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夜眼眸幽深,伸手朝身後的內庭處一指,示意他看哪里。
眾人跟著看過去,當即就是一愣,就見本該早已回朝華殿休息的德儀皇後正由宮女攙扶著出來,那股子慵懶疲累勁趁著正紅的宮衣竟是帶著不言而喻的魅惑。
吳青嵐眼眸閃了下,下意識上前,手就被身後的蓼擎拉住,面色也沉了下來。
心慌意亂的和出來的女人對上一眼,女人的面容被流蘇擋在其後,他看不清真容,面帶猶疑的看了慕容夜一眼,嘲嘲一笑︰「炎帝是要皇後出來,看你怎麼死?」
慕容夜眼神更為幽深,也不惱,只是伸手拉過走來的皇後,溫情緩慢的為她理順鳳冠上的流蘇,抱她入懷,語帶溫柔,「朕,只是讓她來和故人道個別而已。」
吳青嵐臉色驟然變冷,只听‘啪’的一聲,慕容夜伸手摘下德儀頭上的鳳冠,揚手一丟,華美精致的冠花被甩在地上,女人一頭烏黑的青絲落下,蒼白的臉,銳利的眼,儼然花沫然無疑。
眾人吸氣,雖說許多人都知道這皇後儀式只是過個形式而已,炎帝娶的人都知道是誰,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看到又是一回事。
蓼擎皺起眉,花沫然怎會如此甘願穿上鳳衣與他大典,顯然和他所認知的不同。
不等他多想,就看到身邊的路王爺已經止不住上前一步,帶著萬般的無耐和忐忑輕喚出聲︰「沫兒。」
眾人皆楞,勉強醒著的幾個幕僚朝臣此時已是神智不清,對與皇後的名諱為何是沫兒而非無裳顯然也分不清,只是呼哧帶喘的維持一點清明。
滿殿皆靜,回答他的是慕容夜淡薄的笑。
從女人出來後,她的眼就一直看著吳青嵐沒有半點轉移,臉色平靜,眼神糾纏,似包容了太多東西又似乎什麼都沒有,讓對視的人心酸。
吳青嵐揚起手中劍,目光專注的看著女人。
「沫兒。」又一聲飽含情意的輕喚。
只一聲,德儀的眼剎那起了水霧,大眼定定的看著吳青嵐,隔著水霧淡淡的笑︰「王爺認錯了,本宮名為無裳。」
蓼擎搖頭,這就是那夜她自己選的路。
「好。」吳青嵐楞了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面色冰冷,「這是五息散的解藥。」
慕容夜眼眸一閃,大笑著拉德儀入懷,忽略她臉上的煩惡低頭在鬢間一吻,曖昧的朝吳青嵐一笑,不緊不慢道︰「王爺錯了,朕說的是用你要找的人換。」右手撩起德儀耳旁垂下的發絲,回︰「顯然朕的皇後不是」
吳青嵐哈哈大笑,「炎帝果然夠無恥。」長劍一揮,「既如此,本王自己找!!」
一個示意,身後速十人鬼影般速度朝慕容夜所在的中心點飛去,而五息散顯然也已經發揮效用,慕容夜身邊只剩下兩個暗衛還在勉力抵擋。
「慕容夜,就死吧!」凌空一劍,破空而出,本是青花公主的絕影劍在他手上婉若游龍,呼嘯著帶著劍氣直沖慕容夜心口。
慕容夜被蓼擎纏住,突听到劍鳴慌忙側身躲閃,因為懷里還抱著一人不由的手臂一松,劍氣穿衣而過,又是一道長長的血紅。
再回神,人已站在十步開外被吳青嵐抱在懷里,倆人身子親密相貼,呼吸交纏。
慕容夜揚劍只指吳青嵐,語帶煞氣,一步一步朝他們過來,絲毫不畏懼擋在前面的人,「吳青嵐,你帶不走她。」
語氣認真鏗鏘,讓吳青嵐不由的猶疑,低頭看到懷中人因為乏力而附趴在他肩頭,蒼白的喘息,明明是她心里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抬眼示意蓼擎和長明撤退,不在糾纏,本意抓了慕容夜好出城,眼下時間已是不多。
數十人呈合圍狀撤離,吳青嵐抱著懷里人緊走,蓼擎緊跟其後,長明斷後又隨手撒了幾把藥粉。
小劇場︰
鎖兒躲在暗處,星星眼,「原來溫柔的王爺也會有這般強硬冷酷的時候,真是好看啊。」
被某人從浴房趕出來的夜听到,頓時冷氣十足,眼光森森。
翌日,花︰「鎖兒去哪了?」
支支吾吾︰「和嵐閆去軍營了。」嵐閆千恩萬謝,軍營的伙夫又多一位。
某夜直接被拍飛,「你也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