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舊晴朗,藍澄澄的一片飄著稀疏疏的幾片雲彩,零散聚合成若干形狀。%&*";已是秋冬季節,風涼颼颼地吹拂,帶起府中梅花翩翩飄落,讓寧靜的院落更顯得清新淡雅。
薛將軍府如同主人的興致一般,房屋建構窗欄裝飾都頗為簡潔。入了將軍府門後再過兩個廳堂,就是男人們議事的的睦元堂。隨後輾轉幾個走廊才到女人們居住的院落。後殿主堂名為寧沁堂,是夫人姬妾們聚會的場所。寧沁堂四周則零散居住了各房姬妾夫人,包括廉府現任當家的二夫人李燕所居住的歸燕閣,還有其他不入名籍的姬妾們,則居住在略微偏遠的宜雨軒、幽蘭軒、錦華軒、悅蝶軒等院落。
芷蘭不敢耽誤,草草洗漱後立即梳妝打扮,由陳管事領著來到寧沁堂會見各院的姬妾們。
一夫多妻,在古代可謂比比皆是。不娶多房妻子,人家還以為這男人性無能呢。反正,廉將軍忠耿正直跟他納妾是沒什麼關系的。即使他不好,也免不了娶妻納妾。
芷蘭一入寧沁堂,就見十幾位秀麗女子坐于書案旁,小聲細語談得正歡。見到芷蘭,女子們立即沉默不語,紛紛站立。期間,穿著一身緋紅襦裙、頭飾一支碧綠玉簪、利索挽起烏發的李夫人率先上前躬身行禮道,「見過夫人。」隨後,一般姬妾紛紛行禮致意。
見過,多生外的詞語啊,而且還直立著身子,絲毫沒有屈身跪下的意思,跟隨其後的姬妾們也僅是低頭行禮。好,這位李夫人一來就給了個下馬威。
芷蘭也不和他們計較,朗聲說道︰「讓各位姐妹久等了,實在抱歉,各位姐妹請起。」
芷蘭盡量使自己顯得和藹可親,以便打好關系。可惜有人就是不領情。
「夫人乃將軍正妻,理應管教姬妾們。我等卑賤的姬妾可不敢,」李夫人冷冷地搶答︰「將軍疼愛夫人,夫妻恩愛不舍分離,夫人晚起也是應該的。i^我和一眾姐妹等候就是了。」
這是故意找茬嘛。可惜這時代沒有鐘,要不然她還真想看看,是遲到了幾分鐘還是幾秒鐘。
初來報道,芷蘭也不想爭吵過日,只好把氣忍下,依舊笑著說道︰「我新來廉府,資歷尚淺,還請各位姐姐妹妹多多擔待才是。來晚了,是我的不對,也請燕姐姐多多包涵。」
李夫人咄咄逼人,嘴上依舊不饒,「夫人說笑了,擔待可不敢。夫人乃是堂堂薛相國府的小姐,身份高貴,咱們姐妹可攀不上。」芷蘭听來覺得句句話語都很刺耳。
明知道薛府正被禁錮,自己父親還在被追捕的階段,這李夫人還故意大聲喧嚷。芷蘭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她扯著嘴角的肌肉維持笑面,語帶諷刺第說道︰「燕姐姐亦是出身名門世家,身份尊貴,咱們以後好好相處才是。」芷蘭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夠直白了吧。
李夫人不理會芷蘭的好意,直接就扛上,「我不敢與夫人相比,我的父輩兄輩僅是軍中戰將,出身卑微。薛府人才輩出,深得王上寵信。即使偶然出了一兩個叛臣賊子,也無損薛府的威望。」
芷蘭直覺得,她簡直是找罵來的。
「你……」縱然芷蘭一心想友好相處,依舊被她氣得嘴角發抖。正在僵持時,一名女子適時上前說道:「時日還長著,姐妹們有話也不急著在這一時半會說完,燕姐姐,你說是不。」
這位夫人長得甚是靚麗,唇紅齒白,臉若粉桃,美眸流轉,笑得是妖嬈無比。
宛兒悄然上前告訴芷蘭︰「這位是麗姬,是侍候將軍年份最久的姬妾。」
麗姬依舊笑著說道,「最近天氣多變,燕姐姐也偶感風寒,冷著了身子,大夫說過,要好好在房內修養一段時日才行。姐姐也別為了規矩而逞強了,夫人體諒姐姐,也不會見怪的。」
有人圓場,芷蘭立即順著話過去,「是啊。麗姐姐說得是。都快到巳時了,姐妹們也累了吧。要不早點回院休息。」
「夫人真是體貼姐妹。」麗姬得體地說話。
期間,隊列中又出來了一位美女,盈盈上前說道,「夫人剛來府中,也需一段時間好好適應,姐妹們也不好繼續打擾。」
她聲音清婉動人,長得是眉清目秀。芷蘭見她上前說話,真可見識到什麼叫「體態若春柳,步生出蓮花。」那身段和步姿,一看就知道是舞林高手。
那是即是居住在清音閣的鶉姬,宛兒小聲報告探听來的消息。
「今日姐妹們辛苦了。大家有的是時間相聚。」芷蘭順著接話,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面,「那各位姐妹就先散了吧。」
「謝夫人。」眾姬妾行禮告退,只有李夫人依舊直立在堂上。
這位夫人,還想跟她繼續扛下去嗎。好啊,來就來,還怕什麼。她芷蘭也動了氣,正想上前說話,不料倒給李夫人先聲奪人。
李夫人撇了一下陳管事,冷冷地問道,「請問夫人居住何處。」
「這……」芷蘭一下子愣住了。她轉頭望了望站立在旁的陳管事,示意其說話。
「回稟夫人,將軍安排蘭夫人在福熙閣居住。」陳管事低頭回應,模樣甚是恭敬,比接她進府的時候好多了。
「哼」李夫人露出輕蔑的神色,鞠一鞠身子說道︰「那妹妹先行回去,姐姐好好休息。日子……還長著呢。」
芷蘭不明所以,正想細問。突然發現剛要離開的一眾姬妾都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幾位美貌的姬妾甚至一面不屑。
福熙閣……這有什麼別樣的。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躲不過是個下堂妻的命運而已。芷蘭也不多想,緩步下榻回房間準備收拾東西去也。
一轉身,只見宛兒嘟長了嘴,一面的不快。她在替自己不忿。待見眾人散去後,她才出聲抱怨,「小姐,她們也太過分了。」
「早預料到的事情,別跟她們計較。你家小姐還是正妻,領結婚證的。其實說起來,和娘在薛府的時候也差不多。」芷蘭婉言勸說著宛兒,把出嫁前魯夫人的婚前教育課程再說了一遍。
「可是……」宛兒覺得委屈,幾乎又要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還要收拾東西到呢。」芷蘭擺擺手,制止宛兒的嚎啕大哭的跡象。「有機會,幫忙打听一下那個福熙閣是什麼地方。難不成是鬧鬼的,還是納入地鐵拆遷的範疇了。」
芷蘭對于眾人的神色很疑惑。
「好的,小姐。」宛兒爽快地應答著,「其實昨晚,奴婢也去找陳管事問了一下,但那個陳管事也是個眼楮長在腦袋上的人,對奴婢愛理不理的。」
「他是大管事,看著得寵的人辦事,也是常有的事情,你也別計較了。要打听,跟廚房、花房的奴僕或者洗廁所的阿姨打好關系。」芷蘭教導宛兒,把廁所探听消息的招數都說上。
宛兒點點頭,一副學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