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幾天,隨著和e的聯系越發緊密,她越來越發現,其實感情就是那麼回事,只要相處久了,感情越來越深是必然發生的趨勢。請使用訪問本站。舒
陸川紀和她相似的經歷,相似的五年。她們像被扔進深淵的孩子苟延殘喘,只為等待真愛的再次到來,然後她的王之其回來了,可是他們的關系卻沒有因此變得親密,反而更加惡劣。
忽然她想起前幾天八卦媒體刊登的緋聞事件,萬峰女高管再出新招,欲拒還迎求新貴。照片的像素極高,吳唐悉一眼便認出來那女人是陸川紀,穿著薄紗睡衣裙子,隨意披著件外套,臉上猙獰的表情,讓她看起來花容失色。
心里涌起一股子深意,一股子心疼縊。
因為父輩是深交的關系,吳唐悉和王之其私下關系也不錯,就在前幾天,她還去醫院看過王之其,他很不好,意識迷迷糊糊,處于深度昏迷中。
手里一直攥著什麼,她沒坐多久,就被醫護人員趕了出來,他還需要靜養。
王錦震也一改往日的嚴厲,一有空就過來看看王之其,眼底的血絲便是最好的證據,誰說這不是一個慈父,只是他缺少表達的機會寵。
吳唐悉希望,她的決定不是一個錯誤。她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她只是希望王之其快點好起來,他那麼愛川紀,肯定希望一睜開眼楮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電話響了很久,一直都無人接听,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川紀,也很久沒有見到她,想必喬歡也是一樣。
待她匆匆趕往錦瑟莊園時,門緊閉著。她敲門,沒人開,然後開始在門外找備用鑰匙,索性鑰匙沒有變更位置。
「川紀?川紀!」看到這一幕,估計誰都會嚇一跳。地上凌亂的全是酒瓶子,散落的桌布,鑰匙,包里的化妝品,無數的碎玻璃渣。
「川紀,你沒事吧?」吳唐悉慌亂的沖過來,扔了包,扶起地上攤睡著的人,「你醒醒啊,川紀。」
陸川紀喝酒了,喝了很多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她足足喝了一下午,滿身的酒味,她的意識卻還是清醒的不得了。
「走開,我還要喝。」陸川紀伸手推開她,拿起邊上還剩半瓶的伏特加。
「是因為知道他住院了嗎?」吳唐悉被推到在地上,她冷著眼,看著陸川紀的動作明顯停頓,繼而把剩下的酒一股子灌下肚。
「既然擔心他,為什麼待在這里?」吳唐悉撲上來,「你起來,和我去醫院。」
陸川紀甩甩手,開始笑,嘶啞蒼涼。酒瓶子被甩出老遠,她又拿起開瓶器去開另一瓶伏特加,她想,如果喝下這一瓶還不醉,那就再喝一瓶,繼續喝,總能喝醉,總能忘記腦子里的那個男人。
「他醒來,第一個想看到的人肯定是你。」
「我不去,你走吧。」陸川紀起身,赤著腳在冰涼的地板上走,搖搖晃晃,好像隨時會撞上前面的茶幾。
「什麼原因,你倒是說出來啊,你不說,我怎麼幫你?」吳唐悉有些怒了,她雖然腦子直一點,可是她還是有些眼力見的,他們的關系一直都在矛盾中,身為兩個人共同的好朋友,她當然希望他們好。
「這點小事,我哪里敢勞煩吳小姐大駕。門在那里,我恕不遠送。」陸川紀也氣,王錦震的話雖然當場她一句句頂回去,可是事後每句話都像針扎在心口。富人的身份,永遠比她高一個台階,她這種人,只會丟了他們的人。
「陸川紀,如果我在意你的身份,當初就不會和你交朋友!」吳唐悉擋在她面前,目光灼灼,「他也不會在意,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他還是那麼愛你…」
「我在意,我的自尊在意!他父親說的對,我沒資格愛他,如果他今天因為我醒不過來,我就是罪人,哪里還有資格說愛他…」說到後來,陸川紀的聲音越來越輕,毫無底氣。
「川紀,無論如何,他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如果你愛他,在這種時候,更應該陪在他身邊。」
吳唐悉幽幽的說著,手慢慢靠近陸川紀,拂過她的肩。
明顯的顫抖,她哭了。
「去看看他吧,他很需要你。」吳唐悉像一個年邁的老母親,縴細的手指一下下捋過她的發絲,帶著陣陣清香沖入她鼻腔。
「我還可以嗎?」陸川紀哽咽著,下巴擱在吳唐悉肩上,哭腔依舊。
「川紀,他是愛你的。」
同一個人,是沒法給你相同的痛苦的。當他重復地傷害你,那個傷口已經習慣了,感覺已經麻木了,無論再給他傷害多少次,也遠遠不如第一次受的傷那麼痛了。
