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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會,我過來。」陸川紀掛了電話,如釋重負的仰靠在椅背上。明明椅背柔軟如初她卻好似感覺快踫撞到冰山。
面對好友,是該做出抉擇了嗎?
她閉上眼楮,為了喬歡的幸福。她可以為了進萬峰自私一回,可是不能為了自己無止境的貪欲自私第二次。
車子啟動,天空已經微亮,沒有純亮的光線射進來,感覺有些微冷。川紀搖起車窗,腦中尋思著看來今天是陰天。
沈倫的公寓保安友好的給她開門,她勉強回應一個微笑,又是一夜未睡,有些疲乏。
陸川紀到了樓下,關上車門。仰頭看到屋子里昏暗的燈光,才覺得邁開這個腳步好難,她不想傷害沈倫,可是又怎麼能看著喬歡忍受痛苦?她不能做到兩全其美,那麼只能忍著痛,做一個劊子手。
她深吸口氣,叩響門。
「來了?」沈倫穿著拖鞋,臉上有溫暖的笑容。
「嗯。」她低低的回答,走進門換了拖鞋,「她怎麼樣?」
沈倫指指房間︰「在睡覺,就是喝多了酒,睡一覺就沒事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陸川紀慢慢的走過去,看到一個溫潤如玉的女子靜靜然躺在床上。喬歡還是沒變,哪怕喝醉酒依然那麼美,精致的妝容讓她神采奕奕。
我怎麼舍得傷害你?
川紀伸出手細細的撫模她的臉頰,一顆心完整的滿是憂傷,滿是疼惜。她耳中一遍遍響起剛剛電話里她沙啞著聲音說,「川紀,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自己痛苦。
川紀緊了緊拳頭,終于堅定決心,「沈倫,我們聊聊吧。」
沈倫似乎感覺到什麼,卻也沒說話,只是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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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沒關,她清晰的感覺到發絲飛揚拂動,微微皺眉。沈倫輕笑,走過去關上窗戶,溫暖的回來,像一道和煦的春風,沁人心脾。
他連她微小的皺眉都看得如此透徹,讓她如何忍心?
沒注意到川紀的不自然,沈倫推過來一杯溫開水︰「有些冷,喝點水暖暖胃。」
陸川紀的眼神軟了軟,五年前梁弗洛離開後,貌似這些年全是沈倫在照顧她。不管是吃食方面,還是生理方面,哪怕是她有胃痛的小毛病,他也是一清二楚。
他的心思她再明白不過,只是她一開始不能接受,現在有了喬歡,更加不能接受。于公于私,他們只能重歸平行線。
「沈倫,」川紀放下茶杯,「我想說…」
沈倫眉頭皺了皺眉,連陸川紀都欲言又止的事情,讓他產生不好的預感。
「什麼?」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系了吧。」陸川紀終于還是咬咬牙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