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其實女女搭配也能干活不累。i^兩人同心協力,不到半天就把房間收拾完畢。看著窗明幾淨、洗干淨的被鋪晾滿衣架,芷蘭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由于廉下令禁足她倆一個月,她們也出不了這個院子。酉時左右,廚房遣人送來一盒子的吃食。一肉三菜兩碗白飯,配個清水豆腐湯,和外賣10元的飯盒的質量差不多。
勞動了大半天,芷蘭也累了餓了,立即拋棄什麼大家閨秀應有的禮儀之類的廢話,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來。
宛兒在一旁看著,嚇了一大跳,還以為她家小姐刺激過度神志不清了。想伸手阻止,被芷蘭一瞪立即軟了下來。
吃了個半飽後,芷蘭才有力氣和宛兒聊聊天。
芷蘭問︰「宛兒,我和你一起做糕點的時候,可在何處不留神放錯了什麼東西?還是東西放久了過期發霉?」
「沒有啊。奴婢和小姐也嘗過,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宛兒放下碗筷回答︰「而且,奴婢和小姐一直都在福熙閣的小廚房待著,梨花也是自個到花園地撿來的,沒經過他人遞送,照理來說應該沒問題啊。」
芷蘭思索了一下,道︰「咱倆一直送糕點到清音閣,除了鶉姬,也就小枝幫忙接過食盒和取糕點的時候沾過……」
「莫不是小枝?」宛兒突然驚醒似的大呼小叫,「沒想到啊,她竟然陷害自己的主子。這……」
「噓……」芷蘭一把制止宛兒的咋咋呼呼,「小聲點,你這大喇叭,想張揚得整個薛府都知道嗎。」
「喇叭?」宛兒不明。
「就是大嘴巴,像你這樣。」芷蘭瞪了她一下。i^
宛兒終于醒目,立即安靜下來,但嘴巴依舊不住地詛咒小枝,罵她陷害了她家小姐多慘多慘之類的。
芷蘭還是疑惑,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小枝是鶉姬帶來的丫頭,理應和鶉姬站在一邊。況且我和她一向無冤無仇,小枝陷害于我,有何好處。」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宛兒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故意壓低聲音發言︰「府中姬妾這麼多,莫不是某個夫人小姐想奪得老爺的寵愛,就故意收買小枝,剛好小姐就踫上了,當了個冤大頭。當年在薛府,夫人也受到不少這樣的冤枉氣。夫人不忍小姐傷心,才沒告訴小姐。」
「哦,是嗎。」這小三還謀求當正,芷蘭還是第一次知道。前芷蘭小姐的記憶中也沒這些片段,可能是娘親疼惜她,一直忍著。
宛兒難得發表高見收到認同,不禁繼續高談闊論︰「女人們啊,最容易嫉妒,這府內雖說人不多,但也有十幾號姬妾,模不準就是誰扯了小姐下水呢。」
芷蘭覺得好笑,打趣道︰「看你說的,女人啊女人啊。好像很有經驗似的。還是個未出閣的孩子呢。」
宛兒嘟長了嘴巴,不忿地說︰「小姐是小瞧奴婢了。奴婢侍奉小姐多年,在薛府听姐妹們說過很多這樣的故事。奴婢看,或許就是那天寧沁堂上說話的幾個夫人之一。」
「瞧你這模樣,連續劇看多了吧。」芷蘭開玩笑地說。
「連續劇?」宛兒不解。
芷蘭突然醒起這是古代,連忙解釋︰「就是……連續不斷說著的故事,好像戲劇一般,就叫連續劇。」
「哦……」宛兒點頭,一副明白的樣子。她繼續分析到︰「小姐有留意到不,那天有人很古怪。」
「什麼?」芷蘭听得一頭霧水,只好虛心請教。
