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吳唐悉說得牽強,病房很安靜,只有傷痕累累的陸川紀以及手臂捆綁的Joe。
窗外恰好有一顆高大的杉樹,零星掛著幾片葉子,就像吳唐悉現在的心情,滄桑。她不知道此後還能再次和他相見,當初拒絕時候的撕心裂肺她現在無法想象。
「唐悉。」Joe笑笑,笑紋褶皺觸到眼角的傷疤,他微微吃疼。
吳唐悉看著他心里沒來由的心慌,她不敢走近他,生怕一不小心又陷進他的漩渦無法自拔,這次是要幾年?她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青春年華,沒有繼續的五年持續等待。
「坐會兒?」Joe起身,移動邊上的一把凳子,示意她坐下。
Joe的表現就好像他們是相熟已久的老朋友,還可以促膝長談。
他不知道上次的出現讓吳唐悉險些命喪黃泉,他亦不知道此刻的溫柔會讓她焦慮不安,他可以讓他們的關系像朋友,可是她做不到,他是她無處安放的青春。
「…我…口渴,去買些飲料。」似是逃離,轉身再不回頭,她就是這麼膽小,明明那麼期待和他的再次相遇,想和他白頭到老的願望從未老去。
她一直跑,甚至忘記了來得目的是照顧陸川紀,眼淚肆意妄為橫沖直撞,在跑出醫院漫長走廊同時,眼淚決堤,打濕了精致妝容。
「喬歡,我不舒服,你先去照顧下川紀。」電話里依稀還能听到沙啞的哭音,聰明如她,喬歡怎麼會不懂。
其實在吳唐悉剛剛來醫院之前,她已經趁沈倫休息的時候去看過陸川紀了,那個男人她認識,Joe。和吳唐悉秘密結婚的男人,只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你好。」Joe嫻熟的打招呼,他已然不是五年前的矛頭小子,現在他是商界新秀,有自己的小企業,有固定的老客源,出席的飯局比上床睡覺更頻繁。
「你好。」喬歡盡量不去想到吳唐悉,為了轉移話題,「川紀…事情是怎麼回事?」
Joe起身,微微欠身,「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多喝了點酒…沒看到前面…」誰都理解,喝酒不外乎兩個原因,一應酬,二心事。既然是這樣解釋,那麼就是心事。畢竟是外人,不方便直說。喬歡笑笑,表示不介意。
「醫生說川紀怎麼樣,有沒有大問題?」
「腦部著地,有輕微腦震蕩,所以到現在還沒醒,還有就是臉上手上有輕微擦傷,沒大礙。」男人有條不紊的講述完,「實在…不好意思…」
喬歡並沒有回應他的深切道歉,伸手撩開陸川紀額前的碎發,才短短幾天好像過了幾年,她是有多大壓力才會這麼滄桑,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看著喬歡的神色,男人心里略懂,悄悄關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