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好更多來自對她的感恩,她讓他進了程寧,有了現在的業績和地位。他能做的只是對她好,可是他愛著陸川紀,從始至終。
梁弗洛伸出手,把懷里的人抱緊。
*
陽光透過透薄的窗紗射進來,陸川紀伸伸手腳,身體由于蜷縮的原因,僵直的一下子沒法動彈。
「起了?」喬歡蓬松著頭發,估計昨晚也沒睡好,「來杯咖啡?」
「嗯。」
「吳唐悉怎樣了?」被梁弗洛的電話晃到了神,竟然沒記起來吳唐悉的事情!
「已經醒了。」喬歡松口氣,昨天趕過來看到她這幅樣子還以為她真的要死了。
陸川紀點點頭,畢竟是她沒有考慮周全才讓吳唐悉想不開。才邁上一步台階,手機震動。
「中午12點,北海路星巴克。」
該面對的事情,始終逃不過。喬歡瞥一眼短信內容,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其實她昨天看到陸川紀接電話的表情時就猜到了什麼。
陸川紀胡亂將頭發扎成一束,緩慢走向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她忽然覺得好陌生。乍一眼,她已經不認識了。
如果時光沒有向前推進,那麼她還是當年稚女敕的女孩,可是一切已經回不去了。
陸川紀到得很早,星巴克沒多少人,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依稀看到幾個白人對她頷首微笑。
「特濃咖啡。」她推開menu,安靜的來到靠窗位。
「為什麼你喜歡喝特濃咖啡?」一個膚色白皙的外國男人欠身坐下,用蹩腳的中文和她打招呼,講完之後又饒有興致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陸川紀嗤鼻,她已經習慣了他們的搭訕,現在都已經懶得搭理。她不講話把頭別向窗外。白人略顯尷尬,要知道角落里待著一堆看好戲的家伙。
「我總是看你來這里,你看起來很漂亮,美麗大方」白人搜羅腦中所中所有詞匯來描述對這個女子的印象,可是卻依然詞窮。白人不知道是自己表述不清楚還是怎樣,即使陸川紀只是安靜的坐著都讓人感覺無法靠近。
听著他並不熟稔的普通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白人趁機求情,懇求陸川紀在那幫朋友面前讓他撐撐面子。陸川紀假意喝咖啡,實則望了眼角落,一堆人都是看好戲的模樣。
白人微微欠身,以紳士之理做邀請姿勢,陸川紀愣了愣,無奈的伸出左手和他的相握。沒想到一個輕吻落在她手上,濕濕的溫熱。
白人離去,她坐回原位,看到玻璃上倒影的黑色,敏感的抬頭,梁弗洛?沒等她多想,梁弗洛已經站在她面前,淺藍細格子棉襯衫,很好的勾勒著他的身線,她抬頭,看到他居高臨下俯視的雙眸。
果然和梁弗洛相比,她的氣場還不夠強大。
明明心懷怨恨,她只能佯裝冷靜。看著梁弗洛在她面前坐下,什麼話都不講,陸川紀在心里祈求這個談話盡早結束。
「有話快說吧。」陸川紀擺弄著咖啡,沒有任何興致。
梁弗洛似乎很滿意她的忍不住先開口,聳聳肩拿出一份聘請合同書遞到陸川紀面前,雖然脊背隱隱感覺又涼意,陸川紀還是接過去打開,上面那個潦草的簽名,除了顧明還有誰?可聘請法律顧問這麼大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
「你今天來是為了這件事?」陸川紀故作鎮定,可是指關節氣得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