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弗洛,這里是公司,隨時會有人過來,你清醒點!」陸川紀只能口頭警告,身體不敢動半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舒在這個明顯已經產生獸欲的男人面前,她不能點燃這根導火線。
「現在?你想多了。」他低啞著嗓子。陸川紀身上散發的香氣實在太過迷人,讓他忍不住想要月兌掉她的外套,一探究竟。
距離上次在錦瑟莊園的時候已經多久了,如果不是王之其的忽然造訪,陸川紀說不定現在就不是他王之其的未婚妻,而是他的女人了。
不想就氣,連弗洛索性斂了心思不去想王之其。現在擺在面前的是多麼美好的女人,她渾身散發的氣質足以讓多少人相思相戀。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被明碼標價的成為王之其的未婚妻,如果現在承歡他身下,又被王之其知道,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楫。
梁弗洛有些抑制不住了,不過陸川紀確實沒說錯,在沒有任何遮擋的地方實在太不安全,反正車子就在附近,免不了這些路,他大手一揮拉著陸川紀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陸川紀沒站穩,打了個趔趄,仍舊被梁弗洛拖著往前走。她開始喊,聲音越喊越嘶啞,可是邊上空無一人,甚至沒有一個巡邏的保安。她拖著步子不肯繼續走,梁弗洛反正打定主意她跑不了,也由著她拖。
「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你在我身下叫喊的樣子,肯定很好看。」梁弗洛一點沒遮沒欄,陸川紀只覺得他怎麼會如此厚顏無恥詰。
他還在笑,還在厚顏無恥的向她靠近,這時候卻傳來了腳步聲。梁弗洛有些慌了神,第一反應就是把陸川紀快點拽到車子里面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陸川紀特別沒形象的咬了他的手,然後往聲音的出處逃跑,鞋子由于跑快了,摩擦到地面,發出‘嘶’的清脆聲音。
梁弗洛眼看著到嘴的肉再次飛掉,也不敢再去追,想著反正現在才剛開始,以後有的是機會。
陸川紀,你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陸川紀踉踉蹌蹌的跑到聲源處,便開始大口喘氣。幸好沒被拉到車子里面去,不然他腳下油門一踩,什麼人來了都不管用。她雙手撐著膝蓋,頭發從耳後滑到了前面,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大汗淋灕的濕意。
身邊的腳步動了動,鞋面朝著她。然後額前的頭發由前面挪到了後面,他的手滑到了她的耳邊,陸川紀感覺著那只手的動向,心里打定主意待會一甩包然後拔腿就跑。
手上一用力,包卻被牢牢抓住。陸川紀心里想的結果一定不是這樣的,可是事實發生的時候往往和現實存在差距。她有些後悔今天穿了十公分高跟鞋出來,要是稍微低一點還好點,她真的很後悔,可是有用麼?
手里的包被一點點下移,她忽然听到熟悉的聲音說︰「川紀,你還好嗎?」
這個聲音,如此清澈透明的聲音,陸川紀知道只有一個人。
「沈倫?」
隨之出現的,是沈倫巨大的燦爛微笑,他還是沒變,只是好像瘦了很多,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了些。講得再直白點就是,他看起來來老了,糟糕的像個小老頭。
「我送你回家。」沈倫沒有繼續剛剛的事情,甚至沒問她那個人是誰,只是打亮電筒照著路,讓她在一片光明里前進。
陸川紀又感動了。這個理性之上的女人在面對這個超成熟的小學弟時,總是無止境的崩潰流淚。他是真的對她好,不論何時何地身處何方。
走了一段路,陸川紀情緒穩定了不少。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對萬峰的地下停車場有了些顧忌,也不打算開車回去了。兩個人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總算到了公交車站。
天色陰沉的厲害,陸川紀穿著厚重的大衣還是覺得冷,也對,毛呢大衣本來就抵御不了市特別的嚴寒。更何況今年的冬天特別冷,那風一刮,整個人都好像糊上一層薄冰。
