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紀,好像這一輩子我都在追逐你的身影中度過,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不管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還是你不在身邊的時候,你永遠像一棵生命頑強的小樹苗在我心頭搖曳生威。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舒
也許是習慣使然,也許是我真的不想忘記。
哪怕全世界都說你是有心機接近我,只要你說你沒有,我就相信。
「川紀,我愛你。瓏」
「唔。」陸川紀已經睡著了,听到王之其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睡著時候的夢囈,還是真的听到了。
月光如水,斜斜的傾瀉下來,透過玻璃窗照到陸川紀白皙的皮膚上,好像鍍上一層銀粉,泛著點點亮澤。
王之其笑了笑,雖然她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怕她冷,還是拉過一旁的貂皮坎肩給她蓋上,與其說剛剛的激情是他覺得是到時候了,更多的應該是抑制不住,心里的憤怒和***好像要沖破胸膛迸發出來猙。
他自以為自己有絕對好的控制欲,可是他發現最終還是看高了自己,尤其是面對陸川紀這個女人的時候,所有的控制都是浮雲。
他滿意的看著安靜沉睡的女人,拿了煙開門出去。外面的冷風嗖嗖,加上還是在人煙稀少的郊區,更加冷氣十足。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馬上還是調整了姿勢。
香煙夾在手指尖,深吸一口,冗長的煙霧從嘴里吐出來,密密麻麻,從濃郁到稀薄的時間,他始終盯著夜空看。天上沒有星星,月亮被雲層遮蓋,只露出半邊臉。
王之其撫了撫眉心,他自認從來沒有事情讓他如此殫精竭慮過,也不會讓事情演變到這種無法收拾的程度,可是剛剛說出口的那件事,他的心里有著從未有過的擔憂。不夸張的說,他在害怕。
「在想什麼?」清脆的女聲從背後傳來,以及同時覆到肩上的毛毯,還帶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
王之其一只手還夾著煙,火星在黑夜中忽明忽暗,像螢火蟲上下翻飛。
「沒什麼。」他故作鎮定。
她也沒再講話,他也不說話,各懷心事的兩個人沉默的好像剛剛激情的不是彼此,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王之其熄滅指尖的煙,頎長的身體斜斜的靠在吉普車上,身心俱疲的感覺,他有些累,眯了眯眼楮。側頭看了看身側的女人,仍舊仰望著天空,好似浮想聯翩。
她的脖子上依稀散落著波浪般細膩的長發,被風一吹,散開,露出白皙的脖頸,上面有點點細碎的紫色印記,黑暗中格外顯眼。
王之其眸底漾出些笑意,有了一絲溫暖。因為在今天的會場上,他離開的一剎那,全身僵硬。他做得一切努力,花得所有心血,全都沒有意義。
手機在車內響起來,王之其斂了斂心神,陸川紀也同時轉過頭來,眼神直直的盯著他。他卻好似沒看到,打開車門,鎮定自若的拿出手機,是srt。
「喂。」
「少爺,你現在在哪呢?」那頭隱約傳來記者們吵雜的聲音,他光顧著自己心情不好,都忘記了那頭的媒體記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王之其皺了皺眉,稍稍走遠了些︰「你先擋著,我明天下午回來。」
「可是…」srt明顯的欲言又止。
「不行嗎?」他挑眉,今天的事情已經夠他煩的了。
「…好。」遲來的回復,然後王之其就掛了電話。如果可以一直待在這種地方,沒有爭吵斗爭也是極好的享受,可是他注定不屬于這里。
王之其背對著陸川紀,掛掉電話轉身的時候,她還望著他,風撩起她的發絲,在兩側飛揚,歲月靜好的樣子。
可惜,王之其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她的美好只是外表。
「走,上車。」王之其對正她的目光,低聲說道。
「回去了嗎?」陸川紀問。
或許從昨天開始,她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也許是她想太多,早點承認她的感情,或者說明自己的目的,都比在有那麼多媒體記者的面前拆穿的好,畢竟他是愛她,他信任她。
現在的他們,淡淡的關系,淡淡的感覺,她甚至感覺的到他對她的怒氣還未徹底消褪。
王之其並未接話,直接拉開車門進去。換做以前,他會多麼陽光的笑著替她打開車門,然後做著紳士的動作,他是人前的王氏總經理,人後的陽光大男孩。
而現在的他鍍上一層冷漠和疏離。
自覺無語,陸川紀細長的眉毛擰到一起,馬上又舒展開,他是有權利這麼對她的,就像這輩子,除了他,她也不會再嫁給任何人。
車子一晃晃的上路,她靠在舒服的椅背上,眼楮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物,不知道是去哪里,也不知道要多久,可是她確實莫名心安的。搖搖晃晃的,然後她又模模糊糊睡過去,他們,好像奔上一場私奔的旅行。
好想一直就這樣下去。
陸川紀覺得現在的狀態就像她以前很喜歡的一句話︰不管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怎麼變,我只要確定你在身邊。
現在,王之其,我也只要確定你在我身邊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我的驕傲,我的自尊,我的野心,都不要了,可以嗎?
