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百轉千回,終究能如願以償相守到老,只是時光累積下來的傷害和陰謀終究會隨著記憶的回來日漸撥開,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此刻堅定的牽著手,下一秒卻成了長天陌路的陌生人。
次日清晨,林曉萌早早的醒來,此時陽光已經透過玻璃櫥窗折射進屋,打在淡藍色的牆壁上,就像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她揉揉眼楮,轉過臉看看身邊的蘇言風,他還在熟睡中。眉眼舒展,嘴角微翹,像是沉醉在一場美麗的夢中。
他經久不變的容顏,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只是當時的稚氣已然被歲月抹去,變得更加成熟。她貪婪的看著他的面龐,輪廓那樣清晰,每一根線條都那樣錯落有致,七年來都不曾這樣認真看過他一眼,如今就躺在她的身邊,林曉萌有些不敢相信,突如其來的幸福,就這樣降臨,讓她不知道如何應對,又似被幸福沖昏了頭腦,再無思緒去考慮其他事情。
蘇言風翻過身子,利索的坐了起來,捏捏她的臉頰,溫柔的說︰「沒有,本來也要醒了。」
天瑞一怔,正要開口,余光掃去,對面的樓梯上站著兩個熟悉身影,一男一女,男人攙扶著女人,隱隱的還能看見女人哭過的淚痕在閃爍。兩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和夏娜站立的地方。日長陌開。
夏娜自然明白他為何走神,自然明白他心底是千般萬般不舍,更明白他此時心中的痛,就像當年她不得不離開莫子聰一樣,痛到不願再醒來。痛到希望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離散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深愛的人還在自己的身邊,還是如往日一樣溫情細語,攜手歡樂。
看著兩人緊握的手,天瑞的脊背瞬間拉得筆直,他緊握著拳頭,指骨有些發白,眼神里泛滿悲傷。他故意轉移視線,望向頭頂的水晶燈,暖色的光源,此刻卻顯得那樣刺眼,他恨不得去將它拔下來搗得粉碎。
目光沒有一絲猶疑,直直的看著她,柔情似水。他早就明白她對蘇言風的愛,怎能說放就放?就算她曾恨他,終究是隨著事實的撥開而日漸淡去,他回來了,她自然再也不能放開。
見林曉萌不說話,夏明成繼續說︰「和你的協議,只限于紙上,這些年我有沒有踫你,你自己清楚,所以,也不需要我再多作解釋。」說完他神情的看一眼身旁的女人。女人苦澀的笑笑以示回應。
趙美心吞吞吐吐的說︰「沒,沒。」
蘇言風瞟她一眼,眼神里滿是厭惡,積累了良久的憤恨怎麼都抹不去,他轉過臉不再看她。
看得蘇言風心里癢癢的,忍不住想要去親吻她,于是將她猛的一拉,摟入懷中,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大大的吻,高興的說︰「萌萌,你總是那麼體貼,讓人不能自己。」
心底的傷散了一地,痛到他連拾起碎片的力氣都沒有。
林曉萌在門口遲疑片刻,最終在蘇言風的拉扯下,進了車。
林曉萌有些焦急,于是嘟著嘴,歉意的說︰「是不是吵醒你了?」
沒有一會兒工夫便到了夏家別墅。
蘇言風再也抑制不住,雙手扶住她的後腦,霸道的吻上她的唇,林曉萌沒有防備的睜大雙眼,灼熱的嘴唇瞬間升溫,他不停索取,她亦溫情配合。倆人纏纏綿綿,臉紅心跳都到了一定程度,忽然一陣熟悉的鈴聲傳了過來,擾了倆人的溫柔鄉。
