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一旁的醒酒湯,用勺子輕輕的喂衡哥哥,喂醒酒湯以後,我從袖子里掏出手帕,因為剛剛有幾滴湯汁殘留在嘴角,準備幫他擦擦。只是當我靠近衡哥哥的時候,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顏兒,不要離開我。」
「顏兒一直都在,不會離開的。」我安慰道,只是瞧見衡哥哥依舊閉著眼楮,想來還沒醒過來。我推了推衡哥哥的手,想要他松開,這樣抓著,我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喂他醒酒湯。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被衡哥哥拉入懷里,手中的醒酒湯灑了一身也渾然不知。
「顏兒,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來的,我九死一生才回到燕國,可是卻听到你替嫁的消息,我的顏兒成了別人的妻子。我一點也不相信這個消息,醉了三天三夜,結果發現什麼都沒有改變,這全都是真的。我曾潛入瑾都來找你,可是卻看到你跟七王兩個人的感情很好,只要你幸福,那麼我就沒有遺憾。可是七王爺沒有保護好你,看著你傷痕累累的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一直在疼,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你,可是你的心全在七王爺的身上,根本沒有我的位置。我以為你回瑾都找他,真的可以幸福,可是我卻發現你越來越痛苦,我的心跟著你像刀割一般。」
「衡哥哥,你醉了。」我一直在逃避衡哥哥對我的感情。
「顏兒,我沒醉,我怎麼可能會醉。」衡哥哥攬緊我的腰肢,不等我再說什麼,衡哥哥的臉越發貼近我,我的心莫名的慌張。
我瞪大眼楮,一臉不敢相信,只見衡哥哥的嘴唇吻著我。
不行,這樣不可以。我用手想要推開衡哥哥,根本沒有半點心里準備,冰涼的眼淚滑下,「衡……哥哥」
「對不起,顏兒,我不是故意的。」衡哥哥听到我的聲音,這時候才清醒過來,趕緊松開我,停止這場鬧劇。
我趕緊擦了擦眼淚,發現自己的情緒確實有些過頭,「我……沒事。」
衡哥哥此刻全是懊悔的神情,「是衡哥哥不好,明知道喝酒誤事,結果還是喝了那麼多。」
「衡哥哥不用自責,顏兒真的沒事。剛剛醒酒湯灑了你一身,都把衣服給弄濕了,你趕緊換換去。」我勉強擠出一絲的笑容,「時辰不早了,顏兒該回房休息了。」
說著,我便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媲。
***
自從那日之後,衡哥哥就躲著我,只有用膳的時辰才會跟我見一面。幸好那天沒有其他人見到,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氣。
對于衡哥哥臉上的傷,他並沒有解釋什麼,幸好只是淤青了而已,敷了藥,沒過幾天便消了下去。不過在第一天,我看見青城臉上也帶著傷,便能猜到一些頭緒。看來對于我的事情,衡哥哥還是太魯莽了。
「顏兒,明日我就要離開瑾國了。」衡哥哥夾了菜放我碗里,這才抬頭跟我講。
明天?明天我就要離開這里了?
「嗯,我等等就叫芍藥她們幫我收拾行李。」我低著腦袋,木衲的扒了幾口飯。
衡哥哥放下碗筷,「我是說,明天我就要離開燕國了,你乖乖的呆在七王爺府,過些日子就回來接你。」
「什麼?我留在七王爺府。不行!我要隨你一同回燕國去。是不是燕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實在猜不透衡哥哥心里到底瞞著什麼?
