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站在樹下,看著何雪冰單薄的身子漸行漸遠,白色的衣裙在月色下朦朧飄渺,隨著她的步動,劉義覺著心中似有什麼東西失落了一般。想要開口喚住她,心的一角似被利劍穿過,痛的他彎腰捂住了胸口。
好久那銳痛才稍稍緩解,慢慢地變成鈍痛。最近他是怎麼了,只要他情緒翻攪,就會胸中疼痛難忍。難道正如何雪冰所言,他中了毒。
慢慢地轉過身,他該查一查了。
回到書房,坐于書案前,低頭掃過桌案,眼眸被一物吸引,何雪冰的步搖正靜靜地躺在桌上,伸手取過步搖,想起了何雪冰的話,修長的手指伸向腰間,取下從不離身的玉佩,放于手掌,這玉佩不同于其它玉佩,竟然佔去了他多半個手掌。
墨黑的眼眸瞬間幽深,暗沉沉地一如無月的天幕。
輕輕地扶過那玉的紋理,與她的步搖極似,想必是同一塊玉打造而成的。玉佩通體雪白,樣式簡單,一條龍彎起身子,背上馱著一只玉壺,劉義的手指抖了一下,他從不知他的玉佩竟然含著一只玉壺,看來他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舉起步搖,輕輕地插于玉壺中,不多不少,正合適。他忘記了他最愛的人!他正在讓她傷心,想起這幾天她逾越身份的行為,原來是他錯怪了她,當她面對他的冷淡和疏離時,心中怕是痛不欲生吧,眼前閃過何雪冰滿映深秋的雙眼,凋敝枯黃零落的悲傷直刺他的心脈。
胸中氣血翻攪,一如山洪突發,快速地捂上胸口,喉頭的腥甜再也壓不住,傾身張嘴,滿口的鮮紅直撲桌案。
是誰能在他的身上動手腳?而且,只會讓他忘記他的心愛之人,忘記了他對她的深情,他們要的是什麼?
胸中絞痛,一如他的心被生生的剜下,口中不斷有腥甜涌上,腦中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想站起身,可是身體沉重一如大山,重重的身子直撲地面,混沌的大腦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豪康听到門內的動靜,猛的一驚,快速伸手推門,疾步走進屋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向來穩健的心也不由大驚失色。劉義修長的身子躺于冷冷的地上,嘴角有著殷紅的血蜿蜒而下,身下上好的地毯已濕了大片,極像開得正鬧的紅梅。
他幾步奔到劉義的身前,手抖抖得模上他的鼻息,若有若無的氣息吹拂過他的手指,慌亂的一顆心才稍稍緩解,「來人,快去請王太醫。」
听到呼喊,豪剛也奔了進來,一看地上的劉義,慌得奔向屋外,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向青玄閣。
站在王太醫的門外,他已是滿頭大汗,顧不得擦一擦滑向眼瞼的汗水,掄起手掌,把門敲得震天響,「王太醫,您老快起吧,代王出事了!」粗獷的語聲里含著滿滿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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