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客棧的一套獨立院落今早被一位陌生的客人以高金租取。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一位男子長身玉立于窗前,一雙暗影重重的眼眸盯向遠處,似在欣賞萬里長街上點點燈火,又似在欣賞著遠處夜幕下愈顯莊嚴肅穆的重重宮闕。
暗夜沉沉,點點燈光飄搖,使黑漆漆的夜里有微弱的光,不至于黑沉沉的,也使他黑洞洞的心中閃出一絲光。
猶記幾天前,他派出的探子匆匆歸來向他報告時,他的大腦停擺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當被一臉擔憂的好友換回神智時,那難辨的情緒像潮水般涌向他,層層翻卷,擊打著他的心房,內里有喜,有憂,有酸,有疑,還有無邊的怒。
打發走探子,他對好友做了一些簡單的交代,等不到消息的再次確定,便星夜趕往這里。
今夜站在這客棧的二樓望向遠處的重重宮闕,他的思緒翻卷只比當時只多不少,「雪兒是你嗎?你真的在那里嗎?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會讓你留在了這里?」心頭似被尖尖的荊棘穿過,痛的人無法呼吸,扶上心口,轉身走向桌子,鋪開紙墨,開始了這半年來養成的習慣。
每當因思念心痛窒息時,他都會畫一幅相同的畫,揮毫著筆墨,盞茶功夫,雪白的紙上,已黑白分明︰雪白的世界,沃雪千里,荒寒幽寂,地老天荒里只有一只孤影,一葉蓬舟,獨自垂釣。
放下筆,從桌上拿起一個精美的素雅盒子,小心的打開,取出一個精致的燈籠,一點點轉動,上面竟也是一幅雪景圖︰銀白的世界,幾樹梅花綻立枝頭,傲雪迎風開得正鬧。
這燈籠上的畫與剛才的畫相比,開闊中暗藏秀雅,明顯的不同于他的風格。
伸手扶上那幾枝梅花,合上酸脹的黑潭,兩行清淚順頰滑下。「雪兒,雪兒……!」聲聲哽咽,字字血淚。
似和著他的呼喚,若有若無的琴音幽幽傳來。
劉義猛的停下動作,強壓下激動,疾步奔到門前,伸手拉開了門,蹬蹬的跑下二樓,站在院中,駐足凝神听了一會,復又跑向院門,追著琴聲而去。
風中琴音若有若無,如風吹過的煙霧,飄渺難辨,由于是自己熟悉的琴曲,即使聲音難辨,他也能撲捉到。
劉義駐足細听一會,再在風中大步跑一會,追著琴音,跑跑停停。有時走進了死胡同,有時走到了荒棄院落,
劉義干脆輕挪身形躍上房頂,在房頂上奔跑。
晚上行人雖不多,可是見到房頂上行走的劉義沒有不駐足抬頭觀望的,
豪康追來,遠遠地看到小小的人群隨著劉義挪動,不由緊走幾步,跑向劉義面前,「代王,您要做什麼,讓屬下去吧!」
「站開!」劉義伸手推開擋道的豪康,抬腳欲前行,琴聲卻突然斷了!
劉義茫然地站在原地,抬頭極力張望,除了黑沉沉的夜幕,就是連綿的高牆,哪里有他的雪兒,「豪康你听到琴音了嗎?那琴音是從什麼方向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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