「燕國沒事,顏兒听話,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的。」衡哥哥依舊想要讓我打消這個念頭。
我使盡的搖搖頭,衡哥哥這些日子太反常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不,我不相信,我要跟你一同回去。」我偏執的要求。最後衡哥哥只好妥協了,允許我一同回去。
可是,衡哥哥還是騙了我。當我一覺醒來的時候,早就日上三竿,心里的不安越發真實。
「郡主,你這是怎麼了?」芍藥看我一臉慌張的樣子,上前問道。
我一把抓住芍藥的手,「告訴我,衡哥哥他們去哪里了!」
「他們……」芍藥支支吾吾。
「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我甩開芍藥的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原本守在門口的衛家軍早就沒了蹤影。
推開衡哥哥的房門,里面空無一物,模著被褥,上面沒有半點溫度,想來是很早就出發了,亦或者昨夜我睡了以後,衡哥哥就領著衛家軍回燕國去,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衡哥哥,難道你真的不要顏兒了?」我無助的蜷縮起來。
芍藥上前安慰我,「郡主,你不要傷心了,衛將軍吩咐過了,過些日子就回來找你。」
「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在我的飯菜里面下了藥,讓我沉睡到現在,連衡哥哥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亦或者我睡著以後,衡哥哥便離開我了。」我冷冷的說。
芍藥的臉色越發慘白,這更加證實我的猜想,果然我一睡著以後,他就離開了。看來這次回燕國危險重重,不然衡哥哥怎麼可能不願意帶著我回燕國去冒險。
「不行,我要追上衡哥哥他們,跟他一同面對。」在王府里面擔心衡哥哥的安危,這樣的感覺更加折磨人。
芍藥卻死死抓住我的手,「郡主不可以,衛將軍吩咐過了,讓你乖乖在王府等他回來接你。」
「芍藥放手。」我提高聲調,對芍藥發了脾氣,可是芍藥也是一個 脾氣,硬是不願意放手,我氣急敗壞地推開她,走了出去。
還未走出青淑閣,便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了,「郡主請回吧。」
「既然你們知道我是郡主,那麼就給我讓開,有沒有听到。」我現在的心情十分混亂,根本沒法思考問題,只想要離開這里,去找衡哥哥。
「恕屬下不敬,王爺吩咐了,不能讓郡主出去,您還是乖乖呆在青淑閣。」門口的官兵老老實實的解釋。
「如果你們不讓開,那麼就休怪我不講理。」我硬闖著要出去,即便有危險,我也不想讓衡哥哥獨自承擔,在我心里,他依舊是我最愛的哥哥。只是這守門的官兵固守本分,不願放我出去,自然免不了一場惡斗。
雖然以我的功夫,根本不能將這些士兵全部打倒,可是礙于我郡主的身份擺在那里,他們也不敢真的對我舞刀弄槍,只能盡全力攔著我,又要避免傷我分毫。所以即便他們的武功不凡,還是一個個受了傷。
將最後一個侍衛撂倒以後,我便朝著王府的大門走去,哪里知道身後冒出一個人,無聲無息的襲擊我,只感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終究還是差了一點點。
再次醒來,便是兩天以後了,看來他們為了讓我死了這顆心,又喂我吃了昏睡的藥。心里早就明白,衡哥哥帶著衛將軍離開三日,即便我再怎麼樣日夜兼程,還是趕不上了,只希望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並非是真的。
「郡主,你睡了那麼多天,應該餓了,吃點東西。」芍藥端著熱騰騰的粥,走了進來。
如此心情,怎麼可能吃的下東西,「拿出去吧,我不想吃。」
「可是你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樣會餓壞的。」芍藥急得跪了下來。
「我都說不吃了,出去,你給我出去!」這時候的我,根本听不進去任何話。
「把粥給我,我來勸她。」門外有聲音傳來,不用抬頭,我便知道是青城來了。
芍藥看到青城來了,連忙上前行禮,「王爺。」
青城走了進來,接過芍藥手里的粥,坐在我的床邊,「你都睡兩天兩夜了,想來應該餓了,吃點東西。」
「紫顏何德何能,哪敢勞煩王爺服侍。芍藥,送客。」既然我決心想要跟青城月兌離關系,這時候便也只能這樣說。也唯有狠心,才能斷了我心底的那些念頭。
一面是郡主,一面是王爺,芍藥不知道如何是好,「王爺……」
青城不怒反笑,「倚天,你們先退下,讓我跟紫顏郡主好好聊聊。」
只見倚天將芍藥往外推,屋內便只剩下我跟青城兩個人。心里頓時沒底,青城這是打了什麼主意?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王爺請回吧。」我扭頭看向其他地方,不願將此刻的心虛暴露出來,一心想要把青城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