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煙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是希望如此的,只是當順利看到花沫然臉上的傷意竟然沒有半點的欣慰之情。看著她瘦弱縴細的樣子卻是迎著夜風朝來路走,那副單薄樣子猶如飄零的落葉。
女人果然是麻煩,悶悶的憋出一句,「我送你。」
感覺女人似乎笑了一下,只听她輕靈柔和的聲音飄過來,卻是拒絕︰「我與廖將軍不同路,還是不用了。」
「你是要回養心殿?」
花沫然依舊是那副淡笑,未答。
廖煙看著腳步不停的女人不覺煩躁,「為何?」她不是不想待這里嗎?即便不想見路王也沒必要回養心殿等那個男人吧。
半響,除了夜風掃落葉的聲音半點沒有回音,抬眼看前面行走的人腳步突然頓下,正疑惑的,就听到身後傳來一個黯啞熟悉的聲音,問的同是這句話,「為何?」
嘆息,倆個沒一個省心的。
卻見花沫然腳步停下,縴細的身子在夜風中更顯凌弱只是背影又獨顯執著。
女人輕飄飄回了句,「不為何,只是要回。」帶著絕對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知是誰的嘆息聲落在巷口,一飄即逝。
靜幽的小巷里只有耳邊的風聲和卷著落葉的沙沙聲。
頓時三人無言,女人的固執倆人不是不知,這次卻格外的偏執和絕對。
廖煙裝模作樣的輕咳下,他不知道是讓倆人在這里說清楚的好,還是直接拖走自家王爺,或是聯合自家王爺把人直接擄走。
想到此,他大汗了下。
早在第一次青雲觀倆人初見時,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太過危險,如此輕靈絕美的人兒卻能一眼看出他的男兒身,更是一言道出自己身份。
他知道美麗的女人都是栗毒,所以她要和自己談要求時,他除了驚訝外更多是警惕和驚悚所以他應的條件是要她離開吳國。
卻不想後面如此順利,人走了,他的主子和自己都失了分寸。
王爺放下吳國一攤子的事跑來追人,他竟也只得一路跟隨並掃清道路,而和炎帝唯一算是正面交手的那次,也明白慕容夜並非表面上那般仁慈,是位善君。
而這炎帝一路追到瀘州,大婚次日翻起的刺殺大波讓他才明白,原來過去一年里針對吳國的所有壓制和政策都是為了這個女人。
他不得不從新打量這個女人的價值,太過睿智美麗的東西總讓人望而生畏,而他的王爺太過仁慈,不論女人或那炎帝要的是什麼,顯然自家王爺都輸了一層。
如此也好,本就鳳儲皇室他們自家的事,王爺何苦一定要參上一腳,今日說清楚也好。
冥思中,吳青嵐似乎說了什麼,站在不遠處的女人本是停下的腳步變的有些慌亂,似乎想盡快離開這里,沒有半點的猶豫和不舍,而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女人果然該如此絕情,哪怕昨日再過生死相約,今日該分離也決不留戀。
看到女人腳步不停,吳青嵐又走一步,語氣多了幾分淒楚,「沫兒,你就回頭再看我一眼都不願了嗎?」
女人說了什麼他未听見,呼呼的風中似乎傳來一聲哽咽,廖煙給了吳青嵐一個眼神,示意他盡快,這里不是個安心說話的地方,隨後一個閃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