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愛邪王的絕世逃妃 月下決

作者 ︰ 竹澤

劉義就像跋涉了萬水千山的人,終于找到了岸。「師太,還請你快些為雪兒解毒!」

慧空師太看向劉義,「代王別急,解冰兒的毒,還需要一種花做藥引!」

「是什麼?師太請說!」劉義好容易浮出水面的心又沉了下去。

「需要正盛開的雪蓮!」

「好,我這就派人去取!」原來是天山雪蓮,劉義的心又涌起了喜悅,他的王府就有好多丫。

慧空師太搖了搖頭,「代王,解冰兒之毒,要的是盛開的雪蓮。雪蓮從生長到開花需要六到八年,它的花期是在七月份和八月份。現在正值寒冬,雪蓮未有開花,需等到明年。」

什麼?等到明年嗎?他的雪兒怎麼能等?「師太,雪兒現在中毒已深,情況危急,怎麼能拖到明年呢?」劉義低沉磁性的聲音中含滿了疼痛媲。

「代王別急,我這里也有一些解毒良藥,雖然不能徹底解去冰兒身上的毒,但卻可以延緩冰兒的毒發時間,再加上給她銀針刺穴,她的毒能得到控制,可以等到第二年的雪蓮盛開。」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不想讓他的雪兒日日忍受痛苦的疼痛,想盡快解去她身上的毒。

慧空師太抬眸看向劉義,緩緩搖了搖頭。

在她一下一下搖頭中,劉義的呼吸也在一下一下變慢。

趙昧的心也如同劉義,失望、心痛並起。恨不能代冰兒中毒,受痛。

慧空師太也是心下黯然,冰兒這一生真是多災多難,伸手從她的藥囊里取出藥瓶,用水化開,輕輕地搖了搖沉睡的冰兒。可是不管她怎麼搖,何雪冰都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臉色微變,難道他們遲來一步,伸手探向何雪冰的鼻息,有微弱的氣息吹過,她長長舒了一口氣。

見慧空師太臉色驚慌地探向雪兒的鼻息,劉義大驚,難道……,他猛地俯子,抱何雪冰在懷中,「雪兒……」。

听劉義低沉磁性的聲音中含滿了顫抖,趙昧的心頭也是一抖,身子晃了幾晃才站穩,急忙趨前,也伸手探向冰兒的鼻端,還好,還有一絲氣息。他的身子再也不能承受自己的重量,緩緩坐在了榻邊。

他們並排坐在榻邊,一左一右,同樣的一臉慌痛,同樣的難過自責,一個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傷中毒,一個自責,他不能解她所中之毒,讓她疼痛。

慧空師太不由暗自嘆息,不知冰兒是幸還是不幸,能得到兩個這樣男子的痴戀。「皇上,代王,冰兒暫時沒事,她現在只是在昏睡,雖然沒事,但是現在也不能再等了,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先讓我給她吃一粒藥吧!」

趙昧听了慧空師太的話,趕忙站起身。劉義看了一眼懷中的人,緩緩放她于榻上,為她整好了有些凌亂的發,這才站起了身。

慧空師太上前,用小勺盛了藥,喂向何雪冰。

何雪冰的牙咬的很緊,根本不會吞咽,一勺藥很快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黑黑的藥汁蜿蜒流過她蒼白的臉頰,黑白分明,更襯得她飄渺可憐。

劉義心頭痛的窒息,他重新坐回何雪冰的身邊,伸手接過慧空師太手中的藥碗,將藥汁吞入口中,一股酸中透著苦的味道沁入心頭,引得心頭的苦澀如海潮般擊打著他的心房。俯,口對口將藥喂到何雪冰的口中,她的唇柔然而冰涼,他緊緊地摟緊了懷中人。

趙昧看到劉義走向床榻,口對口的喂何雪冰吃藥,袖中的手驀地握緊,關節蒼白,手心有汗在慢慢滲出,失落和嫉妒好似無數根針狠狠刺入他的內心,一陣刺骨的疼痛。他扭轉了臉,看向窗外的茫茫白雪。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帶走她。他再也不能看著她被別人抱在懷里,他的懷抱才是她永遠的棲息地。

