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現在有急事,等會給你打電話。」不待電話那頭出聲音,怒意的夏詩茵已經先發制人的說完,然後利索的掛斷電話。她和老爸的美好時光才不讓外人打擾呢。
「夏詩茵,你剛才電話里出現陌生男人聲音的這回事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龍哲翰氣沖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夏詩茵無力的翻翻白眼,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無處不在!
夏詩茵回過頭,卻听見男人突然溫柔下來的聲音,「你哭了?」
被戳到痛楚,夏詩茵仰著頭,讓眼淚在眼眶里轉著直至蒸發,「我沒有哭,可能是被伊伊的病菌傳染了吧。」
「看醫生了嗎?」男人還在噓寒問暖。
「看啦,醫生給她開了藥。回宿舍了,我也順帶著吃一顆就行了。」
「你今晚不回家?」
「不了,伊伊生病,我要在寢室照顧她。」夏詩茵有點不能把謊話完全說出口,只能低著頭硬著頭皮說。
「你寢室沒有其他人嗎?今晚必須跟我回家。」
「龍哲翰,你別逼我。」夏詩茵惱羞成怒,她強忍著哭腔繼續說道,「今晚我一定不能回去。」
看到這個女人流淚,他的心特別容易軟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吧,記得吃藥,別太累了。」龍哲翰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眼前的女人總是出奇的倔強,他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媽的,以前那個我行我素的龍家大少爺哪里去了。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龍哲翰還是乖乖的自己開車回家,不吵不鬧。
夏詩茵長舒一口氣,差點就穿幫了。只是她不知道,在某個角落,黎紅艷已經把剛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還未等夏詩茵進入病房,她早已進去給老夏打小報告了。
夏詩茵回到加護病房,看見的是爸爸陰著的一張怒顏。
「爸,我回來了。」
可是,夏博騰依舊陰著一張臉不說話,而旁邊的黎紅艷卻看得清晰她臉上的得意的神情。就該讓老夏看看陶杏生了個不要臉的女兒。
默了半天,夏博騰嘶啞著聲音︰「從明天起,學校別住了。回家住,讓黎開給你辦外宿手續。」因為一口氣說完一長串命令式的話語,夏博騰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爸!」夏詩茵驚愕的看著爸爸下達的不容拒絕的指令。她的爸爸從來都不命令她做任何事情,都是讓她**思考自己做決定的,如今居然為她做了這樣的決定。看著爸爸咳嗽的難受樣子,她也不忍心反駁,只能認命的接受了。
黎紅艷本來還得意的老臉此時也變了樣。本來還想著讓老夏教訓教訓陶杏的女兒,結果居然讓她最討厭的人的女兒住進了她的家,還是自己慫恿的。她真想打自己一巴掌。
而最高興的人就是在一旁樂的恨不得放幾個煙火慶祝一下的黎開。茵茵終于又再次回到他身邊了,他這次一定要表現的好好的,讓她知道他是真正的愛她,就算他是茵茵最討厭的女人的兒子,他也要讓茵茵刮目相看。
外宿手續辦得很順利,夏詩茵第二天中午就搬到了黎開家。家里二層的小洋房款式新穎而洋氣,最重要的是有人氣,不像她和媽媽住的老洋房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到底是家里沒有男人,陰氣太重。夏詩茵感受著這棟洋房家的氣息,心中愈來愈濃的悲涼壓的喘不過氣來,鼻中又有點酸澀。胡亂收拾了下,便對黎開說道︰
「黎開,我收拾好了。我先去醫院照顧爸爸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個原本就不屬于她,也不需要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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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又不回來?」龍哲翰想摔掉手中的手機。但是舍不得對面那個女人的聲音。
夏詩茵頓了頓,冰冷著聲音說道;「我以後也不會回來了。龍哲翰對不起,不能幫你了。」
「為什麼?」雖然害怕答案會傷人,但是龍哲翰還是忍不住問出來口。
「沒有為什麼。」夏詩茵抿了下有點干的嘴唇,抬頭看了看天,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因為她的最愛的爸爸讓她搬去和她最討厭的後媽一起生活?太可笑了,夏詩茵笑得眼淚又要掉下來。「不行,你必須給我個說法!」龍哲翰依舊不依不饒。
「龍哲翰,能不能不要那麼幼稚?」說完,掛斷電話。她怕她會在龍哲翰面前哭出來。
龍哲翰一拳打在辦公室的茶幾上,堅硬的表面向里凹進一大塊。何東在一旁被震得一抖,他可從來都不知道龍總裁的拳頭那麼堅硬。
皇族娛樂會所的三樓老板休息室內,一個男人將自己的西裝扯的亂七八糟,抓起桌上的白蘭地狂飲,在煩躁的抓了抓蓬松的發,吼道︰「軒,你說我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藍澤軒靠著落地窗戶,一只腿彎曲,斜手端著一杯白蘭地細細的搖著,偏頭盯著還在抓狂的龍哲翰,一臉的玩味。看不出來,這龍家大少還是個情種啊!
「軒,你說女人為什麼那麼善變?昨天還乖的像只小白兔一樣,今天就像只母老虎。她居然說我幼稚。」龍哲翰一想起夏詩茵那句傷人的話,就煩躁的再次抓亂一頭狂發,「一個不到二十的小女人居然說我幼稚,我可是二十六歲了!」
听到龍哲翰毫無邏輯可言的肺腑之言,藍澤軒眯起了思考的雙眼。看來龍家大少真的動情了,時機到了,芮芮,該是幫你姐妹和我兄弟的時候了。
藍澤軒金口一開,龍哲翰頓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夏詩茵,你是甩不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