她慢慢前進,忽然視線一轉,復古奢華的真皮沙發上有一個熟悉的背影,藍格襯衫,栗色頭發,發際線越過耳垂,十分性感。那人不正是天瑞麼?林曉萌身子一顫,將蘇言風的手握得更緊些。蘇言風一驚,亦將她的手握得緊些,給她力量。
人員已經到齊,夏明成輕咳一聲,指著茶幾上的文件看著林曉萌冷言到︰「這是協議書,你可以收回去了。」
蘇言風不語。仍然沒有看她。
她輕嘆一聲,看著天瑞,說︰「天瑞,回家吧。」
黑色大門緊掩,蘇言風摁一聲喇叭,高大的鐵門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緩緩開啟。
林曉萌讀懂夏娜的眼神,拉著蘇言風的手,隨著她的腳步跟了進去。
「為了我,不值得。」
隨著林曉萌的沉默,氣氛也僵住,只有那落地窗前的風鈴偶爾發出一聲鳴叫。
蘇言風眉頭緊鎖,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曉萌,眼神里滿是疑惑。
此時陽光正好,日上三竿的模樣,不烈卻也不暖,林曉萌望望純淨的天空,深吸一口氣,似乎能獲得能量,然後轉過頭將車鑰匙交到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的蘇言風手中,系好安全帶,車子發動,駛了出去。
林曉萌怔怔的看著天瑞,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像啞了言語。眼神里是復雜的情緒,雜亂無章。
忽然,一只手輕拍他的肩膀,天瑞一驚,立馬轉頭,夏娜痛苦的神情出現在眼前,他深吸一口氣,輕瞥她一眼,責怪她的唐突。
蘇言風的眉宇擰得更緊些,剛剛的電話讓林曉萌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電話才讓她突然對自己遮遮掩掩,絕口不提。
眼前的這個男子曾給她兩年的溫暖,在她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給她最溫暖的擁抱,最深情的關懷,還有最滿的愛,她曾經以為,她可以守著這個男子過完余生,平靜的幸福著,一生,長樂未央,可是,她終究是要負了他,記憶回來,那些和蘇言風共同的歲月終究抵過了這兩年幸福的時光,她忘不了蘇言風,所以才會將他一次一次重傷。他努力包容,傾盡一生付出,而她卻無能為力,到最後的訣別,也吝嗇到一滴眼淚都沒有為他流下。
「對不起」林曉萌吞吞吐吐的說,言語滿是歉疚。
蘇言風倔強的歪著腦袋,不去看她。
「要不你再睡會兒吧,我去做早餐。」林曉萌兩眼注視著他,眼楮一眨一眨的,像及了孩子的模樣。
白無顏頓了頓,無言以對。
蘇言風整理整理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看看林曉萌,再看看天瑞,有些無奈,他明白她們之間終歸有個了解的。于是丟下一句︰「我在車上等你。」便緩緩的走了出去。
「天瑞,不要這樣好嗎?阿姨求你,看在你爸這些年為你付出那麼多,還為你割掉▔」
忽然蘇言風身子一側,將林曉萌驚嚇住,她身子一顫,手不小心搭了下去,正中蘇言風的臉頰,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立馬收回手掌,看看蘇言風,他雙眉一緊,用力將眼楮眯成一條直線,幾秒便睜開,見林曉萌歉意的看著他,于是寵溺的笑笑︰「這麼早就醒啦?」手撫上她的臉頰,溫柔而細膩。
