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曾經口頭承諾,離開都會和我說,現在我不同意。」王之其起身,笑容變成淡淡的表情,陸川紀還想說,下一秒紀看到他流血的手,「傷口…」
「我不同意!」王之其走到她身邊,眸色深重的望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走!」
陸川紀又豈是真的想分手,只是猜忌和誤會讓他們的關系遠遠超過了最初的愛情目標,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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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瓷磚染上鮮紅的顏色,一滴一滴,濺起的星子就像火紅的玫瑰一簇挨著一簇綻放在她腳邊,晃得她眼楮疼。
「之其…」她叫他,聲音低緩。
「陸川紀,你只能是我的,哪怕你不愛我!」王之其的聲音彌散在她耳邊,帶著強迫,她一瞬間竟忘記了回答。
王之其冷冷得盯著她,即使得不到她的心,她也只能在他身邊。
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巨大的關門聲,王之其走了,可是瓷磚上還有他殷紅的血跡。
陸川紀回神,整個房子終于恢復安靜,靜默的似乎只有落地鐘發出的滴答聲,可是她的心卻再也無法平靜,王之其的話就像延綿不絕的針一針一針扎在她胸口,她的愛那麼明顯,喬歡知道,吳唐悉知道,甚至于梁弗洛都知道,為什麼就他不知道?
她要怎麼做,她還能怎麼做?頭一次滿心的委屈襲上心頭,陸川紀無處發泄,她蹲,看著那些從王之其體內流出的殷紅液體,默默出神。
天空泛起魚肚白,這麼快天就亮了。她起身,一整晚保持著這個姿勢,雙腿發麻,一下子沒站穩跌坐下去,手按到打碎的玻璃渣,同樣的殷紅從指間溢出,和已經干涸的殷紅重合在一起。她終于忍不住抱住膝蓋,喑啞著嗓子哭出來。
王之其,如果我還可以選擇,一定選擇從來沒有遇到你,你帶給我的痛,比梁弗洛傷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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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咻咻的從窗縫中鑽進來,揚起王之其略微凌亂的頭發。他掐滅指尖的煙,抬頭望一眼依舊緊鎖的窗簾。
不知道昨晚他走了之後她究竟怎麼樣,昨晚她的話還縈繞在耳,「如果維持這段感情,誰都不開心,那我們分手吧!」
她說得那麼淡定,好像事不關己。也許她打心底從來沒有喜歡過他,所以根本就無所謂,她怎麼會難過,所以在他擒住她唇的時候,竟然說出髒字來。
王之其看著已經結痂的手掌,還零星看得到掌心的玻璃渣。對啊,他是髒,髒到可以在無數女人堆里流連,卻心中靜坐一個陸川紀。
手機突兀的響起來,王之其低眉看了看顯示屏,輕捂額角,他不能獨獨沉浸在陸川紀的事情無法自拔,一大堆公司的事情還未來得及解決。
「喂。」他盡量克制自己的聲線,讓它听起來自然點。
「少爺,今早思程內部已經透露說要拍賣程家大宅,用來抵押欠下的債務。」Smart說得小心翼翼。
王之其眯縫著的眼楮清醒了一下,拍賣程家大宅?僅僅只是一月珠寶展的設計樣圖被偷而已,事情已經演變到這種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