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的夢,不夠寬敞,走進沒有你的空巷,怎麼也得不到回響,我那麼努力的遺忘,卻不料這時光卻走的漫長,它告訴我,這也許要一生才能放。
——夏天瑞
天瑞從白無顏的住處一直跟到這里,看見莫紫燻和剛剛的場景,才知道是蘇言風出了車禍,看著痛苦、近乎崩潰的白無顏,心如刀割,他從走廊的轉角,緩緩走向白無顏,表情凝重,腳步輕緩。
天瑞緩緩蹲下,將白無顏的頭輕輕攬入懷里,緊緊的抱住她,不出聲音。
白無顏沒有抬頭,疲憊的身體完全倒在天瑞的懷中,任由眼淚無聲的流。
過了良久,白無顏才從天瑞的懷里出來,她滿臉淚痕,眼楮有些紅腫,憂傷的看著他,聲音有些哽咽︰「我好累,好累。」這氣息就似快要停止呼吸,微弱得連天瑞觸近她的臉頰也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我們回家,好嗎?」他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也沒有做任何溫情的表達,只是簡單的給她最溫暖的擁抱,簡短的說了這一句,回家。
白無顏輕輕點頭。
于是天瑞背著她出了醫院,將她小心翼翼的放進車里。然後驅車送她回到住處。
沒有一會兒,便到了。
天瑞扶著白無顏到了門口,從她的包中模出鑰匙,將門打開,一陣刺鼻的酒味立即佔據嗅覺,天瑞眉頭一緊,疼惜的看看靠在肩上的白無顏,她萎靡的神情甚是讓人心疼,便不忍責怪。
他伸手摁開客廳的燈,橘色的燈光有些昏暗,使整個屋子彌漫著淒冷、孤獨的氣息,他身子一緊,雙眉蹙得更緊些,在心底問到︰你究竟還有多大的傷?才這樣故意讓自己念念不忘?
正出神,白無顏輕輕推開天瑞,身子一傾,便倒進沙發里。天瑞感覺懷里一空,驚了一番,立即望向白無顏倒去的方向,立即上前,抱住她的雙肩。
白無顏像是失去依附的小動物順著天瑞的手臂一路爬了起來,將天瑞的腰環住,微閉著雙眼,此刻的言語已經平靜下來,她冷靜的說,一字一句︰「原來他失憶了。七年前,他發生了車禍。」每一個字都那樣清晰,淡得像風,並沒有之前的悲痛交加。
天瑞身子一緊,不知如何安慰,于是雙臂環得更用力,將她抱得更緊點。
「可是,他卻要和別人結婚了,那個我曾視為一輩子的密友的女子。她騙了他,也騙了我,奪走他,霸佔他,整整七年。」白無顏在天瑞的懷里輕聲訴說,夾著濃濃的悲傷氣息。
天瑞只是安靜的聆听著她的疼,不敢觸及。
「原本以為我可以藏起最後的眷念去恨,可是當我知道七年前的那場車禍讓他失憶,所有的防備都被狠狠撕裂,剩下空殼,我以為我僅剩的眷念也會隨著他的婚禮消磨殆盡,可是他卻再次處于生死的邊緣。」
白無顏靜靜的說著,天瑞靜靜的听。空氣里只有她悲傷的聲音在回蕩。
時間過了很久,白無顏大抵是累了,不再發出聲音,在天瑞的懷里睡去。
天瑞一直保持抱著她的姿勢,不敢動彈,害怕吵醒她,過了很久,已經深夜,白無顏才睡得熟一點,天瑞輕輕挪動身體,托著她的雙臂,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將她放平,躺在沙發上,然後輕聲走進浴室隨意扯下一條浴巾,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