說完便將林曉萌推著往門外走,見林曉萌出來,蘇言風立即打開車門,迎了上去。林曉萌回頭,看著天瑞,眼神里是復雜的情緒,天瑞則回避她的目光,匆忙的關上門。
夏明成旁邊的女人則一臉淡定,目光偶爾轉移到蘇言風身上,隱隱的疼惜,表情甚是痛苦。
簡單的吃完早餐,兩人便出了門。
林曉萌沒有做聲,只見她眼簾沉沉的垂下。像是有淚水溢出。
天瑞冷哼一聲,冷冷的看著她,一字一句︰「我回來,可以,只要你離開,我就回來。」冷冷的目光穿透她的胸膛,讓她身子自然顫抖,後退了好幾步,就連站在一旁的夏娜也遍體生寒。
趙美心只覺得晴天霹靂、當頭棒喝,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天瑞,無奈的乞求道︰「天瑞,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回來?才肯原諒你爸?」
所以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份文件夾上。
她沒有作聲,看看林曉萌,示意她進來。然後轉身,走向屋內。
林曉萌盯著翻滾的牛女乃發呆,蘇言風擔憂的看她一眼,上前將火關上,林曉萌一驚,神情慌張。
林曉萌在他懷里遲疑了片刻,終于開口,她低聲說︰「是夏娜。」
林曉萌身子一顫,驚訝的看著夏明成,天瑞的目光立馬定格在那份文件夾上,怒火漸漸燃起。
氣氛靜謐得快讓人窒息。林曉萌十指緊扣,輕咬嘴唇,低著頭不敢去注視他的目光。
林曉萌只覺得身子一緊,將雙手捏得更緊些,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崩潰。
她輕輕拉著天瑞的雙手,天瑞想要掙月兌最終卻忍了下來。
林曉萌輕緩一口氣,繼續說︰「夏明成叫她打電話來的。」說起夏明成,她一度哽咽,這個男人是她噩夢的開始,正因他一紙契約讓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就連蘇言風也牽連其中。林曉萌無奈的搖搖頭,不願再說下去。
過了良久,林曉萌調整情緒和呼吸,然後抬頭看著天瑞,眼神已經淡漠,她望著他,聲音沙啞︰「天瑞,忘了我吧。」
趙美心和夏娜同時瞪大雙眼,她們不肯相信這是從天瑞口中說出的話,夏娜著實一驚,憤怒的一揮手掌,只听見‘啪’的一聲,天瑞的臉頰立即變得紅腫,她舉起手掌企圖再打,卻被趙美心攔了下來。
天瑞頓住,轉身,不耐煩的看過去,只見趙美心已經月兌離夏明成的雙臂,快速的下了樓,走了過來。
過了良久,蘇言風才開口,他低聲說︰「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們說好的,一起面的。」
「當然之前跟你說的話,仍然算數,之所以叫大家來,只想說明我們並無任何情愛和歡愉,僅此而已。所以,你心里清楚該怎麼做。」說道這里夏明成的聲音嚴肅起來。
蘇言風更加擔憂,又不忍逼問,于是將她輕攬入懷里,嘴觸在她的耳旁,輕聲細語︰「一切都有我,好嗎?」他知道,此刻他怎麼問都于事無補,她需要的只是一句溫暖的話,讓她可以松懈緊繃的神經,然後坦然相對。
你究竟是有多恨爸爸,才會讓這樣年輕的少年說出這樣決絕的話?夏娜在心底問道。
趙美心輕抬手掌,慢慢向蘇言風的臉頰靠近,嘴里輕輕喚著他的名字︰「風兒。」聲音嘶啞顫抖。
