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天長,我就敢地久 莫子聰臨死前的坦白

作者 ︰ 成小丫

蘇言風脊背瞬間彎成弓字狀,還有意思期待的看著醫生,哀求道︰「不會的,醫生,你救救他,救救他,好嗎?」

醫生還是無奈的搖搖頭,只見莫子聰從急救室里被推了出來。

蘇言風立即迎了上去,趴到他的床邊,叫道︰「蟲子,怎麼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平靜下來,邁著艱難的步子走向太平間去。

莫子聰呼吸也越來越困難,沒說一句就會深呼吸好幾次。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好想一口氣將埋在心底的這些秘密都說出來,以免帶到地底下,連靈魂也不得安息。zVXC。

莫紫燻使勁的搖著頭。只覺得腦海里有千萬只瓶子在敲打,讓她痛苦不堪。

莫子聰的聲音很是虛弱,他微弱的聲音,讓蘇言風不得不將耳朵貼近他的嘴唇才能听得見。

和蘇言風在一起七年都沒有發現他有心髒病,也不見他發生過任何心悸的癥狀,怎麼好好的就突然得了心髒病了呢?

蘇言風冷哼一聲,然後用力一推,低聲喊道︰「你走。我不想看見你。」

于是抹了抹眼淚,深吸一口氣,站立起來,努力穩住重心,朝著蘇言風的病房走了去。

「蟲子!」他高聲喊道,然後開始不停搖晃他的身體,他哭喊著他的名字︰「莫子聰!你起來,給我起來!」

一走進里面,一股沁人的涼意襲來,讓蘇言風自然的戰栗。

過了良久,經過心理斗爭,莫紫燻終于說服自己去相信蘇言風得病的事實。

蘇言風並沒有跟上去,只是愣在原地,嘲諷的笑著︰「哈哈哈哈▔」

見莫紫燻沒有反應,蘇言風情緒才平和一點,于是從地上爬起來,看看莫紫燻,她扭曲的臉頰,已經發紫,醫生聞聲趕來,見了如此情形,立即將蘇言風拉開,把莫紫燻抬了出去。

接著兩個護士強硬的將蘇言風拉到一旁,其余的護士便將莫子聰推向太平間。

護士們一驚,自然理解蘇言風的心情,于是耐心的勸到︰「死者已矣,先生。」

他叫他老大,這個稱呼十年都沒有再听過,他竟然還肯認他這個老大,眼淚終于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的心上面時候變得如此蛇蠍?萌萌是你自小的好友,你都不放過,子聰是和你流著一樣血液的哥哥,你也將他殺害了,你究竟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啊?」蘇言風吼道。

想到這里,莫紫燻只覺得頭狠狠的漲疼著,她求救的眼神看著蘇言風。

蘇言風一愣,一陣酸涌上來,躥到鼻尖,再到眼眶。

莫紫燻覺得此刻好疲憊,頭腦里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疼痛難耐,于是眼楮一閉,身子沉了下來。