「冷嗎?」沈倫笑意涔涔的看著她,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漾著笑意。陸川紀怎麼會不知道沈倫,他的樣子就表示了他在這段時間過的多麼痛苦,他一點都不開心,可是卻為了讓她開心點,故意緩解氣氛。
「沒事,」陸川紀確實有些冷,可是不想讓他擔心,她跑了幾步,「跑一跑就不冷了。」
她這麼說著,然後向前跑了幾步,高跟鞋戳的腳後跟生疼。可是她也佯裝自己很開心,呼出的熱氣在下一秒就消散開來,整個人鼻尖凍得通紅。
她以為這樣就好了,他們就能直截了當的什麼都不講,然後分道揚鑣。可是她想錯了,她听到沈倫一改笑意,然後擲地有聲的說︰「他,對你好嗎?」
他還能是誰,無非是王之其。她是不想談論這個問題的,就像她根本不想提起沈倫和喬歡怎麼樣了,她早就和沈倫說過再不見面了的。她應該遵守諾言的,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然後她笑笑說︰「晚了,我應該走了。」
陸川紀果斷的轉身,高跟鞋噠噠噠的有節奏的敲打著路面,她被這樣問著,忽然覺得腳步越來越快,心里越來越酸。
她過得好嗎?還挺好的。可是夫妻間的不聞不問算什麼,夫妻間的冷言冷語算什麼,他們一直在冷戰,一直在回避,從來沒有開心過。
她過得不算好。
「你過得不好。」沈倫低沉的聲音在陸川紀耳側回蕩開來。寒冷冬夜的風呼啦啦的吹起邊上的店面廣告,讓一切變得安靜又有些喧鬧。
陸川紀不知道怎麼就停住了腳步,可是她不想回頭。然後沈倫也沒再說話,周圍走過幾對情侶,看著他們幾秒鐘,很快離開了。他們一定在想男人做錯了什麼事情讓女人生氣了,在冷戰呢吧兩人。
「我過得很好。」陸川紀終于回頭正視他說話,沈倫的眸光幽暗,看不到底。其實陸川紀特別想知道這些日子他究竟是怎麼過的,他過得到底怎樣,他和喬歡進展的怎樣,可是問多了好像兩人的關系又會變得更近。
「我過得不好。」許久,沈倫只是吐出來這麼幾個字。他確實過得不好,天天想著陸川紀,不知道的以為他失戀,知道得也以為他失戀,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戀過。
陸川紀自始至終都是別人的女人,她的身邊圈子就那麼小,從來沒有他的影子。可是他也不介意,只要待在她身邊就好,每天可以給她送點吃的,看著她滿意的吃完,笑著對他說謝謝。這就足夠了,可是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沈倫…」陸川紀欲言又止,腳步挪了挪又回到原地。
「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好,可是你知道麼,我和喬歡根本不適合,她對我的心意我了解,可是我做不到對她好,做不到…」沈倫講到後來帶著哭腔,周圍不斷有人掃過來幾眼。
有人說,一個人的一生會遇到四個人,一個是你自己,一個你愛的人,一個是愛你的人,一個是你不愛他他也不愛你的人。你不會和愛你的人結婚,也不會和愛你的人結婚,偏偏在最後在恰當時間遇到的那個人結婚。
沈倫遇到了陸川紀,她也許是他最愛的那個人,可是並不會和他終老一生。陸川紀走過去,像姐姐般的模他的頭︰「沈倫,你只是不習慣我不在而已。喬歡是個好姑娘,你只是沒發現她的好。」
沈倫沒說話,把陸川紀緊緊的抱在懷里,他只是哭。分別好久的這個擁抱,他真的等了好久。喬歡的好,他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喜歡不是愛,他放不下心里的陸川紀,然後去接受喬歡。
沈倫的委屈就像積蓄了一座山,他哭了很久。按照陸川紀的話來說,沈倫是個小老頭,長得年輕,可是心智成熟。王之其就是個老頑童,年紀不小,可是心智永遠像是小孩。
可是慢慢的,那些所謂的小孩大人,終究在事業上有了一番成就。他們的最原始的印象已經開始有了最末端的變化。
沈倫是送陸川紀上了公交車之後離開的,他目送著陸川紀的身影上了公交車然後越走越遠,漸漸消失不見。
沈倫的嘴角笑了笑,甚至有些苦澀。陸川紀都沒問他為什麼會來萬峰,為什麼沒問他見到的那個人是誰,只是一味的參與在他和喬歡的故事里面。
殊不知他的心里不曾有的人,怎麼硬加進去。
他幾乎每天都去萬峰,下了班,遠遠的躲著,然後看著陸川紀驅車從車庫出來,然後黯然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