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時起,只要天泉在身邊,她就會覺得很安穩,原來極南天的族人,竟都是因著這個,才寧可放棄下界的安逸生活,而來到這極寒之地嗎?
南海仙翁在外面等得萬分著急,看見兩個光點飛出,總算也是松了一口氣。
五彩的元神剛回到身體,便發現是被天泉抱在懷中的,想掙扎著動一下,卻是身上連一絲力氣都沒有。他也緩緩地張開眼楮,輕聲說了句︰「別動。」
她便由著他,躺在那溫暖又堅實的臂彎,被他一路抱著。
「尊上、上神,你們沒事太好了。」南海仙翁在二人身後跟著,生怕是少看一眼兩人便不見一般。
天泉走過仍舊癱軟在地上的璧女身邊,腳步未曾停下亦未多看她一眼,只是冰冷的扔了一句,「將她拿下。」
五彩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余,時而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流水,軟軟的隨便可以被沖到什麼地方,時而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流雲,沒有形狀,隨風怎樣吹,便跟著怎樣變化。
她又回到了剛來到極南天時的日子,不過這回不是她不能動,而是不想動,也沒有力氣動。可是,相較之剛來時,現在的日子,倒是安逸許多。
那窗下,整日托著本書看的發光男人又回來了,還是那副慵懶的模樣,只是很少開口,她就那樣躺著看他,他就那樣在窗下翻書,好像,他也沒有初見時,看起來那麼討厭了。
又是一日,陽光大好,在這樣一個極寒之地,能看到太陽的日子少之又少。
「出去看看?」五彩正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外面的明媚,天泉那冰涼地聲音就在耳畔響起。
這些日子調養的還算不錯,踽踽而行,身後又有戰龍金神護駕,五彩覺得好生威風,霎時間心情明媚得似今日的陽光。只是走了些時候,卻發現這巷間街頭不若先前出來那般熱鬧,人都哪去了?
遠遠望去,反倒看見有一處高台附近人頭攢動,四周圍火光沖天。
「哪是什麼?」五彩回頭問道。
天泉望著那個方向,眼中是少有的肅殺之色。
五彩回過頭又張望了一番,還是什麼都看不到,可看著天泉的神情,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化身一縷五彩芒光,轉瞬便躋身人群之中。
巨大的四方神台之上,有司命身著白袍,手中執法杖而立,朗聲而道,「……心存邪念,欲加害尊上……」
四方神台的正中,是一根通天的石柱,下面用重重鎖鏈捆縛這一個少女。
說及至此,人群之中像炸開一般,怒罵聲討的為多數,亦有少數女聲議論道,「她平日里不是同尊上走得近嗎,難道是為了加害尊上?」
看見被萬千鎖鏈捆縛在巨大石柱上的璧女,五彩便是了然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