既然已經痛的那麼徹底,那麼陸川紀也可以不再害怕第二次的傷痛,可以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她還能承受的起。
醫院的空氣溢滿濕濕的氣體塵埃,吸入鼻腔,有些郁郁的難受。吳唐悉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可還是覺得鼻尖癢癢的。
倒是一邊的陸川紀,非常淡定的沉默著,她的內心肯定很糾結,可是卻懶于表現。王之其,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了。
知道他不好,她覺得每分每秒更加是煎熬。
誰都沒再講話,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一時間的氛圍也變得異常尷尬。吳唐悉在前頭帶路,陸川紀跟在後頭,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終于還是到達目的地。
王之其的病房在三樓的一個角落,靠近陽光大樹,空氣極好。
吳唐悉使了個眼色,讓陸川紀進去,她在外面把風。她自是知道王錦震不喜歡陸川紀,即便陸川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千萬的事情。
門被輕輕推開,陸川紀垂了垂眸,還是進去了。
病床上,王之其的眼眸微閉,濃眉舒展,好像一個熟睡的孩子,沒有任何征兆的,就像在睡覺。除了略微發青的眼眶,和蒼白的嘴唇。
僅僅只是看著,陸川紀的眼眶就開始發酸,他是因為她才躺在這里的,全是因為她的自我為中心才讓他臥床不起。
「之其,我來了。」陸川紀伸出手,顫微微的靠近他的臉,從額角,到鼻梁,到唇瓣,然後深深的落下一個吻,他的嘴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對不起。」陸川紀想說很多話,很多話,可是滑到嘴邊,所有的字只是變成一句對不起。她很抱歉,她更願意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而不是王之其。
那天,她只是被嚇到了,只是被激怒了,她說她心里有他,她等了兩年,守了兩年,然後他告訴她,我不能相信你。哪個女人受的了這種不信任?
她不是故意的,她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好好的。
「之其,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等著你告訴我,我最想听的話。」她的手牢牢的牽著他的手,那麼修長的手指,她緊緊的握住,可是總是抓不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陸川紀就這樣緊緊的靠在他懷里,貪婪的吮|吸著他身上的味道,真想把自己融進他身體里面,然後所有的猜疑都會消失,痛苦都會結束。
「川紀?」鬧哄哄的一陣聲音之後,吳唐悉沖進來,「老爺子來了,走吧。」
吳唐悉一直就是沒大沒小的樣子,反正大家也都習慣了,她管王錦震叫老爺子,王錦震也沒多說什麼,幸虧吳唐悉不是他心目中準媳婦的人選。
「走了走了,別看了。」看陸川紀一臉不舍的表情,吳唐悉著了急,要說王錦震雖然好歹和吳寶粵是老朋友,不過罵起人來可是一點情面不留。
吳唐悉拽著陸川紀的手從病房另一頭狼狽離去,而王錦震從這一頭長驅直入,雙方沒有打照面。逃出來之後,可能是因為見了王之其一面的緣故,陸川紀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松了一口氣。
她看著吳唐悉一副驚嚇過度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用得著這副模樣嗎?」
「你倒是好了,甜蜜的我都想進去抱抱他。」吳唐悉看到好姐妹回過神,比誰都高興,也忍不住打趣。
「謝謝你。」頓了頓,陸川紀認真的接話。
這會子倒是吳唐悉不好意思了︰「謝謝不是用嘴說的,陸大美女,請吃飯唄。」
「就知道吃。」嘴上這樣說,還是笑著應下來,「走吧。」
吳唐悉不知道,連陸川紀都沒注意到,她的手離開王之其的手掌時,那幾不可查的顫抖。王之其醒了。
「醫生,醫生!」興奮的,帶著喜悅之情的
聲音充斥著他長久沒緩過來的耳朵。
「少爺,你終于醒了!」srt抑制不住的喜悅洋溢在臉上。
王之其重新閉了閉眼,眉頭緊皺。真的是很長時間沒有睜開眼楮了嗎,剛剛的視線特別模糊,他確信剛剛听到了女人的聲音,或者說根本就是陸川紀的聲音,怎麼會沒看到她的人呢?