莫紫燻只覺得身子輕飄起來,腳步站立不穩,狠狠的向後退了好幾步。低聲的自言自語︰「他死了?」眼眶里淚光不停閃爍。

听到這里,蘇言風不知道自己的心髒還能承受多少,他努力抑制住難過和痛苦,平靜的听莫子聰說完。

蘇言風已經被送往病房,醫生告知她說︰「他有先天性心髒病,受不得刺激,以後要注意,在昏死一次,就沒有救了。」

進房間,蘇言風已經醒來。

「子恆的死,本來早就過了,紫燻為了將你和萌萌再次拆散,才利用我指控你,目的就是要萌萌上當,自首。替你頂罪。」

他不停的問,得來總是相同的答案,只有自己的滿目瘡痍。

過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子聰,萌萌在哪里呢?」

听見醫生的忠告,原本精神恍惚的莫紫燻,再次被驚嚇一番。

過了一會兒,才上前將跪在擔架車旁的蘇言風拉起來,安慰道︰「先生,節哀吧。」

「為了讓媽媽的墓回到莫家,不得不答應紫燻的條件,所以那晚才在萌萌的酒里下了藥。」

「你車禍後,紫燻就帶著你出國了。」

莫紫燻趕來的時候天已經明亮起來,天氣還好,偶爾有絲絲陽光從雲峰中擠出來。照得人身體暖洋洋的。

他停在他的面前,輕哼了一聲︰「你就這樣躺在這里,舒服了吧?」

蘇言風斜視著她,沉默幾秒,冷言到︰「子聰死了,你知道麼?」

莫子聰沒有閉眼,表情也沒有痛苦,還帶著淺淺的微笑,看到蘇言風著急的模樣,吃力的叫了一聲︰「老大。」

莫子聰漸漸平靜下來,然後看著蘇言風,歉疚的說︰「七年前,萌萌,萌萌▔」莫子聰說著呼吸越來越困難,「萌萌被出賣,我也有錯,對不起。」

莫紫燻沉了沉眼瞼,立馬又恢復剛剛的模樣,並不去理會蘇言風的有意傷害,淺淺的笑笑說︰「生病了要好好休息,不要動怒,靜養,知道嗎?」

可是無論他怎麼嘶喊,莫子聰都沒有再動彈一下。

里面有三架車,他卻沒有膽怯,順著名字找了過去,終于看到莫子聰。

屋子里回蕩著他淒涼的聲音,滄桑至極。

他哽咽著叫著他的名字︰「蟲子。」然後雙手將他的右手緊緊的握住。

莫紫燻頓了頓,被他的態度嚇到,猶疑幾秒還是繼續向前,努力裝出不再乎的模樣,走向他,溫柔的說︰「風,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點?」一邊說著還一邊幫他整理被子。

蘇言風被送進急救室。

可是這一刻得知他真的死了的消息,心中還是狠狠的疼了一次。畢竟這個男人的身上也和自己流著同樣的血。然而殺死他的竟然是自己。

忽然,蘇言風只覺得手中一空,莫子聰的手緩緩從手心滑落,落空,沉沉的掉落在擔架車旁邊。

蘇言風卻再次撲了上去,喊道︰「不許動他。」

莫紫燻身子一僵,脊背瞬間拉得筆直,怔怔的看著蘇言風。

「其實我早就不恨你了。」

蘇言風看著他,喊道︰「蟲子,蟲子▔」他一只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另一只仍然緊緊的握住他的手。

「萌萌▔萌萌在,在▔」只見莫子聰身子一彈,一抹鮮紅從他口中噴涌而出,順著嘴角流向頸脖,他的眼神開始渙散,眼珠也定格,不再轉動。

「你把她弄哪里去了,你這個蛇蠍的女人,你說啊,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莫紫燻想一個不倒翁一般,晃動著腦袋,啞了言語,眼淚奪眶而出,身子一軟,癱坐在門口的排椅上。

蘇言風身子一僵,听見莫子聰繼續說︰「十年前,是子恆錯在先,我早就明白了。」

「你說什麼?」

見莫紫燻進來,蘇言風的情緒立馬激動起來。氣息微弱,低聲吼道︰「你來做什麼?」眼里充滿恨意,就連往日還存留的一絲同情,也隨之真相揭開而消耗殆盡。

蘇言風奮力掙扎,原本已經羸弱的身子,與莫子聰廝打之後更加無力,突然,他只覺得胸口一緊,眼前的一切都開始天旋地轉,他用力呼吸卻觸踫不到空氣,然後眼前一黑,沉沉的倒了下去。

拉著他的兩個護士,著實嚇了了一跳,立馬叫來醫生。

「我說,莫子聰,你同父異母的哥哥,被你害死了。」他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拉著她的蘇言風,沒有準備,被她的重心帶著,一起到在了地上。

醫生見她絕望的神情,只好嘆息一聲,無奈的搖搖頭,便轉身離開了。

「她在哪里?你告訴我好不好?」

旁邊站著的護士門,也輕輕抹淚,親眼目睹一個人是死,于她們來說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看著莫子聰臨死前對著蘇言風那麼多的真心話,心底悲傷和憐憫不由的泛濫開來。

她承認當他出現在後花園的那一刻,他恨不得他死,這樣就沒有人威脅她,也不會讓蘇言風知道她和他合起來陷害林曉萌的事情。

只見蘇言風掀開白色的被單,從床上下來,邁著微緩的步伐走向她,然後緊緊的拽住她手腕,恨恨的說︰「你這張美麗的面容下究竟藏著多麼骯髒的一面?」

他說著,用力的呼吸幾下,身子吃痛的彈了彈,蘇言風立即去撫模他的肚子,讓他好受些。

醫生堅定的搖搖頭,嚴肅的說道︰「診斷結果完全沒有錯,病人的心情和情緒很長時間都出獄大起大落之間,所以引發了病情。」

「你把萌萌弄哪里去了?」蘇言風失控的搖晃著她,莫紫燻眼淚不停的流,跟著身子的搖晃打在地上。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她不可置信的拉著醫生的袖口,問道︰「醫生,他從來都沒有類似心髒病的癥狀的,你是不是診斷錯誤了?再檢查一次好麼?」

蘇言風只覺得胸口似乎壓著巨石,怎麼也喘息不過來。

說完就要將蓋在莫子聰身上的白色被單拉上去,將他的臉頰擋住。奈趴床只。

突然,覺得心口巨疼,于是他咬住嘴唇,倔強的在莫子聰的對面而立,就似一個倔強的少年,不等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便不死心。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得有些累了,太平間的涼意讓他的呼吸調整不過來。

于是絕望的走出去,剛出門口,撞到一個人,他抬眼,只見夏明成蒼老的臉頰呈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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