「呵呵」夏明成冷笑一聲,不再看林曉萌。然後起身拉著身旁的女人欲往樓上走去。之間女人轉身的時候頓了頓,目光定在蘇言風身上,然後緩緩松開夏明成的手掌,緩步走了過去,她走到蘇言風面前,淚光閃爍,唇齒微微顫抖,連呼吸都是顫抖的。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天瑞惱了,低聲吼道︰「說呀。」
屋子只剩下她們三人。還沉淪在剛剛的疑問中,林曉萌並沒有注意到天瑞的情緒變化。
蘇言風自然明白那些未說出口的話是什麼,那天醒來看到直播,夏明成首次在公眾面前承認白無顏是他的女人,他便明白了,只是他沒有理由去在乎,因為,這些年他欠她實在太多,怎麼還都還不清。zVXC。
林曉萌則抽離他的懷抱,將早餐盛好,蘇言風負責端出去。
林曉萌一驚,將蘇言風推開,羞澀的笑笑,然後順著手機響起的方向走了去,蘇言風有些不悅的皺眉,心底埋怨道︰「該死,大清早的,是誰那麼不知好歹?壞了我們的溫情纏綿。」
見蘇言風下來,林曉萌則閃閃躲躲,支支吾吾的說︰「我去做早餐,你去洗漱吧。」說完,便迅速逃進了廚房。
倆人手牽著手前進,仿佛這段路變成了電影的慢動作,走了很久很久,終于走到了該到的位置。
三人愣在原地,天瑞則看著夏明成消失的背影,然後轉移視線看著趙美心,言語生硬、勉強卻也露出了焦急︰「你剛剛,說什麼?他為我割掉什麼了?」他心底隱隱顫抖,萬分糾結,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
客廳接陽台的落地窗簾,被風吹起,鼓鼓的,偶爾逃過窗簾遮擋的風,順著縫隙進來,將風鈴帶動,發出清脆的聲音,斷斷續續在整個空間回蕩。
一進門,宮殿式裝修呈現在眼前,寬敞明亮的房間,奢華的家具,每一件都是如此精致。明晃晃一片,照的讓人有些不適應。
听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天瑞才忍不住將門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一只眼楮瞄了出去。看著車子掉頭,知道他們駛出黑色大門。他保持偷瞄的姿勢良久都不願恢復過來。
林曉萌一怔,恨恨的看著夏明成。
于是披上衣服,跟著林曉萌,只見她拿著電話,遲疑的頓了頓,看一眼房間的蘇言風,便下了樓。蘇言風一愣,心底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
夏娜也識相的跟了上去。
天瑞沒有轉頭,只是低聲說︰「答應我,你要幸福。」
天瑞身子一顫,苦笑一聲︰「我不怪你絕情。」
夏娜將幫佣全部退去,走到天瑞的身旁,輕輕坐了下來。
見林曉萌點頭,蘇言風頓住的呼吸才散開來,輕緩一口氣,輕輕捏捏她的臉頰,滿意的笑笑。
她眼淚滴落,聲音越發嘶啞︰「風兒,你就那麼恨我嗎?」
他站在樓上,倚在欄桿,只見林曉萌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听不清她的談話,隱隱約約听得到她憤怒低吼的聲音,想爆發卻又有所顧慮。
天瑞繼續說︰「你為了他值得,那麼我便值得。」他苦澀的笑笑,不再看她。
停好車子,下來,只見金色大門緩緩開啟,夏娜從里面伸出頭來,見到林曉萌,閃過一絲怪異的眼神。再看看她身旁的蘇言風,眉宇瞬間緊鎖起來。
良久,天瑞先開了口。他淺淺的說︰「終于等到了,是嗎?」
「你究竟要玩什麼花招?」他的話意她自然再明白不過,只要她離開天瑞和蘇言風,他便不再為難她,不傷害蘇言風,她又怎能相信他的仁慈?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她又怎能輕易放開?