一碗藥在唇齒相纏中,終于喂完。

慧空師太從藥囊中取出銀針,凝神一一刺向何雪冰的穴位,不久,何雪冰身上主要穴位都扎上了銀針。

慧空師太抬起頭,長吁一口氣,渾身無力地倚在榻椅上,汗水順著她的額頭滾滾滑落。

劉義看向滿臉汗水的慧空師太,臉上帶著歉疚,「謝謝師太!」劉義長這麼大,何曾對別人說過一個謝字。但是這一次他竟然說了。

慧空師太心內一酸,這孩子是一個痴情種,對冰兒一片痴情,他們夫妻情深,想來皇上不會有機會了!「代王不必謝我,冰兒是我的徒弟,她有病,我為她醫治,理所應當。」

趙昧听到劉義說話,這才扭轉了臉,從窗外收回了目光,看向何雪冰,見何雪冰水眸緊閉,不由看向慧空師太,「師太,冰兒為什麼還不醒?」

慧空師太淡淡一笑,安慰道,「皇上,別急,我只是給她扎了銀針,還未曾起針呢!等一會起了針,冰兒應該會醒。」

一刻鐘後,慧空師太吩咐劉義將何雪冰扶起,然後著手將銀針一一拔掉,最後一根銀針拔掉後,何雪緩緩睜開眼眸,吐出幾口黑血。

劉義抱緊了她的身子,為她輕緩地揉拍著後背,「雪兒,好點了嗎?」

何雪冰扭頭對她暖暖一笑,點了點頭。

趙昧看到何雪冰眼中只有劉義,心中百般滋味暗陳,酸澀、嫉妒、心痛、憐惜,「冰兒……」

何雪冰猛地扭回了頭,這才發現,原來地下還站了一個人,長身玉立,白衣飄扶,眼眸含潭映月,是趙昧,「昧哥哥,你怎麼來了?」語聲驚奇、欣喜、還有隱藏的絲絲縷縷歉意。

一直摟著何雪冰的手臂緊了又緊。

感覺到劉義收緊了手臂,何雪冰的身子向後挪了挪,完全窩進了劉義懷中。

劉義本是沉入水底的心,瞬間溫暖起來,喜悅一路漫漲。

趙昧听到何雪冰叫他,聲音清越而親切,心中歡喜,一步跨到何雪冰的面前,伸手欲握何雪冰的手,可是看到何雪冰整個人都陷在了劉義懷中,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不管他護不護的了的周全,不管在他的身邊,她受到多少委屈,哪怕是要付出生命,她還是選擇他嗎?

心底,突然空了一塊,好似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這一生再也尋不回來了。深邃的眼眸黯了又黯,如同耀眼的星辰被烏雲遮去了光芒。

看到趙昧眸色變了又變,何雪冰的心中一陣疼痛,「昧哥哥,你怎麼來了這里?」本就是中氣不足的聲音,更顯單薄。

見何雪冰盈盈水眸中含著蒙蒙水霧,趙昧收起了滿月復心事,僵在半空的手改扶向何雪冰的一頭烏發,寵溺地揉了揉,「冰兒病了,昧哥哥怎麼能不來呢!」

夜風吹襲,一彎新月在雲層中隱隱現現,照得慘白的雪忽明忽暗。

何雪冰凝視著幽藍色的天空,一顆一顆的星星,是那樣清澈而明亮,就好似倒映了身邊人的眼楮,「昧哥哥,謝謝你,謝謝你千里迢迢來為我解毒。如今,我的毒已經有方可解,國不可一日無君,昧哥哥該回去了!」這樣明確的下逐客令傷昧哥哥的心,何雪冰的心中也是陣陣疼痛。可是,她不能再給他無謂的希望,長痛不如短痛,她此生注定與他無緣。

趙昧立在她的身邊,月光斜籠著的身體,是那樣飄逸而高蹈,溫潤的臉龐在月光下半明半暗。听到何雪冰的話,他猛地回首,眸光深深地凝視著何雪冰,深邃的眼眸中,說不出是什麼情緒,有失落,也有悲傷,還有酸澀。他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何雪冰,半晌也無語。

「昧哥哥,回去吧,要懂得珍惜身邊人,魏皇後她一直都愛你,為了愛你,她已一無所有,不要負她!」

趙昧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在月光映照下,泛著如雪般清冷的光澤。

「冰兒,你就這麼願意我離開嗎?難道在你的心里,我一點都不重要嗎?」

趙昧緩緩說道,低沉的聲音中竟是隱匿著令人心痛的酸楚。

「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親人,是我的兄長,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他牢牢地盯著何雪冰,眸中情緒變幻莫測,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又最終沒有說出口一般。

斑駁的月光灑在他肩上,就好似為他披了一層寒冷又孤獨的霜雪。

月色將他的影子拖長,他整個人就好似山間立在峭壁上的一只孤獨的青松。

他站在那里很久,久到何雪冰幾乎以為他成了冰雪,他才驀然轉身,一字一句地說道︰「冰兒,我曾經發誓過,這一生,無論你要做什麼事,我就算赴湯蹈火,也要為你做到。既然你這麼不想讓我在,我會走的,但是我要親眼看到你的毒解了,才會離開!」

這一番話說完,他好似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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