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蒼老的瞳孔逐漸放大︰「什麼?究竟為何事要犧牲自己的最愛?」
蒼老皓月嘴角現出一絲冷笑︰「李太醫要做的,恐怕只是替本王保守這絕密吧?」
李太醫突然覺得渾身發冷,卻汗滴直流︰「還……還請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保全老臣一家。i^」
「這個本王自會去做,本王也因為相信李太醫,所以才不會為保絕密而滅口。只是這迷醉丸量加重,會出現什麼樣的癥狀?」
「稟……稟王爺,服用這加量之後的迷醉丸的人九死一生,原本迷醉丸只是令人產生曖昧之心,現下恐怕都能夠令人的心智迷失了。」
蒼龍皓月一臉的趣味︰「此話如何解釋?」
「意思就是,那橙雪姑娘在醒來之後,見到身邊第一個男子,便會毫無緣由的喜歡上,哪怕對那男子有著血海深仇也不會介意,故而愛戀之。但如果藥效發揮的不好,會令橙雪姑娘五髒俱損。」說完,李太醫大氣也不敢喘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說無藥可救了嗎?」
李太醫趁機狠狠地擦了把汗︰「正如王爺所說,無藥物可以醫治,除非自己從藥物效力中走出……」
他說完,戰戰兢兢,畢竟這樣的藥物他還是第一次使用,若不是前幾月自己兒子犯了樁人命案,蒼龍皓月出手相救,他也不至于拼死為蒼龍皓月賣命。
而那蒼龍皓月,極為平靜的站在那里,淡淡了地說了句︰「賞!」
修杰領命︰「李太醫請隨我來……」
李太醫一邊擦汗,一邊言謝,好不容易才月兌離了蒼龍皓月的視線。%&*";他一生救人無數,如今卻是用藥害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他還是第一次做,雖然早已經是為人父母的年紀,跟蒼龍皓月相比,卻有些不成氣候。
皇城中一小屋內。
一郎中正熟稔地替橙雪姑娘把脈,時而皺眉,時而搬弄胡須。
而站在一旁的蒼龍惠卻忍耐不住了,一把粗氣地抓住那郎中的衣襟,怒吼道︰「大夫,這個姑娘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本……本人定會不饒恕!」
郎中頓時慌了心神,連聲求饒︰「公子,這位姑娘脈象平和,卻遲遲不醒,當真是束手無策。想必定是姑娘體虛,多休息些時日便好了。」
蒼龍惠毫不客氣地松手︰「如此甚好!」
「那在下給姑娘開張補體的藥方,好好調理調理便好。」
紹軒上前掏出不少的銀兩︰「這是我們家公子賞的,你好好瞧病,我們家公子不會虧待了你!」
「那就多謝公子盛情!在下先去開藥方。告辭!」
郎中臨走之際不忘看了看床中的橙雪一眼,眉宇間散發著淡淡的隱憂。
「紹軒,這會子是什麼時辰了?」
「王爺正直日中,王爺請放心,福晉那邊我已經差人傳話了,說是王爺要體察民情,所以會晚些回府。」
主僕二人說話間,一直安靜躺在床上的橙雪有了細微的動靜,蒼龍惠隨意丟下一句「你看著辦」便什麼都不管不顧朝著橙雪奔跑而去。
「橙雪,你終于醒了!」
她睡眼惺忪,心智蒙失,還未看清眼前之人便開口呢喃道︰「月涯哥哥……」
蒼龍惠一听暗想,那月涯是何許人也?她怎麼會待他念念不忘?
抓住她的手,關心道︰「橙雪姑娘,可還記得本王?」
喏……橙雪听此話又眨了眨眼楮,眼前的人逐漸熟悉開來︰「惠王爺?」原本是想著驚悚喊出的,誰曾想,那聲音出口連橙雪自己都听不下去,可不知為何她的心一直被眼前人深深地牽引著。
這種牽引的感覺很熟悉,似是蒼龍瞬天又似乎是風月涯帶給她的感覺,她剛醒來便看到蒼龍惠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自己所在的地方非常陌生,原本想叫「月涯哥哥」的,可是話卻說不出口。
內心涌動的愛慕之情,全然傾注在蒼龍惠身上,她輕輕啟口,柔軟的唇瓣一張一合,親昵道︰「惠哥哥……」
「惠哥哥?橙雪可是在叫本王?本王就知道橙雪是喜歡本王的,只是礙于蒼龍瞬天在場,才次次對本王冷淡。你放心橙雪,本王一定會好生待你,不會讓你再回到蒼龍瞬天那里,受他的驅使!」
蒼龍惠握住她的手,感動的一塌糊涂,全然將自家的福晉忘得一干二淨。這時紹軒知趣不聲不響地離開,免得福晉問起,他不好回話。
而橙雪原本蒼白的面頰,在迷醉藥效之下,面色漲的緋紅,連呼吸也加重了,她只覺得今日不大對勁,自己明明不喜歡蒼龍惠,為何還這般矯情?
眼看蒼龍惠那一臉陶醉的神情,似乎下一秒就要擁自己入懷般,為何明知厭惡,心下卻向往著這一刻?
果真蒼龍惠熾烈的眼神洞察了她的心理,緩緩地俯身……
她傾力掙扎著,竟然使不出一點氣力,一邊抗拒著,一邊竟渴望著他熱切的吻,漸漸地她竟然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緒……
也正是這一刻門外傳來小廝的傳話聲︰「回稟王爺,福晉肚子不舒服,估計要臨盆了,這會子讓奴才傳話讓王爺回去呢!」
幾乎就那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親到他思念已久的香唇,被這小廝一摻和,頓然大怒,一出門對著那小廝就是一陣怒踢。
「你這奴才,一點規矩都不懂,大白天的叫喝什麼?」
那小廝一臉的委屈,低頭不語。
紹軒听到有小廝在傳話,匆匆趕來,剛要走近門前,便听到惠王爺怒吼聲,得知情況之後,毫不猶豫地趕去面見蒼龍惠。
「你先退下吧!」轉身便對著蒼龍惠一陣耳語,「王爺,如今福晉臨盆,你回去陪陪福晉,這邊屬下看著,保證王爺來的時候人還在。不然日後落了他人口舌,有損王爺名聲……」
蒼龍惠壓了壓心中的怒火,狠狠地嘆了口氣︰「也罷,本王先回去陪福晉,你在這里好生看著,辛苦你了!」
「您放心吧王爺,這些是屬下應該做的,那王爺一路保重!」
屋內的橙雪仍舊躺在寬大的木床之上,體內的熱氣尚未散去,她原先明明那麼厭惡他,此刻又為何會喜歡上他?而且這樣的感覺迫切而又熱烈,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
她明明記得自己和風月涯在酒樓飲酒,明明讓他陪著她的,如今她醒來怎麼會是這副光景?越想越覺得孤單無助,不知不覺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