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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珠兒雖然閃過一陣慌張.但幸好反應及時.立馬恢復平常的語氣.甚至還裝作彷徨地模樣.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滄瀾打量了她一身.笑著問道︰「你是廉夫人的奴婢珠兒.」
珠兒連忙應者︰「正是奴婢.」
「怎麼會在這里.」滄瀾問道.
「我.我」珠兒佯裝口吃.好一會才說道︰「奴婢從市場而回.經過此處.不料竟然踫見了大人.沖撞了大人.是奴婢的錯.請大人責罰.」
說罷.她立馬就要跪下磕頭請罪.
滄瀾微微抬手.止住了她的下跪.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下王宮的外牆.淡淡地說了一句︰「責罰.我可不敢.」
珠兒楞了一下.低聲問道︰「大人何出此言.」
滄瀾笑著說道︰「你乃廉夫人的奴婢.該責罰也是廉夫人.怎麼會輪到我說話.」
听著這話.珠兒才松了一口氣.低聲謙卑地說道︰「大人也是奴婢的主人.若奴婢做錯了事情.還請大人責罰.」
「不不.你沒做錯什麼.」滄瀾笑道︰「天快黑了.還是快點回府吧.省得韓管事找你算賬.」
「是.」珠兒應著.就要起身離去.
滄瀾在後頭又說了一句︰「廉大人和廉夫人處事光明磊落.你侍候夫人多日.也該了解夫人的性子.」
珠兒楞了一下.不解地問道︰「大人.」
滄瀾笑道︰「我是說.若韓管事欺負你來著.盡管找夫人說話就是了.」滄瀾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問了一句︰「夫人還在廉府吧.」
珠兒正在低頭沒有留意到滄瀾的眼光.她輕聲說道︰「是.」
回答後.卻不見滄瀾有何回應.她才偷看了滄瀾一眼.見他依舊笑著說話.面上並不見一絲疑慮或者憤怒的表情.珠兒思索了一番.又小聲地說道︰「若大人沒有別的吩咐.奴婢要回去干事了.」
「好.」滄瀾答道.
珠兒屈身行了個禮.隨即就往廉府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離去的身形.滄瀾的面上閃過一絲狠意
對于征集民意的事情.廉早有準備.兩日後.在長平城的一家酒館內.一眾熱心的街坊們就聚集在一塊.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長平城的情況以及對敵的方式.
廉身為大將軍也親自來到酒館.為免制造出高高在上的感覺.他今日僅是一身樸素的灰色外袍佩戴著淡色玉冠.一來就和平民們閑話家常.芷蘭喬裝成小侍衛跟跟隨在後頭.或是得益于廉的威風.大家對芷蘭也很是尊敬.芷蘭剛坐下.立即有一名青年人上前引她到位置上.
「兄弟怎麼稱呼.」青年人笑著問道.
「叫我子瑯吧.」芷蘭故意壓低聲音說話.雖然仍帶著些須女性的聲調.但芷蘭的樣貌很是清秀.身段又嬌小.青年人也只是以為她乃年幼的孩子.並未長成而已.
「我叫榮華.應該比你年長.你叫我華哥吧.」青年人很是熱情.自我介紹完畢以後一輪嘴地說著城內的事情.
芷蘭亦想了解一些情況.就請榮華坐在身旁.
榮華也不客氣.一就蹲了下來.
「咳.」上頭傳來兩聲咳嗽聲.芷蘭認得是廉的聲音.她關切地回頭一看.見廉正盯著自己.面色有些古怪.
「大人.可是身體不適.」沒等芷蘭出口問.廉旁邊的老伯已是著急地問道.
廉連連搖頭.對著老伯笑道︰「沒事.被茶嗆了一下而已.」
芷蘭見沒事.又回頭跟榮華說話.
「大伙們是否都很擔心.」芷蘭問.
榮華點點頭.擔憂地說道︰「听說長平是秦軍必爭之地.以前秦軍都已經多次試探進攻.幸好咱們這里地勢險要.前頭又有寬闊的漢河相隔.要不然.咱們的家早就沒了.」
「以前秦軍也來過.」這點芷蘭倒是不太清楚.
榮華回答︰「當然.來犯過好幾次.殺人放火的事情也好幾起了.不過以前是只是一小隊過來.像今次這般浩浩蕩蕩的人馬則從未見過.听到外頭的馬蹄聲.我家媳婦孩子都嚇哭了.就怕他們一舉沖了進來.咱們可連個窩都給踐踏在地上了.」
榮華越說越是擔憂.連眼神都暗淡下來.
秦軍進犯的事情應該困擾了長平城內百姓多日.廉前頭的百姓們說起秦軍也是咬牙切齒.恨不得趙軍一把沖出城區把秦軍擊退.他們都對廉寄予了厚望.听說廉想理解制敵的法子.都紛紛說出自己的看法.
廉那頭正熱鬧著.芷蘭也不必過去湊和.就只是跟身旁的榮華聊了起來.
芷蘭安慰道︰「廉大人來了.你可放心.這場戰役必定能勝利的.」
榮華看了前頭的廉一眼.著急的心情緩下.他回頭對著芷蘭一笑.說道︰「說得也是.這下子咱們有救了.就不知道將軍有何法子.將敵軍逼退.」
芷蘭笑道︰「廉大人未曾來過此地.所以就來听听大家意見.你若有想法.也可對我說.我回頭跟大人道說清楚.」
榮華听著還真的認真地想了一會.他猶豫地說道︰「大家都說這頭地勢險要.宜守不宜攻.或許守下去是個法子.但……總守也不是法子.」
「所以……」芷蘭引導他思考.畢竟常年生活在這頭的百姓對這頭最為熟悉.對敵作戰.一點兒的事情都可以導致勝敗差異.而平民百姓看似平常.有時候反而能起到重要的作用.
榮華沉吟了一回.說道︰「秦軍就在漢河的另外一頭.他們要過來.一是經過鏈橋.二就是要過河.鏈橋早就被砍斷了.再修復需要時日.我想.若是能偷偷把他們的船都給燒掉.他們就沒法子攻城了.」
「燒掉船只.」芷蘭想了一會.說道︰「秦軍此番過來必定準備充分.竟然這頭有河.兵士們必定是熟悉水路的人.沿岸也會嚴加防範.貿然過去只有死路一條.況且即使燒掉了船只.他們會逃到岸上.假以時日又能東山再起.」
榮華本也是個農民而已.見芷蘭反駁自己隨即低頭.很是慚愧.
芷蘭不忍.勸說道︰「但也不是沒有法子.你可曉得秦軍那頭的環境如何.」
「什麼環境.」榮華不解.
芷蘭解釋︰「吃住行的環境.什麼情況均可.」
榮華想了想.又興奮地說道︰「那頭都是山.只有一條清澈的河水可用.就在鏈橋附近.若是把水給斷了.秦軍必定要退.」他頓了一下.復有失落地說道︰「可是秦軍正在修復鏈橋.那頭早有重兵把守.肯定過不去.」
芷蘭拍了一下榮華的肩膀.笑著說道︰「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