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女雖說任性,卻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還望上神多多包涵。」南海仙翁繞了一個大圈子,不惜將璧女的身世也告知五彩,自然是為了替她說情做的鋪墊。
五彩淡淡一笑,「仙翁,此次我來並非是奉何人之命,既然璧女已經回到了極南天,仙界自然是再無什麼惡蛟了。」
「上神心懷蒼生,老朽欽佩不已。」深深嘆了一口氣,老頭又對五彩說道︰「尊上打傷上神一事,也是出于保護族人之心,望上神也不要介懷。」
「不會。」五彩暗中咬牙,不會個屁,只不過是沒能耐介懷罷了。她介懷了又能怎麼樣,人家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拿什麼介懷。
聞言南海仙翁展顏一笑,「若是如此,老朽便再無其他擔心了。」
不知幾時,漫天飄灑起六角冰晶,本就入股的極寒,又多了一分凜冽。
「又到了這個時節。」南海仙翁亦步亦趨,地上的落雪漸漸成積,兩人的腳印也步步落在雪上。
五彩一伸手,看著六角冰晶在手中中漸漸融化,「這里還分時節?」她以為這里常年便是如此。
「落雪季和無雪季罷了。」南海仙翁的聲音之中包含著淡淡的惆悵,「這樣的天氣,哪怕是神族或是仙僕,也是偶有熬不過去的。」
「怎麼回事?」
南海仙翁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嘆息中滿滿包含著痛惜,「極寒成疾,有些族人神體便受不得如此極寒,久而久之便羽化而去。」
「既是受不住,為何不走呢?」五彩心中大為不解。
提及此,南海仙翁倒是有些自豪的抬起了眼簾,那小眼楮之中光芒大放,「與尊上同在。」
「在他身旁哪怕一刻,也好過世間萬年。是嗎?」五彩並沒有驚訝,其實她早就想到了這個原因,或許初次听南海仙翁提及之時,她還有些許的不屑,後來便是震撼。可如今,她眼中所蘊含的水氣,難道不是說明她已然被打動了嗎。
五彩閉上眼,想將這片氤氳漸漸驅散,聲音輕微而堅定,她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若是將天之裂痕補好,你們便可回歸極南天下界了吧?」
「還望上神能不計前嫌,將天之裂隙補完,讓伏羲一族重歸真正的極南天。」說道情動之處,南海仙翁屈膝一跪,在這雪地之中,額頭叩地,伏身而拜。
五彩忙伸手去拉,老頭沒有起身,而是又懇求道,「上神若是不答應,老朽便不起了。」
「本座乃是救世上神,豈有見危難袖手旁觀之理,仙翁請起吧。」
南海仙翁二番叩首才緩緩起身,「情非得已,老朽亦不願如此危難上神,可是尊上他已經為我等受了太多苦。」
五彩淡淡一笑。是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諸般悉心照料,百般精心呵護,都因著她是能補完這裂隙的救世上神,可若是她只是仙界的一小仙,沒有補天的神通,他們還會不會對著她和顏悅色,珍視以待呢。
若非她告知天泉,是她將璧女撞裂的天補好,他是不是便不會救她,也不會縱容她的惡劣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