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顏,洗漱好,回到房間打開衣櫥,蹲子在衣櫥的最低端翻騰幾下,挪出一個扁扁的紙盒,小心翼翼的打開,一件米黃色的雪紡碎花裙立即呈現在眼前,她輕輕的將裙子從盒子里取出,將衣服抖了抖,雖然存放的時間較長,除了折疊過後經過歲月的沉積留下的折痕,裙子仍然完好無恙,她站在鏡子前將衣服在身上比劃一番,雙眉緊鎖,回憶鋪天蓋地,涌向她的腦門。
那晚昏暗的燈光,模糊的人影,沒等她喊出蘇言風的名字,已經倒頭昏睡了過去,她怎麼能忘記?當年和蘇言風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他消失的那天,她就穿著這條他送的米黃色裙子。
嘲諷的笑笑,白無顏將衣服套了起來,仿佛回到那個青澀的時代,每天都跟在蘇言風的身邊,像及了跟屁蟲,卻也樂得歡喜。
整理好著裝,白無顏才拿起手機,撥通那個久違的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
電話那段響起沉穩有力的聲音︰「您好,我是蘇言風,請問您是?」很禮貌的用語,也很客氣。
白無顏輕笑一聲,不再那樣緊張,更多的是從容和淡定,她遲疑兩秒才緩緩回道︰「我是白無顏。」……
簡短是回答,卻讓氣氛頓時升溫,蘇言風表情一僵,身子瞬間拉得筆直,手中的畫筆從手心自然的月兌落,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怔怔的杵在原地,失去了語言能力。
「西郊2號倉庫,等會兒見哦。」白無顏並不管蘇言風的反應,淡淡的說道。
她報了他們原來一起居住的地址,約在那里見面。沒有在意蘇言風答不答應她便掛了電話,因為她知道,他一定回去。
‘就算你能假裝忘記,我就不信真實存在的回憶戳不醒你。’白無顏在心底暗自說道。
掛完電話,白無顏畫了個淡淡的狀,一如既往,蘇言風最愛的淡妝,淺得幾乎接近素顏,那時候的他總說化妝品用多了對皮膚傷害很大,天生愛美的她便精簡所有的化妝品,最後只剩下睫毛膏和唇彩,偶爾用用乳液拍拍臉頰。
白無顏到倉庫的時候,蘇言風已經在門外等候。
白無顏緩緩向他靠近,腳步輕盈。
蘇言風怔怔的看著白無顏,她今天的裝扮清新淡雅,幾乎素顏,米黃色的裙子吸引了他的眼球,她停到他的面前,站定望著他呆滯的表情,忍不住在心底得意的笑,蘇言風伸手拉住她的裙子,雪紡天生的絲滑刺激著他的手感,這顏色,這裙子,這場景,一切都那樣熟悉,似夢境又更像真實。
白無顏瞟一眼蘇言風,沒有說話,拉過自己的裙擺,擦過他的身軀,徑直的走向倉庫。
蘇言風也自然的跟了上去,由于很久都不曾有人居住,倉庫里積滿灰塵,泥土味瞬間撲鼻而來,白無顏和蘇言風同時捂住口鼻,往前,偌大的倉庫看上去並沒有很空曠,過去的陳設都還保留原狀的擺放,牆上的涂鴉還清晰可見,台球桌上的球散亂的放著,吧台上的酒瓶胡亂的倒了一地,牆角和頂上的蜘蛛網上爬滿灰塵,偶爾還會有干癟的蜘蛛伏在上面。
突然白無顏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蘇言風,冷笑一聲,說道︰「怎麼?難道你一點也不熟悉?」
蘇言風奇怪的看著白無顏,她話中有話,意思是在說他應該對這里很熟悉嗎?他在心底這樣猜測著。
「我該記得什麼嗎?」他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