陸川紀閉上眼楮,心緒變得難以有過的平靜。這一回很安靜,沒有做夢,只是一片蒼茫的白,漫無邊際。
如果不是王之其叫她,她也許會一直這樣睡過去。她醒來的時候看了看表,六點鐘,還很早。
王之其並沒有繞到她那邊,而是徑直去了里面。陸川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好像昨天以後,她忽然頓悟了很多道理。
譬如她最大的野心,最大的夢想,在面前王之其徹底暴怒的時候,也變得微不足道,她現在願意放棄那個目的,只為了迎合他的原諒。
她輕輕推開門下車,走到正門才發現,這是康樂精神病院。
門口零星有幾位阿姨在打掃,看到她進來,對她微微一笑,很友好的樣子,很和諧的畫面,好像時光的河流靜靜流淌,這才叫生活。
她愣了愣,然後里面有個聲音在叫︰「陸川紀!」這算是暴怒之後的忍無可忍嗎?以前他不會這樣,還是他怕她看到精神病院就跑了,不肯進來?
「來了。」她應聲,加快了腳步。
老實講,陸川紀確實好奇,究竟有什麼人住在這個地方,在去民政局之前為什麼先來這里,但是在進去之後,一切恍然大悟了。
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時光略去十多年,依然燦爛的開在面前這個女人的臉上,她就是崔美慧。
「之其…」陸川紀有些局促,說到底,她從來沒有在王之其陪同的情況下見過他的父母,他們都是那樣的大人物,根本看不上她這樣的小人物。
「我媽。」王之其望著在輪椅上坐著的女人,半蹲在她面前,手牢牢的握著那只歷經滄桑的手。
曾經盛極一時的崔氏大小姐,那麼盛氣臨人的女子,現今也只能坐在輪椅上,她的唇角始終勾著笑意,對著他們笑。她已經不認識任何人了,可是這樣的她每天過的很開心。
陸川紀走過去,站在王之其邊上,伸手撫上他的肩膀。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王之其笑笑︰「我沒事。」
攏了攏眉心,他起身,挨著崔美惠說︰「我媽只有我一個兒子,以後我會把我媽接回半山別墅住。」
陸川紀聞言,點頭示意。作為兒子,贍養父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她知道王之其話中有話,只是她在等著他自己講。
在療養院待了沒多久,王之其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來,陸川紀能明顯看出他眼中越來越濃重的怒意,甚至是煩躁。
掛了第n個電話後,他直接把手機關機,丟進衣服兜里。告別了崔美惠上車離開。
「是昨天的事情嗎?」陸川紀扭頭看著窗外,可是聲音卻清晰的在耳畔響起。
「嗯。」他眼楮直視著前方路況,車子比昨天開得緩慢了有些。以後又會再無下文,頓了頓他說,「昨晚的那件事,你現在還可以反悔。」
昨晚的那件事?領證的事情麼?
