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彩就有些悶悶不樂,敢情這兄妹倆都是來對她人身攻擊的,想到眼前這個少女的真身便是那碧眼巨蛟,那蛟又吞了紫微君的信,她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五彩瞟了少女一眼,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說︰「若是出不去,那便在這住下,也是美事一樁吶。」
少女怒目圓睜,急急地說︰「不許你留下,極南天不留外人。哥哥也不會讓你留下的,哼!」
「啊,那你就祈禱我早日康復。」紅豆不以為然地說︰「還有,順便祝願我這種能力低下的上神能穿過那什麼天門,盡早消失在你的視線內。」
听紅豆這種口氣,少女氣鼓鼓地嘟著嘴,「那你倒是快點好起來啊!」
五彩眯著眼楮,顯得很虛弱的樣子,「這話一說多我就頭暈,看見人在眼前晃我就眼暈,听見的聲音吵我就耳鳴。我這麼說,你還不明白?」
抬眼看了一下少女的反應,果然如她預料那般,嘴上撅的要掛一個瓶子了,攥著小拳頭,又不敢那她怎樣。
少女瞪了她一眼,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轉身便往門外走。
五彩在心中悄悄暗笑,原來欺凌弱小是這麼開心的事。
不過她又一轉念,想起剛才少女說的「之前住在下界」,如此一來,下界便是她剛之前看到的了無人煙的地方,他們為何舉族遷到了這「上界」?而這上界又是什麼地方?會不會……
正當五彩陷入沉思之時,耳畔突然響起一把冰涼的嗓音,「原來你對于自己能力低下一事也是知道的,有自知之明,你這個優點我也很欣賞。」
五彩當即一股惡寒走遍全身,由于身上沒什麼知覺,只覺得後腦一片發麻。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聲息全無,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天泉走到她面前,仍舊是隱隱從肌膚中透著光華,不過已不似之前那般耀眼,本應是帶著柔和的光芒,可在五彩看來總是有些像妖光。
他的手中多了一個藥碗,原來剛才離去是為了取藥。
「從你說想留在這里的時候開始听的。」他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藥碗,「你若實在想留下,那這藥……」
五彩有些欲哭無淚,對不起上神,剛才我那是哄小孩的,你當我沒說行嗎。
「這藥想必應當是十分珍貴,若是倒掉豈不是可惜了,還是喝了吧。」五彩直直地盯著那碗藥。
「不可惜,珍貴藥材極南天有的是。」他惡意忽略了她渴望的眼神。
五彩恨得牙根直癢癢,逼不得已地說︰「勞煩上神走這一趟,總不該辜負了上神一片心意?」這句話就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不過天泉還是很受用地點了一下頭,「說的有些道理。」
那手又抬起了她的下巴,不似他人般冰冷,反倒帶著溫暖,動作也很輕柔,就連入口的藥,也不是苦澀難喝,反倒帶著絲絲甘甜。
藥一入口,五彩便緩緩睡去。
天泉一揮手,將瑤紗落下。隔著那層層疊疊的紗,看著她的輪廓,口中輕輕飄出兩個字,「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