天瑞起身,慢慢靠近她。
林曉萌身子一顫,怔怔的看著他,眼眶里淚光閃爍,欲言又止。注視他良久才點頭。
沒有想到,天瑞失望的看她一眼,表情瞬間變換,嘲諷的說︰「那是他咎由自取,與我何干?」
趙美心痛苦的閉上雙眼,眼淚順著臉頰自然的滑落,她哽咽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夏娜立即上前扶住她,看著天瑞,責備的說︰「夏天瑞,你難道沒有覺得,你今天有些過分了嗎?」
林曉萌在他懷里羞澀的笑笑,然後緩緩從他懷里抽離出來,看著他說︰「那是因為,你就像蠱毒一樣種在了我的生命里,沒有解藥,只能和你融為一體。」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天瑞和林曉萌。
他跟著門開啟的節奏,發動車子,待到有足夠的空間進入,便踩動油門,駛了進去。
林曉萌不語。
林曉萌驚訝的注視著眼前的女人,她看看女人再看看蘇言風,心里瞬間亂如麻。她們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她會喚他‘風兒’?重重疑問油然而生。
「海瑜,」他一邊呼喚她的名字,一邊舉起手掌,輕觸她的臉頰。「你會幸福的吧?會的,是嗎?」
夏明成見蘇言風冷漠相對,疼惜的看著趙美心,然後上前硬將她拉了去,然後上了樓。
「夠了。」沒有等趙美心說完,夏明成在後面厲聲呵道,打斷了她。不要說,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說完便揚長而去,上了樓,進了書房。
想到這里,他有些煩躁的坐了下來,看著廚房里,偶爾閃過的身影,心底的疼惜越來越重。再也忍不住,于是起身,走向廚房。
趙美心有些慌張,終于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于是慌慌張張的說︰「為你割掉大半個集團,為了投資你的影展,割舍了大半個集團的財力。」想著天瑞總算會感動一點的,說完她還肯定的點點頭。
「天瑞,你回家好不好?大家都很想你,特別是你爸。」她乞求的言語。
「那你為了他值得麼?」
他剛剛平靜的神情立即猙獰起來,他看著那兩個人,故意提高聲調,恨恨的說︰「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回這個家。」
听見天瑞絕情的言語,夏娜身子一怔,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樓梯上的倆人,跟著天瑞的話語,陷入了僵硬的狀態,表情悲傷,怎麼都調節不過來,像是被石化一般。
她緩步前進,似乎連客廳都要花費好些工夫,終于走到中央,只見一張獨立式座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表情嚴肅,沒有半點漣漪,他的左側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女,看得出來平時保養到位,讓她的臉蛋看起來像是拉過一樣女敕滑,富有彈性,光澤度也非常好,但是膚色泛黃,些許蒼白的嘴唇瞬間讓她的分數降低,林曉萌不禁看得有些呆了,是生病了麼?她在心底暗自揣測︰「難道是他的妻子麼?」
天瑞冷笑一聲︰「呵呵,想我,早些干嘛去了?現在來虛情假意,是怕自己老了沒有兒子送終,所以在這樣急切的要找回我麼?」
蘇言風知道夏娜是林曉萌的經紀人,听到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林曉萌和蘇言風一同坐下,在天瑞的對面。
蘇言風皺眉,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說完,天瑞開門,就要離開,趙美心在後面高聲叫出他的名字,「天瑞」雖然有些氣結,還是比較洪亮。
見林曉萌和蘇言風一同前來,夏明成的眉立即皺成一條直線,原本冷淡的眼神更加冰冷懾人,他擔憂的看看身旁的女人,只見她原本平靜的臉頰瞬間扭曲,眼楮注視著蘇言風,一動不動。于是他伸過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女人回頭看他一眼,淚光開始不停閃爍,就快要溢出,于是她抬頭,努力讓眼淚流回心底。
夏明成見勢從後面緩緩走來,沒有說半句話,心底五味雜陳。他自然明白天瑞恨他的緣由,他是最明白不過了,想要他原諒他,恐怕只是奢求。
過了一會兒,林曉萌接完電話,回過頭來,看見樓上的蘇言風,僵硬的笑笑,表情生硬,沒有生氣,剛剛溫存的熱氣已然褪去,附在臉頰的是有苦難言的痛苦表情,她努力掩飾自己的情緒,殊不知即使時隔七年,蘇言風還是一眼便能洞悉她所有的情緒,他皺眉,順著樓梯走了下來。
天瑞忿然道︰「再怎麼過分,也不及他們當年對媽媽的十分之一。」說完便轉身,推開門,摔門而去。
夏娜朝著天瑞離開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便扶著悲傷的趙美心坐到沙發上,然後去給她接一杯水,遞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微弱的言語問道︰「難道這真的是報應麼?」
夏娜身子一怔,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