所以現在他們是去民政局?陸川紀不可思議的睜大眼楮望著認真開車的男人,忽然又想起昨晚他欺身過來的場景
,他是認真的。
好就沒听到陸川紀的回答,王之其有些擔心,但表現出來的依舊是不耐煩︰「你後悔了?」
陸川紀的思緒被他打斷,回了神,冷靜自持的說︰「沒有。」
「帶身份證了?」
「嗯。」陸川紀一直有習慣帶著所有生活必須的證件,這一點王之其一直是知道的,所以問她,只是為了再次確定而已。
王之其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得到了她的親自允諾,就像古時候得到了皇上的免死金牌,可內心的小喜悅他還是沒讓它表現出來。
遇到前面路況較堵,紅燈停車的時候,他無意間瞟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那是從一開始就定做的情侶婚戒,他送給陸川紀一個,自己的那個一直細心保存著。他一直相信總有一天,他能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握,到時候這對婚戒就是最好的見證物。
那時候的想法都今天一直沒變,而這個夢想再一會就會實現。他的唇上出現幾不可查的笑意,眼楮的余光瞥到陸川紀的手上,那枚婚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把她的手襯托得愈加縴細。
「怎麼了?」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陸川紀扭頭看他。
他眸光黯淡了些,不急不緩的說︰「沒事。」
車子路過的方向正是王氏國際樓下,很多媒體記者圍著王氏大門,盡管保安竭盡全力還是有不少記者抽空沖了進去。
王氏國際正大門的電子大屏幕上正在放著昨天的現場播報,鏡頭里面srt放大數倍的臉,幕後背景是醫院。
「請各位記者朋友們暫時出去,我們王董需要休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錦震住院了?陸川紀忽然想起昨天她出來的時候他混到了…王氏國際現在肯定亂得一團糟,她真的是罪魁禍首。
想必這樣一來,漢典國際剛開始決定贊助的資金和合作項目也會全部落空,王氏國際不會因此產生經濟漏洞,或者有人想趁虛而入…
太多想法忽然涌上腦海,陸川紀忍不住甩甩頭,她不能想了。
扭頭對著王之其說︰「公司現在…」
王之其卻好似全然不在意,甚至都沒轉頭看一看王氏國際。他長期在這個路段經過,不可能沒注意到王氏國際的現狀。
「你不用擔心那個。」他淡定自若。
陸川紀有些茫然,確實,王氏國際的事情不用她擔心,但是現在情況真的很嚴重,他應該快點去解決問題,而不是…結婚。
紅燈跳轉,綠燈通行。王之其油門一踩,刷的就沖出去。
「之其…」
「很快就到了。」王之其跳轉話題,他不是不擔心,只是不能讓陸川紀他也已經慌了。srt幾個電話過來,他大概知道了公司情況,就算時間緊急,他也必須和陸川紀登記。
他害怕下一秒,或者下一刻,她好不容易堅定的決心再度渙散。
他會後悔莫及。
幾句話堵下來,陸川紀也不再說什麼。王之其是一個國際企業的總經理,他既然做了就會堅持下來,她相信他的能力。
早上的路況,還算暢通,沒多久,車子就穩穩的停在民政局門口。
兩個人坐在停穩的車廂里,誰都沒有下車的意思,陸川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
在昨天出門之前她只覺得會是完全倒霉的一天,甚至昨晚她還覺得自己應該離開市,再也見不到王之其,可是此時此刻,她卻坐在他的車里,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即將和他去領結婚證。
心情是喜悅的,無法言說的。
「走吧。」王之其說,頭向這頭微微一側,看到陸川紀澄澈的眼眸。
「嗯。」
在陸川紀的印象里,女人都應該是堅強的,充滿朝氣的。可是她生活中從來只向著堅強奔跑,卻忘了充滿朝氣,可是他卻依然愛她、要她。
現在,在民
政局面前,在結婚面前,她竟然變得如此听話,眼眸中的神色,透著無限朝氣。這無疑在表示,她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