宛兒坐著身子,貼在芷蘭的耳邊說道︰「那天,李夫人、麗姬夫人和那位侍妾夫人都在冤枉小姐,只有一個人在那里裝好心。」
「你說,夏姬?」芷蘭愣了一下,不太相信,「雖然那次我誤會了夏姬,但平時一向和她沒啥來往,她也不至于這麼小氣吧。況且那天也只有她替我說話。」
「所以才奇怪啊……」宛兒小聲說道,「她一個人在那說好話,要不是想在老爺面前博個善良友愛的好名聲,就是心虛或者愧疚了。她呀,平時就不受寵,要不是那天博出頭說說話,老爺快連她是誰都忘記了。我還打听到,夏姬是送來的俘虜,也緊比侍妾的位分高些。還有,小姐想想,有一天,咱們不是在福熙閣遇到過夏姬,她鬼鬼祟祟地在小姐的院子里頭。」
「嗯……」芷蘭沉思,沒再說話。宛兒在繼續在一旁發表高見。
不一會,飯碗見底了。宛兒收拾好碗碟放回食盒里。突然,「咦」的叫了一聲。
芷蘭湊近一看,只見食盒底部放著一張若莫手指寬的小紙條,上頭寫著兩個娟秀的楷書小字「小心」。旁邊還有一小塊麻布包著的藥粉,上頭用碳粉劃了兩個字「敷面」。
是誰?芷蘭望了望窗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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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幾日,冬日漸漸寒冷,昨日還下了第一場小雪,點點雪花飄落屋檐,薄薄一片輕蓋著那木梁玄瓦,遮掩了平日的風塵,讓前幾日還吵吵鬧鬧的廉府平添了一份寧靜。
芷蘭披著冬衣,靜靜地坐著窗旁觀賞那清冷的雪景。
被禁足後,那件毒傷案件也沒有重審的跡象,估計在地方法院就敲錘定案存入檔案了。她想到鶉姬處解釋一番,順便了解一下當日的情況,也好還自身一個清白,可惜院門外依舊站了兩個盡忠職守的門神,讓她和宛兒除了這小房屋和門外的一圈子空地以外,那里都去不成。
宛兒嘛,依舊忠心耿耿,一有時間就收拾小小房間內的東西。她聰明伶俐,干事利索,除了容易沖動以外,做事還是蠻細心的。所以,芷蘭也沒什麼可以干的事情。況且,只要芷蘭一動手,她立即發揮老母雞般嘮叨的才能,嗦一大通奴婢小姐本分之類的論述。
平時在福熙閣,即使無聊還能找鶉姬聊聊天賞賞魚,或許再加點求神拜佛。古代女子就求個兒子,鶉姬也不例外,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到那個形似送子觀音的大樹下朝拜。芷蘭雖不信,無聊著也陪著她燒幾柱香。日子還過得舒適。
現在被關在小房子里頭,除了桌子就是椅子。沒電視沒電腦,連本書都沒有。結論就是,悶得慌。
芷蘭輕輕撫模著自己的面頰,紅腫已經消減了大半,隱隱還可見淺淺的印斑而已。這要感謝那包祛瘀的藥粉。
宛兒剛看到的時候還以為又有人要害她家小姐,抓起來就要扔掉。芷蘭止住了她的沖動之舉。大膽的猜測,要是有人想要落井下石,在飯菜中下毒,既高效又簡單。以那位「夫君」的態度,或許還會高興得敲鑼打鼓呢。
對于這個夫君,芷蘭也難免怨恨起來。來到這里已經是第二次被他欺負了。她和他似乎水和火,不是被燒干了,就是被澆熄了,總沒個好事。雖說是夫妻,倒像對仇人。說起來還真算是仇人,她家父親殺了他手下大將,那大將還是李夫人的父親,說起來也得稱呼一聲岳父。
王上把他們倆湊合在一起,裝的是什麼心思。
「小姐,用膳了。」宛兒抱著食盒從外面進來。
芷蘭起身,順手擺好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