刻間的愣神,因為她感受到了他說這句話時認真的程度,他沒有任何夸大或者欺騙,他是真的會殺了她。
于是她識相的換了一種口氣,繼續解釋道︰「你可知道,不久之前,你的蛟將天捅了個窟窿。」
「不知道。」他絲毫沒有意外的神情,所以更別提什麼感到抱歉之類。
五彩翻了個白眼,「那你現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他臉龐微微上揚,用眼角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那又如何?它是我的蛟龍,除了我,誰都不能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