「我睡了多久?」他掙扎著坐起來,面前有幾個黑漆漆的點,他甩甩頭,終于清楚了些,是王錦震,還有他的助理。
「爸。」他垂頭,身體還是跟不上話音,有些搖晃。
「好好休息吧。」王錦震只是及其輕微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就沉沉的步伐走出了病房。王之其沒有想到他會來醫院看他,一個巴不得他是傀儡的父親,怎麼會好心來看他呢?
看著王錦震的腳步邁出病房,srt中沉不住氣,開始叨叨︰「少爺,你昏睡了三天了,醫生說如果超過三天還沒醒,以後就不會醒了。」
srt說得神乎其神,好像他已經去鬼門關轉了一圈,可是他感覺只是做了一個夢,夢里出現的一個穿著祁紅拖地長裙的女人,她一遍遍的叫他名字,可是卻一直不肯轉身,她說︰王之其,我還等著你告訴我,我想听的幾個字。
那幾個字,他何嘗不是一直想說。
他只記得他伸出手,可是掌心的溫度卻忽然消失了。他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可是太過真實,讓他恍惚的以為那是現實。
「她來過嗎?」他坐直了身體,靠著軟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額角,太陽穴還是有些疼。
srt楞了愣,忽然就想起陸川紀那天踉蹌離去的背影。有些不敢開口,忽然的靜默,讓王之其的手停住了動作,直直的看著他︰「怎麼了?」
「陸小姐沒有來過。」srt轉了身,「少爺,你肯定口渴了吧,我給你倒水。」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他的嘴唇因為缺水的原因,更加慘白,話一出口,喉嚨就開始劇烈咳嗽。
「少爺,你喝口水。」srt忙遞上水,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水已經從指間劃過,灑到牆角。
王之其漲紅著一張臉,一甩手,把水甩了出去。恨恨的表情,全然沒有一點病人的模樣。他都病成這個樣子,陸川紀也沒來看他麼?
「說!」他厲聲,眼神像把利刃,讓srt毛骨悚然。
「…少爺,」srt當然是為難的,可是他看不了王之其這樣折磨自己,「老爺去找過陸小姐…」
「然後呢?」
「他給了一千萬,讓陸小姐離開。」srt顫抖著聲音說完這些話,都不敢抬頭看王之其。
「我說過讓你一刻不停的給我盯著陸川紀,給我好好保護她,你干什麼去了?」王之其說著便拉開被子,要下床,可是長時間的肌肉休眠狀態,讓他的腿腳一下子無法動彈。
srt忙迎上來扶他,聲音里盡是擔憂,「少爺,你還是養好身體再去吧,如果這次再病倒了,那陸小姐怎麼辦?」
王之其郁結的看著自己麻木不仁的兩條腿,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確實現在還不好,胸口難受的緊。他嘆口氣,扶著srt起來,重新坐回床上。
「醫生呢?我要知道自己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